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深的角落里
试着将记忆藏起
藏到任何岁月也无法触及的距离
没想到却盼来了一次
寒风里往事冷冷的花期
在寒冷的冬日,干净、清新的空气让我又开始往返于走过的季节里。有痛苦,也有欢笑;有快乐,也有悲伤。因为时间的流逝,那些快乐抑或悲伤,痛苦抑或欢笑的回忆在脑海里被删减了太多太多。我害怕这样一直删减下去,到最后,脑子里空荡荡的,一无所有。
收拾着记忆的零碎,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美好,一种淡淡的快乐掺和着几丝淡淡的忧伤,在那些奔走过的日子里,刻下了简单而深沉的幸福时光。
十一月。感恩节。
这是西方的节日,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并未想过怎样来安排它。像平时的每一天过的生活一样,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只是会感觉到时间在平静中也流得很快很快,像拧开的水龙头,然后哗哗不停地流泻着。
知道这天是感恩节,是在吃过午饭后小虽说的。他还说,今天朋友们都聚在了一起,也算是一种庆祝哦!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空是铅灰色的,有些低沉。街上的行人不多,干净的路面零乱地铺着几张还未干枯的叶子。空气有些湿润。小虽和他们淘东西去了,剩下我和仁友安静地走着。
仁友和我都是喜欢安静的人。但我却发觉现在的我不是那么喜欢安静了,也许是因为害怕孤独;害怕孤单的角落;害怕看见喧闹的大街上留下一个个怅然若失的背影。
不明白仁友为什么有个在我看来很特别的英文名gipsy。有次我问他是不是因为吉卜赛女郎有漂亮的眼睛,有一头金色的卷发,看起来很美很美。仁友只是笑而不语。
坐在冰凉的台阶上,风有些大,把手插在衣兜里,还是感觉到不暖和。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看起来像两只流浪的咖哩猫,落寂地在冷风中舔舐着零乱的心情。很想回家。
和他们道了别,胡长奎说快些去汽车站。
上了车。在车厢最后的一排靠右的窗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仁友和胡长奎坐在我左边。每次坐车,我都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也不知道那是为了呼吸从车窗外灌进的风里稀薄的空气还是为了看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没有理由。
车窗被拉得很开,冷风不停地灌进来刮在我们脸上。隐隐地刺痛,渗透全身每一个细胞。其实有些冷,仍坚持吹着风。胡长奎说,把车窗关小一些,要不然你会感冒的。我说没事。
回到家,吃着妈妈弄的香喷喷的饭菜,感觉好温暖,眼眶有些湿润,幸福得要掉眼泪。
有些虚脱,然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有时候,心很难沉静下来,浮躁而轻飘,好像被风扬起的羽毛,找不到适合的坠落地点。
一个人闷得发慌,去街上走走。有些恍惚,像在找着灵感的气息。而哪怕只是地上一片简单的树叶;街上忽闪而过的一个怅然而陌生的背影;更或是耳边轻游的风,也不放过。慢慢积淀着,让它们在心底发酵。
思绪有时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就无法收回。安静时,我就会想很多很多的事情,然而想着想着,心里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我对自己说,我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用不着去想太多的事情。可我,仍在想着。
雯雯曾经说我是个慵懒而固执的人,不愿轻易改变自己的习惯。我没有反驳她,我想自己是这样,总是长期执着于看一个作者的书,听一个歌手的曲子,走一条熟悉的街道。
抱着沉甸甸的纸箱走在楼梯上,纸箱里面有照片,颜料,还有许多我喜欢的小玩艺。它们收集着的除了忧伤,还有喜悦,还有梦想。可我此刻不能有太多的远离我的梦想。
我把它们放在了一起,打算搁置在床的下面。让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守候着简单,明了的回忆。
正想着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收到哥哥的信了。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哥哥。
他在电话的另一端告诉我他自己又到了另一个城市。从语气中听得出他有些兴奋。可我高兴不起来。我觉得哥哥就像一只候鸟,不停地从一个城市迁徙到另一个城市,生命里似乎早已注定了无休无止的漂泊。我不想像他那样,过着漂泊的生活。只想背着大大的褶皱包,然后洒脱地走在我所爱的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又在听歌了。旋律听起来很寂寞,泛滥着隐隐的疼痛。静默于一种幻听中,犹如在飘着雾的湖面上找寻蔚蓝色的梦,再分不清哪里是自己生活的彼岸,哪里是彼岸生活的自己。
一切仍在延续。
一天的时间又要过去了,闭上眼睛,想让自己早些睡着。希望那些简单而幸福的时光一直绵延下去。一月,二月,三月……
我愿自己生日快乐。一直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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