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天南海北的跑,见识了无数的陌生的面孔,看了数不清的风景,但留存在脑海里的影子却像过眼云烟,并没有留下烙印,反而是短工们的随遇而安,让我难以放下师道尊年的架子,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另一类。
短工们一出牢笼,就像脱缰的野马奔腾起来。到达一个地方,他们不管活路有多紧密,率先侦察的是野鸡们的老窝。在他们的口水中,天南海北的野鸡各有千秋:东方的性感,南方的妩媚,西方的妖冶,北方的大胆,如数家珍,真应了那句老话:家花不如野花香!
今天,我们有一次来到了东方的一个重镇,刚下了班,冲了凉,他们就及不可待地出了门。
“老师不想去松活一下?”
我对这个的确不感冒,有这两个闲钱,不如泡在网吧里玩一会儿不痛不痒的斗地主。但他们不由我分辨,架起我就向目的地出发。
我突然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冲动,半推半就随他们上了路。
来到沿河边的芭蕉林,黄昏时还熙熙攘攘的扶拦边早已是人去楼空,除了钓鱼的野鸡,其他人像躲瘟神一样敬而远之了。
短工们各自寻找着下手的目标,很快就有人动了手,转眼就消失在芭蕉林里。有两个人同时盯上了一个,可能价钱公道,也索了边边,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靠在栏杆上,任河风吹拂我的脸。
“兄弟,来一伙。”
有人主动上门了,我装成十足的聋子,眼睛盯着映着霓虹灯的河面发呆。
“神经病。”
失去了生意,野鸡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兄弟,不轻松一下?”
又有人送上门来了,我依旧不识抬举,连眼皮也没眨一下。
水洗了三遍,有人上来查户口了。
“兄弟,借个光。”
我回转身,是一个男子。
“随便看看夜景。”
“兄弟如果方便的话,请……”
我陡然明白了,我这稳坐钓鱼台,断了野鸡们的财路,当然得有人出来说话了。我听说,野鸡们不怕小报记者,却怕与党字号沾边的通讯员,他们的胆子够壮,可以直达天上,弄不好来一个飓风行动,有的人又要喝西北风了。
其实,我走过的城市中,也有野鸡们要关门的征兆,但明目张胆的夜总会却开得红红火火。鸡们也是人,当然得混一口饭吃,只好由公开转入地下,没有熟脚,还摔不到一腿。
“兄弟,这是五十元钱,请你借一步。”
我那敢接地头蛇的好处费,赶紧夹起尾巴,很神气地离开。
短工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开他们一个个神采飞扬的样子,看来今天的收获不小。
“你这是何苦呢,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对他们的放肆,我不能鄙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咋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着过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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