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珊的难处很多,最主要的是没钱。

阿珊家住在陕西省白水县,家境很一般:父母离异,姐妹三个都判给了父亲。父亲是一位果农,阿珊是长女。三年前阿珊考上大学时学费是母亲背着继父给的,母亲说了：“女儿是我生的,考上大学我也高兴。但是我只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以后的生活费我会负担,但学费只有问她爸要了。”

阿珊的父亲没有再娶。三个女儿的学费让他累得没有喘气的机会。阿珊后来的学费是在学校办的助学贷款。大妹妹在她上大学的第二年也考上了一所大学,学费让阿珊这个做姐姐的伤透了脑筋。

牛二一直都在追求阿珊,他和阿珊的关系简单得可以用青梅竹马形容:小学同学,初中同桌,后来也一直在联系。牛二这几年赚了些钱,不是暴发户,但是几万块钱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声不息地,就借了几千块给阿珊。阿珊原本不想要,可一想自己毕业后马上可以赚钱还给他,加上妹妹的学费重要,就接了。

阿珊在一次看球的过程中喜欢上了西北大学的一个男生,两人也迅速确定关系。

牛二的表白越来越直接,直至求婚。阿珊不为所动。牛二的粗俗让阿珊没有相伴终生的意思,况且,他是一个典型的西北汉子,大男人主义至上,他认为他帮阿珊的妹妹交了学费,阿珊就应该回报他,做他的“婆娘”。阿珊认为是朋友之间的帮助,几年后有了钱肯定还。

阿珊的朋友劝她小心,说这种男人都很可怕的,他越是得不到就会越想得到,得不到,他会怀恨在心的。阿珊不信,说,我还不知道他啊,他跟我坐一起的时候,一句话都不会说呢!

可是这么老实的人却还是做出了不老实的事。他在一次和阿珊在一起的过程中强吻阿珊,指尖划过阿珊的腰部,直到下面。阿珊的大声呼喊得到的是他更激烈的抚摩。

阿珊是怎么逃掉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阿珊在最短的时间里借到了几千块钱,托人给牛二带过去了,然后,她发誓,再也不会见到这个男人!

阿珊在毕业之后经历了失恋,经历了初涉职场的艰辛。她有时会想起当初的牛二,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她想,如果答应了他,现在是否过得是衣食无忧的少奶奶生活,或者早点实现自己的第一桶金梦想?一年的青春可以换回少奋斗5年,这笔生意其实还是可以做的。

牛二在这个时候又找到了她。

“老同学在哪发财啊?最近怎么不和我联系?”阿珊没有提以前的事,这让牛二很惊喜。接下来就很正常了,待字闺中的少女和腰包很粗的男人,很简单的故事再次发生。

阿珊很拼命地花着钱。在一年时间里,她游遍了所有想去的地方。牛二的腰包瘪了,最后空了。牛二的老婆找上阿珊,要她退出。阿珊一笑,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留下。

牛二的老婆很惊讶,你不喜欢他吗?

阿珊黯然。东邻之女所说的“吃在东家,睡在西家”的想法,她也有过。牛二那次的做法不对,可他的做法和他心里想的却是一样的,她呢?在心里想过花他的钱,却不想做他的人!

阿珊现在心里有的不是过河之后桥已拆的快感,而是一种隐隐的内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