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高公绝猬霞中子

发表于-2007年02月21日 中午12:37评论-1条

一、“豪猪”之害

在桂北的一个大石山区里,有一个自然屯叫做“丹团屯”。“团”在“壮语”语里是“剌猬”的意思。壮族人将“豪猪”也称为“剌猬”。丹团屯有个很大很复杂的地下溶洞,此洞是“豪猪”的老巢。每到夜晚,它们就从这里出发,到周围几十个村屯活动,为害农作物。因此,这个地下溶洞自古就叫“剌猬洞”,由于这个自然屯有这个“剌猬洞”,所以就叫“丹团屯”,意为住着剌猬的村屯。

且说这“豪猪”个大如狗,常有十至二十斤重,浑身披着钢锥般坚硬的长“毛”,专吃农作物的果实,特别喜爱吃玉米、南瓜、红薯和芋头。它们最具糟蹋性,农作物还未成熟,它们就结队而来,东咬一口,西啃一口,此未食完,又啃彼处。当地人对它们恨之入骨,人人得而杀之食肉。“剌猬洞”里到底有多少“豪猪”人们也不清楚,当地人想尽了各种捕捉的办法,奈何豪猪也很精灵,很难凑效。它们的繁殖力又很强,多少年来,总是不能除此祸害,人们为此大为苦恼。

在五六十年代,那里人们的生活条件很艰苦。那里的主粮是玉米,由于人多地少,自己种的粮食都不够吃。人们把农历四、五月叫做“青黄不接的时候”或叫“四月荒”。到了那时节,不少人家靠吃国家救济粮渡过难关。当地人对粮食看得非常珍贵,常说“一粒米一滴汗啊!”正当粮食将有收成的时候,豪猪却来糟蹋,人们气得眼都红了。

二、不速之客

那是一九七0年五、六月的事儿了。那时正是“四月荒”时节的末期,是粮食最紧张的时候。然而丹团屯一带那年春种抓得紧,玉米已经结苞了,玉米苞可以煮着吃,没有饥饿的忧虑了。然而山区更深处的人家,粮荒未过,因为那里气候较冷,玉米才开始扬花呢。

这一天,丹团屯的庙山山坳,走下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七十岁上下,是个精瘦的老头,精神很好,行动灵活,能说会道。少的二十岁左右,长得结实,面皮红黑,老实憨厚。他们两手空空,各自身上只带着一把锋利的柴刀。

一老一少下得山来,走进山脚下的第一家,那是丹团屯韩居安的家。韩居安今年五十多岁,身材魁梧,为人幽默开朗,国民党统治时期,他当过兵,做过村警,见多识广。他虽然文育,但会背几首诗,善讲古代的故事。

却说韩居安见到一老一少进门,问道:“客人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从保安公社来的,我们是祖孙俩”,老者面带微笑,从容地回答,“我们是弄蛇屯人,离此有半天路程。”

“哦,欢迎!”韩居安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又问,“敢问贵姓?如何称呼?”

“本姓高,我们那儿的人都叫我‘猎人高公’,哈哈,随便怎么叫都行啊。”老者说起话来,起发热乎,把居安当作熟人一样。少的一直不说话,但镇静自然,丝毫没有拘束之象。

居安道:“两位先请坐”,然后向里头招呼:“倒两杯开水来。”主客坐定,居安又问,“请问二位有何事要办?”

高公放低声调,缓缓地答道:“我老了,在队里已吃‘不劳’,但我身体硬朗,还能干活,打猎是我的拿手好戏,我曾为不少村屯除去‘猴患’,在我们那里,大家都认识我。我早就听说你们这一带历来闹剌猬,又听说这些剌猬的巢空在你们丹团屯,所以就到这里来了,意在帮助你们除去剌猬之患。”

居安闻说,表情上已露出同意的神色。但他若有所思,停顿片刻,又问:“你打算用多长时间?用多少人?用什么家伙?报酬怎样?你用什么办法捕获这群剌猬呢?”

