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过年
“年年过年,年年难过,烦,过什么过嘛。还得办年货,真是麻烦。”连轴儿转了一天,人累散了架,又得操心过年的事儿,忍不住跟老公发牢骚。
“不想过?好呀,咱不过就是了。”我家的大帅哥和小帅哥正忙乎着向寒假作业发起总攻,爱搭不理地应了一句。
“不过?”我一愣,有点负气,“不过就不过,谁稀罕过!”
“就是就是,”大帅哥忙着向小帅哥布道,随口应承道,“咱不过还不信就留在2006年了?”
“就是就是,咱不过,咱留在2006年,我老妈还比别人家的妈年轻一岁呢。”小帅哥忙里偷闲,丢了一句。
我哭笑不得,正思忖着回句什么。却听见大帅哥大声地跟小帅哥耳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人家是狗熊了?瞧这主意多聪明,你能想得出来么?不过年?不过年的好处扳了脚趾头都数不完呢。”
“就是就是,不过年还省钱呢,赶明儿给王丫丫她们家多修一口水窖得了。”小帅哥生怕不说话别人就会把他当哑吧似的抢了一句。
二 换老公
眼瞅着过大年了,家家户户大包小包的往回家拎东西。偶尔有孩子冷不丁扔几个炸响的鞭炮,更显得年关催人慌。瞅着瞧着,心急。家里还一滩糊涂呢,玻璃没来得及擦,窗帘也没来得及洗,吃的喝的还没买。日子过得跟平常一样,上班下班,朝八晚六,紧紧张张地。
乘着吃晚饭的空档,我表决心说,“过了这么些个年啦,咱还没正儿八经过过年呢,今年咋样也得像回事嘛。好歹给飞儿造点年味道出来,明儿个我想法子抽点时间,去弄幅对联贴上。然后再选两套床上用品吧,添点喜气;窗帘也该换个时尚点的了,还有——”
老公端平了脸问,“还有什么?”
我瞅着这架势,心里头直犯嘀咕。老公是个极念旧的人,我一连几个换字,估摸着是掳着虎须啦。于是乎忙嘻皮笑脸的说,“还有,我换了新网名了,由三个字长成四个字啦。”
老公眯缝了眼,笑。
我头皮有点发麻。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睛长得恁不像话,大,亮,招人。多年来几乎成了我的心病。每每跟他一起走,自卑劲儿就冒泡泡。
“换网名了?”他问。
我忙答曰:“嗯,新年新气象嘛,换了。”
“窗帘要换?”
“嗯。”
“床罩要换?”
“嗯。”
“老公要不要换?”
“嗯。”晕死,回答完了才发现不对劲儿,我发傻。
他眯了眼,继续笑。
阳光好像不算强,暖气好像也不算热,可我脊背上直冒汗。
“嗯。我替你想过了,目前还不到时候,你好歹委屈着点,等我物色到好的再说。要不,就凭你?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人数票票,好歹我也帮你把把关才行。”他睁了亮亮的大眼睛,笑模笑样的。
我想藏到老鼠洞里,可是城市的钢筋水泥楼,最大的坏处是老鼠没法打洞。
三 无贼心
跟朋友说起我家关于换老公的传说。
朋友窍笑道,“我看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我眯了眼笑,“嘻嘻,估计他有贼心,至于胆儿有没有,我不是贼,所以真的不知道。”
朋友贼兮兮地笑,“估计你也是有贼心的那种?”
我忙肃容道,“我嘛?以前倒是有贼心来着,可老公把了把关,说不行。如今,连贼心都没的啦。再说了,这年头,熊瞎子能碰着亮眼儿猎人不容易哪。换了别的猎人,还不得把熊瞎子当废品处理?”
朋友忙道,“是了是了,好歹剥了皮还能卖几个毛票票,哪会当宝贝似的宠着呢。” 2007年2月15日晚餐桌三道副料
本文已被编辑[文若书]于2007-2-23 23:26:4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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