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没有好好的下一场好雪，刚到了初春，到是春雨连绵；本来春天的雨是很让人生醉的；可是总是下个不停，刚刚有了点的春意突然间却又溜回上苍和大地之中。又是才过完春节，人这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早晨一争开眼睛，妻子就说天又下起雨来，春雨已经这是第四天没有停下来了。前几天刚为春雨码过一段文字，心灵中还为这雨陶醉过好大一阵子，可是现在却觉得阴阴的天让人心里仿佛失去了点什么；妻子在厨房里鼓弄早餐，我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可今天是县上开人代会，本来不想去，可妻子总在动员我，说一年开始，你也应该去参加个会议，和大家见见面；于是我决定去。

九点的会，现在都八点二十了，可我还是躲在被窝不想出来；突然电话铃声响了，顺手去接，原来是政府办公室同志打来的，说让我十点参加一个电视电话会议；我说不是让参加人代会吗？可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是，这个会人家要求是你参加，要不你看着办吧。开始我还有点窝气，觉得现在到底是怎么啦，一个人要在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开两个会，也不知道安排会议的人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转念一想，不由又乐了起来，这不是在告诉我什么会都可以不参加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哼起小曲来。

我刚穿好上衣，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怎么没完没了了呀，我又拿起电话，原来是找妻子的；我大声把妻子喊进屋子：“是你的电话。”妻子接过无绳电话到客厅去了。平日里妻子的电话很少，今天怎么这样早就有人来找，我听还是个男的，而且称呼也没有带姓，我想一定是她很熟悉的人。过了几分钟，妻子进来把电话还给我：

“是同学打来的，说十点钟同学要聚会，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他们不行。”妻子小心说，我知道她是想看我是个什么态度。

“同学聚会怎么能不去呢；去吧。”我说。

“那中午饭你怎么吃呀？”

“去街道随便吃上一点不就行了。”我说：“今天我也不用去开会了，刚才就给我通知了两个会，看来不开可以；如果他们问起来，我到还有了理由。所以现在我不想起床了，你给我弄个热毛巾让我搽把脸，就在床上用善吧。”

“你……”妻子好像不乐意：“都起来了，就到餐厅去吃饭，为什么要呆在床上吃呀。”

“让我的心灵保持点温度，免得你一会儿和同学聚会，我想多了，心脏病复发，那不就得不偿失了。”我笑呵呵的说：“你去聚会了，也就让我把吃饭变成用善吧，这样也许心理还能平衡一点。”

“你……那我就不去了。”

“那怎么行；你不去同学们问起来你怎么说？”

“我就说老公不让去呗。”

“那怎么行，看看你老公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有意把脖子纵了纵说：“现在都是啥时代了，我怎么还能把老婆当内人呢。你就放心去吧，不过当年你是校花，追你的男同学可不少，现在还是韵味不减当年，所以……”我有意把话留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就是想看看妻子啥反应；还别说，妻子没有再接我的话，而是把早餐给我端到了床前：“你用善吧，看善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吃完早饭，妻子就开始翻腾她的那些衣服，一下子把两米的大床都放去了一大半；对着衣镜，一会儿比划这个，一会儿又比划那个；反正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好像还没有找到自己满意的衣服，气得她一屁股坐在床边：“人家出门你一点也不关心。这些衣服都是你给我买的，我到底穿什么去同学聚会，你也不给我出个主意；一大早就看书，我就不明白，一会儿不看书就没有办法活了。”

“你是去会老同学，我怎么知道你要穿什么衣服呀！不假，那些衣服是我买的，不过那是我给自己欣赏买的；你的那些同学我一个都不认识，谁知道他们会欣赏什么；不过刚过年，你可以选点红色的衣服。”看妻子着急的样子，我也不想再逗她玩了：“你先试试那一件，我看看怎么样。”

妻子按照我的要求试了几件衣服，最后总算满意；这时她一看表都已经九点半钟了：“那我就走了。”