高公还是安静地回答:“我只用半个月时间,每天给两斤干玉米做我俩的伙食费;不用你们任何人帮忙,只我们祖孙俩,喏,这就是我的孙子阿石;所用工具我们自行就地制作;捕得的剌猬按每只收7斤干玉米和一元钱的报酬;队里想吃剌猬肉的人家,每只另交七角钱;怎样捕,到时你会看得明白的;我们保证这群剌猬从此在这里绝迹!”

居安听后思考了一阵,然后对高公说:“高公,不是我不干脆哦,我本人一百个同意除掉这个大患,但是这是全生产队的事,我做不了主,这事要经过队长同意才行啊!”

高公笑道:“这个自然,俗话说‘一客不烦二主’,我们就认你做东家了,事若成了,自然有心意相报。明天劳你引见队长,我再与他谈更具体一些的。”

“好的。”居安答应了他,就安排高公和阿石在他家住下了。

三、奇怪之梦

却说这韩居安,家景也是贫寒的,他同意两个客人住他家,但他却没有蚊帐。他打好了地铺之后,就为蚊帐为难。其妻示意他进内房说话。居安妻咬着居安耳朵道:“我有办法了,隔壁家老翁留下的蚊帐,可以借来给他们用啊。”居安恍然大悟,去借了回来给客人架好了,当天高公和阿石就在居安家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高公起床时便问居安:“你这床蚊帐肯定不是自家的,肯定是新过世的人留下来的。”居安和他妻子闻说吃惊不小,心想这高公可是个精灵啊,昨天在内房说话,连蚂蚁都不会听到的,蚊帐也是偷偷借来的,他怎么就知道是新过世的人留下来的呢?居安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问道:“高公,你刚才的话怎么讲?”

高公道:“昨天夜里,我梦见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翁来到我床边,叫我快快起来,他要把他的蚊帐收回去,我醒后知是做梦,并不理会,继续睡了。可是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还是那个老翁,他又来了,他说,‘这是我的蚊帐!我要拿回去’,说着他正要动手,我就醒了。我猜这其中必有缘故。”

居安和他妻子听高公这么说,面有异色。居安妻心中暗道,这两个老头子,一阴一阳的,都是精灵。居安妻笑道:“阿公,不怕您老笑话,这蚊帐的确是借来的,半月前隔壁家一位老道公过世了,他的蚊帐还是新新的,家人舍不得烧给他,如今正好你们来,用上了。”

高公听了惊道:“果然如此!刚才我仅是猜测,不料却是真的。”居安道:“那怎么办,我实在没有别的蚊帐了。”高公笑道:“我这一生,什么惊险没经过,什么奇事没见过,爬过多少悬崖,钻过多少

暗洞,走过多少夜路,见过多少怪事,我从来不害怕过什么,我练就的是胆量。刚才说的是老道公,有何可怕?就是凶死鬼来,我只当是耳边风,我有法子治这些的!”居安心想,这老头吹起来也是不怕大的。

四、队长的话

却说韩居安找到生产队长王生文,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队长同意与高公面议。队长是个老共[chan*]党员,做政治工作有一套经验。他对高公说:“现在是文化大革命当中,来历不明的流窜人员我们是要上报的,不过你是老人了,又不是劳动力,你说的这些如果是真的,那你是为民除害,是有功的,我支持这件事。我看你不象是骗子,又是居安引见的,就按照你所提的条件办吧。不过如果你没有捕获害兽,或不能断根,我可要跟你算账的。你走到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你的!”

高公并不被队长的话吓着,他有十分把握地说:“这个自然,我若做不到,不会要你队一两米、一分钱的。”高公微笑着,吸了一口卷烟,又继续说,“队长,我彻底根除了这个祸患,周边各队都是受益的,我提议,你可以出面,叫各生产队共同负担我的报酬。”队长道:“这个不必了,这个报酬我队负担得起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履行得了你的承诺,一切都好说。”

五、勘察探险

高公开始工作了。只见他带着阿石上山,把所有的石洞和石缝都观察了一遍,凡需要堵塞的,就都用石头堵得严严实实。一连三四天他们都是干这个活,把屯里上千个石洞和石缝都堵死了。第五、第六天,他们点着火把进大洞探险,有时进去整半天都不出来。居安和队里的头面人物都担心他们会出事,都劝他们说,“若做不了,就不要勉强。”高公笑道:“你们放心好了,一点事没有,我们是在做准备。”高公忽然用惊讶的口气说,“你们这个“剌猬洞”真有些可怕哩,此洞四通八达,洞中有洞,洞中又有洞,有的大如几间厅堂,有的洞口只能一人侧身钻进去,但里面又是广阔无比的。洞里面有地河、有无底深渊、有奇形怪状的石桌石凳石柱子。人到了里面,好象走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有几次,我们几乎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好险啊!”

