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阵雨》
一场雷阵雨,毫无前兆
我固执在雨中独行。说不出理由
雨滴的拷问,朦胧地吐出真实的虚假
电线杆上的燕子,并没有想像中颤抖
高亢地弹出五线谱的神韵。而我
合上眼睛,沉默,没鼓掌
冷淡的言语,一出口
我知道最恶毒的药物,原来不过如此
《末日》
早知有些事,我就该住口
像昨日喜气洋洋的节日,我不该谈起
告别多年的堂弟以及他莫名消失的离奇
接受事实,捂着眼睛去相信存在的可能
或是把后院狂长的相思竹移植到死亡瘠地
或是把涉及他的泪水引到北极的冰山冻结
然而,我始终忍不住在夜里咳嗽,失眠
大把的白色粉末,一点点地美白夜的脸庞
其中的代价,总会让我无耻伸手向佝偻的父亲索取
索取仅存的一些日子以及活着的唠叨
度过世界的末日
《路》
泛滥的河水,淹没了归家的路
盲目的寻找,丢失了离家的路
稚嫩的小手,在臃肿的岁月
养育成蚕茧的大手,请不要惊奇
那是必经的水泥路,那是烟火的季节
我们领略过。苍老过。无奈过
只是一样的手掌,我们在
掌纹里走出 不一样的路
《后续》
暂且再听,杨白柳的故事
那后续故事,该由谁去接手
这些日子,参与者挤破三月的扬州
诗人以鄙视的神情,高傲地冷笑
动荡的年代,开始诗写血腥的《史记》
缅怀过去单纯美好的童话。疾诉
脚下呻吟的事由以及呐喊的分贝
《活着》
就这样,我们活着
不谈过去,现在,将来
就谈三者中牵连的人物,事情
兼顾以下会发生的情节。顺便保持沉默
一路的疯语,风逆着吹
我倒着走,赤着脚。这个做法
我从老人含糊口中听来。那是保持长寿的秘诀
而这些,需要在坚持的前提下。否则
我需要停止所有的思考以及堵住
上帝发笑的某种可能
《镜子》
又一次提到你,我的姑娘
零晨熬夜并不难受。只是想起你
有点泪水。窗外的街灯
泛黄着,匆忙的影子
你总是显得磨蹭,奶奶的狂语
你总是放在心上。而我的呓语
你总是有意丢失。或许我们的眼睛
所到之处并不宽广,只是我们习惯性
张大。近乎夸张地模仿他们
而你,永远只能在黑暗的镜子重复练习
关于光明的字眼,我总是缄口
我害怕镜子突然破裂,或者是心突然破碎
语言突然失哑。世界突然冷淡
所有假设的现象,都有可能的成分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保护那面镜子
避免它受到任何或者是莫名的摇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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