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品茶文化,午谈鬼文化,晚醉酒文化。自古以来,文人雅士、迁客骚人俱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
杜康酿酒,历史悠久。翻开浩如烟海的先贤著作,许多千古绝唱随飞觥醉月扑入眼帘。李白斗酒诗百篇,是典型文醉;武松醉打蒋门神,是标准武醉;杨贵妃独守空房,酗酒醉成海棠花,应该归入忧愁醉;林冲风雪山神庙,枪尖挑个酒葫芦,似醉非醉无奈醉;嗜酒如命陶渊明,醉后书文《桃花源》;高阳酒徒白居易,“心中醉时胜醒时”;李太白人称“酒仙”,欧阳修自命“醉翁”,蔡邕号为“酒龙”,谢灵运名“酒虎”;张旭提笔必饮,饮则必醉,醉后濡墨草书,飘逸奇峭,时人呼之“张颠”,誉为“草圣”;苏东坡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王翰唱“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瑟琵马上催”等等。可见酒能刺激文人墨客的艺术细胞和创造精神。
在咱们中国,凡遇上喜事,都离不了酒。洞房花烛,喜结连理,要喝喜酒;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喝三朝酒;韶龄白发,笑满华堂,要喝寿酒;破土下基,立柱上梁,要喝开工酒、上梁酒;新屋落成,阖家迁居,要喝圆工酒、乔迁酒;招牌披红,爆竹喝彩,喝开张酒;会试应考,金榜题名,要喝贺酒等等。那么多的酒,天天在喝,大大小小的“新酒仙”,把酒文化发扬光大。
丹麦、比利时的首都经常拍卖名酒。一瓶珍藏二百多年的波尔多产的葡萄酒,售价达十多万英磅,合当时人民币七十五万元。时有报道外国某酒每瓶一万五千元,某酒二万元、四万元不等,而中国酒向来价不高。一瓶远期茅台,也不过千多元,比洋酒逊色多了。我要说,中国酒自古有高价。“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是白玉之精所制,夜放光明。此葡萄酒,当非凡品。李白说过斗酒十千,说过以五花马、千金裘换酒。事逾千年,那时十千和千金裘,若以通货增值算,也许超过如今的十万英磅吧。其实,酒就是酒,是无价的。知己相逢,横槊高歌,黄龙痛饮,此时的酒,都是美酒,无价之酒。
据说,1971年2月,尼克松总统来上海签署《中美联合公报》,品尝了国酒茅台,周总理宴间戏说:“如果一个人喝了过多的茅台酒后,点起一支烟就会叫他爆炸。”回国后,兴奋不已的尼克松对女儿特里亚演示了周总理的验酒法,点燃一根火柴伸到盛茅台酒的碗边,“噗”的一声,碗内冒出一团蓝色的火焰,越燃越旺,碗被烧裂了,酒流一桌,火窜一桌……事后,基辛格博士评论这场“大事故”时,诙谐地说:“扑灭这场火是防止了一场国与国的悲剧。”
新化人素以阳刚血性著称,俗称“梅山蛮子”。梅山峒民居深山渊谷,常与恶狼猛兽作斗争。他们出则操戈持戟,夜则枕棍扶枪(火铳),随时准备应敌。有的携带小酒壶,时不时喝一口,热可和血壮胆,冷可暖身御寒。
因为酒有许多神奇的味道和故事,我喜欢,却不善饮。对酒文化,更无深究,拉拉扯扯写了这么多,现借用明人皇甫嵩一段“醉论”结尾:“凡醉各有所宜,醉花宜昼、袭其光也;醉雪宜夜,清其思也;醉得意宜唱,宣其和也;醉将离宜击钵,壮其神也;醉文人宜谨节奏,畏其侮也;醉俊人宜益觥盂加旗帜,助其烈也;醉楼宜暑,资其清也,醉水宜秋,泛其爽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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