窗外飘来淡淡的风,它是否来自撒哈拉沙漠,是否也曾撩起过三毛的长发?
三毛走了,她在1991年1月4日的凌晨,断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走得很决绝,也很令人心痛。只有哭泣的骆驼,还在梦着她的归程。沙漠中土生土长的沙哈拉威人可能还在谈论着有关她的奇闻怪事,最后说,喏,她就是这个样子,指着不远处一个身着印第安人服装的少女。
在她的文中,一个直爽明快,开朗活泼的女子,在异国过着自己选定的生活,她特立独行,与众不同,提着心爱的灯笼,望着天上的星星。她的文就是她的自传,在文中她找到了理想的自我,于是在她轻快的笔下,我们看到一个赤足的女孩,眼睛咕噜乱转东张西望地寻找着心爱的宝贝,一只发黄的别针,一个五彩的石头,或者是一颗骨头磨成的珠子,前面的荷西耐心地等着。
她的作品很有特色,首先是画面感强,明明是文字,读来如同电影,明明是普通的文字,读来却回味无穷,怪不得她的父亲说她能去说书,请看吹兵这一段“那天上学的时候并没有穿红衣服,却被一只疯水牛一路追进学校。跑的开始以为水牛只追一下就算了的,或者会改去追其他的行人,结果他只盯住我锲而不舍的追。哭都来不及哭,只是没命的跑,那四只蹄子奔腾着咄咄的拿角来顶--总是在我裙子后面一点点距离。”她的文字能俗易懂,最适合中等读者,结尾往往用点古诗技巧什么的。其次是她的作品积极向上,有人评价说是干净,确实,她的作品没有不宜的描写,恶搞的情节,只是把一个人热爱生活的简单场景展示给读者,而不加任何评论,但读者总是被她吸引。
三毛的好奇心很重,那双大眼睛里面好象藏着数不清的问号。她象个玩童,在红尘中玩耍,偶尔捡到一颗光滑的石子,就兴奋地大笑。她用西班牙语,英语或德语说话,却只用中文写作,她把笔幻化成一个小童,在方格间跳动,足迹交给读者,让你在快乐的同时想起一个头发稀少的流浪孩子。
三毛已经走了,她在雨季来临前走了,她再也不能给我们讲述《撒哈拉的故事》,《稻草人手记》,也不能再和我们《谈心》,曾《万水千山走遍》的她,却在一个《温柔的夜》骑着一匹马走了,她如一场《流星雨》,从《滚滚红尘》掠过,只留下《背影》让我们《随想》。不知天堂的她可有梦,梦里可有花,《梦里花落知多少》。应该,她找回了她的爱人,或许,他们正在和《娃娃看天下》,教它唱《兰屿之歌》。而她的书,也成了《我的宝贝》,放在最上面的一格。
弹指四十六年,几个春秋?几个黄昏?她象鸟儿飞过,但天空中留下了翅膀的痕迹。
这个可人的女子,每思则痛。
倚马于公元2007年3月11日遥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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