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在忙碌的生活都会去回忆自己的曾经,当然,也并非所有人的过去都有值得回忆的地方,就像今夜静坐的我。
深夜渐沉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被棉毯覆盖,只是屋子里仅有的一盏灯亮着,意味着其中还有活的生命。看来今晚的月光要来得晚些了,今春多雨,夜里仍是于一直朦胧地下,不过这寂寥的气氛还算融洽。
并非厌烦阴雨绵绵的天气,只是快节奏的现实生活冷漠锋利,已经兼容不了感性的缠绵愁怨。连阴雨天就是季节质感的反串,那雨丝靡靡,那落寞排遣,那如诉如泣,这些温柔的劲头和味道,比的上案头上千首婉约的唐诗宋词。
几年前,我便已经养成早起早睡的习惯。尽管雨色遮掩,外面的世界仍旧灯红酒绿,也许人们的精彩生活只是刚刚开始,但这一切显然是于我无关的。但我从回忆中醒来重又睡着,这不叫失眠,对我而言,这是生活的延续,梦境是另外一种更真切的现实。我并不奢求旁人能够明白这些,也许只是没有遇到明白这一些的人。
说什么今夜得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其实女人最怕孤独,最惧寂寞,情绪瞬间低落了许多,心被忧郁伤愁环绕,像水的无形。
老朋友发信息来,说今天是女人的节日,送给最美的女人花,三围魔鬼化,收入白领化,家务甩手化,快乐日常化,爱情持久化,情调小资化,购物疯狂化,情人规模化,老公奴隶化。这转发的信息不一定有多么深刻的含义,我却忍俊不止,孤独顿失,女人就是这样,悲喜无常,雅俗有度。
突然很想听一首歌,梅艳芳的女人花。很夸张地聊发少年狂,爬上阁楼,找出很久以前就陪伴我的小木箱,里面整齐放着的是伴随我多年的唱片和磁带,不是每一张都可以顺畅地放出声音来的。
几次搬家,我都想扔掉那些早已不能出声的唱片,可是只要将唱片拿在手中,朝上面熟悉的歌名望上一望,便怎么也舍不得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念旧的人,随手翻出了一张,根本不须仔细看,便可很准确的认出这是谁的音乐,是哪一年在家乡的哪一条的街上唤做何名的音像店里花了几元钱买下来的。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熟悉的音乐响起。此时伴唱的恰到好处,外面无尽的细雨去留无意,徘徊不止,女人花的旋律,梅式的低沉婉转,阴柔漫行,荡气回肠,曲景交相辉映,搭配的天衣无缝。
初唱女人花约在十年前,那时我还是个青涩的孩子,跟着唱,稚嫩的声音在别人眼中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那时少年不识愁滋味,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寂寞?我的快乐来自简单,我的忧郁源于天真。
此刻窗外细雨依旧,女人花摇曳远行。那个当年的小女孩早已长大,也开始朝朝与暮暮,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流连在歌声中的人又迷失在连阴雨天里,细雨蒙蒙,若有若无,雨帘纷纷,心潮流动,思想存放集中在这样的一个境界里,心情被捉弄的低沉空朦,茫然失意,渴望与轻缓幽怅的音乐共鸣。
合着声音,我不由得想念一个素未谋面叫梅艳芳的女人,只是不明白红颜薄命又在你身上得到了什么印证?只是不明白心比天高却为何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只是不明白是否鲜花在盛开中凋谢,美好在灿烂中谢幕才算的上绝唱?
女人是什么?难道真是莎士比亚说的“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这仿佛一剂毒药,让多少女人寂寞,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真情真爱无人懂;让多少女人隐忍,遍地的野草,已占满山坡,孤芳自赏最心痛;让多少女人无奈,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让多少女人沉默,缘份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
已经很晚了,月光终于没有来,窗外的路灯亮仍然亮,在雨帘中散发着微弱温暖的光,留着一颗疲倦的大脑在外面,去接触这属于我的忧伤,想起了许多,也忘记了许多,我的内心从来没有向岁月低过头,但今晚却却只能搁起手中的笔和被上的稿纸了。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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