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
除非成为一朵待绽的春花
除非在墙角柔弱地开着
她很固执
有苍白、神经质的面孔
这是事实。我怀疑这朵红杏斜出
不为爬上墙头的那些男人
但她真的独特、很招摇
【昙】
把蔷薇移进花圃，触怒了
这个孩子。她拼命除草、吃自己指甲
倒立。日渐憔悴。她不理你
在烟雨夜，独自开花
养活了漂亮的白色小脾气
【一生】
虽然日渐亲密，我和他的一切
仍然保持着距离
除了这个男子，我还担心
大脑和电脑会不会失忆
如果再老五十年，我是否能承担这种爱情
然而他说：剩下的时间
我会老泪纵横，醉倒在你的坟头
【想】
当他触摸你，流线型，富有弹性
当他环绕，你要撒娇、咬上他的指尖
许多事就在有意中诞生
他要演戏，一天赴几个场子
你去公园，那里有小情人，扮他的样子
现在，当他导演，你急于对剧情做出调整
你要澄清，推翻他制定的计划
你要非常浪漫，用一生时间与他耳鬓厮磨
穿很薄的纱，忘记李白，只记得李白的诗
和月光一起跳舞，以及十指
忍着心疼，弹出绝妙的琵琶
【一些事实】
我们谈笑风生，多少年来诗书酒茶，不能再向前一步
那时春汛尚早、我正穿过雅鲁藏布江
你身上的鳍才会游动，我们无时不刻等待时机
准备相遇。后来时间深处，我呼喊着你的名
有无数面目可憎的人，手拿钓竿
唱诗经，称自己最善良
我一直在等你。直到前些日子
有书生，苏杭口音，来自西湖，称我为娘子
他懂治病、开药方
他写：“当归、熟地、真阿胶
随我回家，黄梅戏
可治相思成疾，可治久郁长闷
顺便告诉你，还有我，愿意一生保护你。”
用粗黄纸，用雄黄酒
我已经忘记自己，却牢记你年轻时
爱上一条蛇，救过它的命
给它开过药方：
白牡丹花蕊十二两、白荷花蕊十二两
白芙蓉花蕊十二两、白梅花蕊十二两
雨水十二钱、露水十二钱、霜十二钱、雪十二钱
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
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如此，你才理解我有多大哀伤
宁愿扮一条白蛇、不愿演你的宝姐姐
【倒立】
唉！
多么奇怪！春风过去了，平原过去了
所有赊欠我感情的人都过去了
我甚至怀疑，很快我也将过去
可是，我是否还能呼吸？是否还懂得生命？
是否还是镜里那个漂亮女人？
一好心人蹲下，侧头，看我
“喂，朋友，梅雨天气，地潮，不适宜倒立”
【哥】
哥，就这样尖叫，如果你欠我一首诗
欠我一次激情的拥抱
哥，就这样绝望，如果五脏六腑都不敢说痛
不敢命犯桃花，不敢滚闹在满坡的青草
哥，二月来，小青蛇伸长腰肢
谁家的清风放牧你的牛羊、微笑
哥，取长江的水酿杯酒，是否混浊，相爱的人喝了
就敢大声说话、大面积地把忧伤忘掉
哥，谁正立在马背？横指天下
谁又住在古楼？倾国倾城
【阿紫】
阿紫不会爱上乔峰，是姐夫，姐姐的海誓山盟
阿紫必然要穿越风雨，忧伤和痛苦，看天边的彩虹
阿紫没有盔甲不会使毒，武功不高没人保护
阿紫和春天的花蕊一样受伤，与秋凉的落叶一同死亡
阿紫一个人啜泣，坚持和隐忍，不再涉足江湖
阿紫紧紧抱住一部书，打开所有陈年旧事
不停在手上翻，看到阿爸、阿妈、阿朱——
许许多多叹息，念念不忘记
阿紫……
是妹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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