“去吧，别太疯了。早去早回。”我还是和平常一样，几乎总是习惯说这样的话。妻子看来是很高兴参加这样的聚会；因为平日里工作忙，也少有和人来往；不过从去年他们同学开始聚会，而且一次比一次隆重，一次比一次上档次；听说这回他们又是在县里最高档的宾馆里聚会；用妻子的话说，二十几个人，最少也要花上三四千块钱呢。不过人到中年了，不是功成名就，也都是有了安稳的生活；所以说花这么点钱我到是没有太上心里去。

妻子走了，屋子里就留下我一个人，说来真是奇怪，本来安静了，我可以好好的读书了，可是这阵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读不进书去；好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过读不进书的时候。我在床上不停的调整着姿势，可总是觉得那里不舒服。无奈我只好起床，来到书房；我想走进这样的环境可能会好一点。还别说，在自己的书房里，很快我就来到了另外的一种心境之中，不知不觉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当我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提意见的时候，才去看表，结果发现已经到了下午。

看来我还真的只能上街去吃饭了；走在阴雨绵绵的空间里，觉得身上还就是有点冷；随便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两个菜一碗米饭，草草吃了就赶紧我家赶。妻子去了也有五六个小时了，我想着她也应该回来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都到晚上十点多钟了，看来我是需要给她打个电话了，可我拨通她的电话，就听见他们还在歌厅里狂欢；听她的口气好像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家，她在电话说：“你要累了就先睡，到时候我让同学送我回家，你就放心吧。”

妻子平日里可是个性格格外内向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小，怎么和同学们呆在一起就能疯成这么个样子。我心里一直还在纳闷，难道说是我压抑了妻子的天性，是我让妻子没有进到属于她的那个空间？不会的，我们从走到一起，我就一直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要是感到不幸福了，就可以随时离开；再说了，夫妻生活在我们这里空间已经很大了，就连我的那些所谓的时代骄子也觉得我们两口子有着不少极致的东西。可是今天不知道是这没完没了的春雨搅乱了我的心境，还是因为……怎么总是想些和自己生活不着边际的东西。

看来我是等不到妻子归来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原说看会儿书，再等等她，可是不知道是一天来想的太多，还是没有吃好；没有翻几页，我就进入了梦乡。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妻子已经坐在我身边了，她好像很有歉意，看我睁开眼睛，微笑着对我说：“老公，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几点了？”我揉揉眼睛问。

“十二点都过了。”妻子说：“我本来说要早回来的，可是好多同学多年都没有见面了，他们不让走；我知道你一定没有吃好；都是我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时间不早了，快点睡。”我说：“要知道，女人睡不好会变老的。其实今天我一个人也挺自在的。”我看妻子脸上红扑扑的，就知道她还没有完全从同学聚会的那种情绪中走出来，让她睡觉根本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晃了晃脑袋，也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把头靠在了床头上：“呵呵！看来你今天是真的开心了。”

“同学们在一起可真是热闹，好多年不见面了，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有些同学过的还不错，可有的同学就不行；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们同学里现在有不少人还是独身。”

“怎么，没有结婚？”

“不是，都离婚了。”

“那叫什么独身，那叫离异。”我说：“现在社会里，这算什么呀，你没有看我的那些战友，不少现在都是老夫少妻吗。很正常的。”

“哼！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可我已经给你道过歉了。”

“我没有不高兴呀。”

“鬼才相信呢。你瞧刚才你说的话，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做人怎么能做到那份田地，我觉得也太失败了。”妻子是想给我纠正，是想让我高兴：“我的那些同学都挺羡慕我的，说我有个好老公，说我有个好儿子。说……”

“嘿嘿……”我知道妻子是在编，妻子是想让我高兴开心；放在平日里说不定我会揭穿她，可今天我不想了：“那你还不快睡，还让老公等到什么时候……”

“你……就没有个正经的时候。”

…………

那首歌是怎么唱的来的：“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