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阳光从帘缝进来,屋子里暖暖的光亮,洗衣机在阳台轻轻转动,静谧的午后。捡本喜欢的书倦在沙发里懒懒的看,仅一段小语:昔日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何,情何以堪?让人不忍细嚼,一些低到尘埃的往事在这午后的阳光里让人有些恍惚起来……
尚且美丽的日子曾涩涩的说:终有一天会遂你的愿,藏到你无法寻觅的角落。就象昨日里说过,于是仿佛邂逅了旧恋人般欣喜、慌乱且有些感伤。如今舍弃了四年的手机号,终于可以肯把自己藏起来。彼此不可知的角落,不如想象中的痛。仅发觉爱情是诸如物质、背景、文化的映射而不是更多的宽容与等候时,一种百感交集的酸楚与茫然。
朋友曾说不要躲在记忆里不出来。局外人当然可以轻描谈写。一条野花遍布的路径,行至尽时终是不舍与怅然。只不再想象是那些文字里藏匿的主角,任随记忆残旧并慢慢在光阴里滤尽。她再次把温情放飞得很高,终于明白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待。不喜欢张扬的东西,且不属于自己,所以不疼痛。想着那句:得之幸,不得命。仅仅就是这样,有些冷漠,淡定还有洒脱。终有一天我也会把心情放飞在别人的天空。
身旁人,来了去了,去了来了。生活日复一日。
<二>
倦了心情,还有文字。如果当初文字是一种陪伴或是一种倾诉,那么现在文字是一种记忆与痕迹,生活有时需要记录一些孤独与寂寞。
叶子说她朋友的文章在某刊发表了,作者不是本人,听起来象新娘结婚新郎不是我。不以为然,生命会有这样慵懒的一刻,身外事漠然不关心。只是如果廉耻二字都不知如何写,会让人憎恶与同情。抄袭与绿帽子神似之处在于张冠李戴,不同之处在于情愿与逼迫。
隔以时日,某论坛看到旧朋友一篇文章,文前有段小语:学生练笔小文,贴出共赏。得意之情形诸言表。忍不住跟贴:抄袭可耻。内心的憎恶像找不到比蟑螂更恶心的虫子。
随后招来声讨与谩骂。老师以及她的一些朋友极为生气,责怪我没有私下里通知。觉得对于学生身心健康极为不利,称学生不为发表不为谋利,不应以抄袭可耻来论,更甚者称学会抄袭可以增强未来生存实力。为之气噎,想起《围城》里的一句经典话语:鸡鸭多的地方粪多。
曾为人师,深知教育学生是件劳形伤神之事,却不肯溺爱偏袒,责罚一视同仁。对于该良师不问皂白的责问以及爱心满怀的袒护,就抄袭之实扬轻避重深感失望。最为有趣之事是被该良师捉得一个字眼,责我曾枉为人师,声称在她心里是没有好坏学生之分的,对于我心存好坏之分,实在是教育之失误,误人深远。哑然而笑,确实还没修为到她的高度,还好早已不为人师,误人也是极为有限。其实每个为人师的心里,好坏之分估计也仅局限于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里。
最后学生向作者至歉认错,语意诚恳,很是能打动人,估计有老师私下释心教诲,亦有学生惴惴不安良心发现。不曾料末了学生补上一贴:我不认为抄袭可耻。估计没理解透鲁迅先生的拿来主义,仿佛是奔赴黄泉之人,仙丹妙药也挽救不了生气。解惑者尚且如此,学生亦不可指望。
其间告知叶子此事,她只是漠然一句:如果文者不是你朋友,还肯如此在意吗?一阵失语, 有隐隐的痛,“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然而对于确凿的剽窃,亦不能旁置不理。
《苟子·正论》,上公正则下亦直。为人士者,重在修身,以上形下效。故授道解惑者,需矫正时俗,言传身教。个人以为严师方能出高徒,成绩优异只是其中一面,品行为上方为重要。只可惜现在的父母太多的溺爱,哪里能容老师们的严教。望子成龙而又溺爱有加本身就矛盾,估计也是“富不过三代”症结所在。中国教育着实让人担忧,素质教育比之应试教育并没有显出什么优势来。一家之言,仅为笑谈。
<三>
最喜欢《围城》。豆子问真有这样好看?明天去买两本,一本给你,一本留着。
没有道理的多了一本《围城》,临睡时看上一阵。依然没漏了那几段精辟之语。“婚姻象座围城,城里人想冲进来,城外人想冲进去”,“婚姻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欲进欲出之态刻画到位之极。
与疑眉聊天玩笑,劝她还是早早嫁掉自己了事,免得夜长梦多误了花期。名人说过:成名趁早,我估计结婚亦需趁早,易弦起来自是容易一些。遭来一骂,末了告诉我:看他们进进出出,也是好生羡慕。自家也不差,怎么就嫁不了呢?好歹嫁一次不亏。恐怕进城之人,这其中一种大有人在。
旧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亦可相安一世。如今恋爱自由,娶嫁自愿,放手起来也是极为容易,其轻率实在不敢苟同。不知是因为社会提供了太多的诱惑还是人性的自私与享受愈发膨胀,人愈发追求一种自我,以牺牲别人为代价。
于是又想到亦舒的名言,大意如此:婚姻象个黑社会,里面的人不敢道与外人,外面的人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想想这比喻也是有趣。闻“黑社会”之善变,不敢冒然步入;经不了“黑社会“之温情诱惑奋身步入;不堪“黑社会”折磨又苍惶而逃。现代人的婚姻心态大抵如此。
其实这进,这出,这守望,自己喜欢就行。生命苦短,没有多少光阴可以让自己挑选守候。极时行乐未免是封建遗毒。有花折时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四>
冬天的阳光很温情,睛朗一季,天际多是无边的湛蓝,宁静温暖。仅这个冬天了无痕迹可寻让人有些许失望,仿佛情人节缺少情人,它本身再怎样喧闹终让人落寞。除此之外找不厌恶它的理由。
喜欢这个城市的冬天,因为它明丽,象心无城府的人可以不用思想简单交往。这个冬天我象阳光一样安静。
清晨挤着公交上班,透过车窗会看到那一片广阔的海,有鸟在天空里闲适的飞过来飞过去,让人无比的心安。这个时候内心会微笑,我在海边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n年前x如是对我说,我愚得真以为她有一座面朝大海的房子。这个时候会有一些没褪去的思念让心起伏不平,原来心的某处一直不肯忘掉,或许这亦算是一种幸福。
春天还未开始,路旁的木棉已开始星星点点的红了,我喜欢这种饱和的红艳,纯纯的,不妩媚不张扬,象生命某些本色。芒果树亦结满了一树米黄小花,繁密的花,芬馥的香气让人窒息,可是喜欢,因为会有些记忆在这些新旧的绿里醒来。会心处是匆匆的一年,旧年这时亦是木棉花开时,芒果树结仔,只是那时奔波在别处。我知道没有人会在原处等候,但这些生命,对于我或是它们,都会在这样的季节盼望守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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