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爷爷生前说,清光绪三十三年,爷爷的爸爸,带着爷爷的妈妈和未满周岁的爷爷,在长江南岸的小山脚下,搭了个草棚,算是定居安家。
爷爷就在长江边长大,出没风浪,捕鱼捉虾,迎来日出,送走晚霞。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后来就有了我的爸爸。
爷爷经常重复新四军在我家开会和“渡江侦察记”里的吴班长在我家养伤的佳话,每每回忆起,用渔船渡运过江大军的兵马,还有新中国的县长亲手给他胸前佩戴红花,他的嗓门总是老大老大。
再后来,土改工作队住进我家,爸爸被送进速成学校学习文化,加入党组织后,便在江边小渔村作主当家。土改工作队队员桂花,一不小心便成了我的妈妈。
我大学毕业后,爸爸要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硬是把我留下。我便和一位民办女教师在这江边扎根安家,从此我这个江边渔村再也没有不识字的娃娃。
似执着的恋人守着风情万种的长江,我已满头白发。
每当我推开门窗,款款吹来的江风,送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水绿如蓝”一幅幅美丽的图画。
长江也不总是文文静静,羞羞答答,她有时也彪悍、愤怒和霸道。刻骨铭心的一九九八,百年未遇的洪水,把我们的道路、庄园、学校冲垮,这似乎是对人们不尊重长江,不善待环境的一个小小惩罚。
昨夜在外打拼多年的儿子来了电话,说他今天带着未婚妻,回来结婚成家,他们理想就是把这里江边整体绿化。
大江东去,万里东流,一代代亘古不变的长江边人的精神和源源不尽的生命气息是如此的雄浑,是如此的博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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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龙翔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