六、队长悔约

高公一连几天都在爬山和钻洞,不见再有什么作为和效果,屯里有的人怀疑高公是骗人、吹牛、哄饭吃,以渡过“四月荒”后一走了之;有的怀疑他是来寻什么“宝贝”的;有的怀疑他是来了解地形,要搞什么特务活动。屯里有人把高公的近况报告了队长。队长说:“我们没有先给他们钱和粮,他现在是吃居安的饭,还没有损害到队里的任何利益,且看他们几天再说吧。”

高公用四五天考察地形、做准备工作之后,第六第七天就在居安家睡大觉。居安觉得事有反常,忍不住问高公道:“剌猬没逮着反而睡起大觉来,你们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干不下去了?”高公还是微笑说:“不急不急,我算过了,近百只剌猬全被我封锁在洞里了,现在它们都还不够饿,不轻从大洞口出来的,它们别无出路了。大洞口已经装上了机关,出来一个逮住一个。”居安怕高公又是吹牛,半信半疑的,他把高公的话告诉了队长。队长不信,有些生气地责怪居安道:“居安,我以为你是有见识的,原来你也容易上当受骗了!明天你叫他们俩立刻离开这里吧!我可不负责他们的伙食!都六七天了,一根剌猬毛没捞着,猴年马月才能扫除干净呢?我没耐性等他们!我没闲饭养他们!”过了一会儿,队长稍微压一压心中的火气,改用比较缓和的口气说:“居安,你想一想,我们这大石山村,能通剌猬洞的大大小小洞口,成百上千,就这两天,他能全都堵上了,谁信啊?骗小孩都不信!分明是骗子,明天一定叫他们赶快走!”

居安把队长的话,艺术地处理之后,和气地对高公说:“队长叫你们明日回去吧,这里好象近来没有多少剌猬了,不消灭它们也罢。”高公听后有些不高兴,沉思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居安兄弟,队长不了解内情,我不怪他。我工作将要完成了,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要耐心等待几天,就会有结果的。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骟人的。我若回去,大家都半途而废。”居安见他言之有理,同情地说:“那就依你说的,再耐心等待几天吧。”高公说:“我们这几天没有事做,我看玉米收获季节就要到了,你家的竹簟子竹箩筐都很少、很破旧,你把竹子砍来,我们爷孙俩就在你家住几天,帮你家编织箩筐和簟子吧,不要叫我们走好吗?”居安见如此说,愉快的留下了他们。

七、高公奇谈

队长发火后的第四天晚上,高公正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一边编织箩筐一边与居安聊天,隔壁的连奶也带着孙子过来串门。高公得意地问他们:“人们常说的,‘老天爷,开开眼吧!’喂!你们谁见过老天开眼吗?”

“这么说,您见过啦?”连奶忍不住笑问。

“哎!我说谁都不会相信的,我就见过老天开眼!”高公煞有介事地说,“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怎么回事啊?您快说与我们听听啊!”居安与连奶异口同声地说。

高公眯着笑眼很得意地说:“那一年,我上山打猎,日近西山的时候,我困了,在一块大石上躺着,我看见东边的云往东边走;西边的云往西边走;南边的云往南边走;北边的云往北边走;中间露出一个大窟窿来。我从那个大窟窿里面看进去,里面有楼台车马行人,有水田旱地鸡鸭等等,正要看得更仔细一些,那个大窟窿立刻闲合了,天空上立刻布满了白云,什么都看不见了。”

居安听后,撇着嘴角,挤弄鼻孔,不相信道:“你当时大概是睡着了,做梦的吧!”高公不语。连奶见有人带头不相信,也笑道:“我听人说,命好的人,要发达的人才会看到天开眼的。”高公正要说些什么,忽听得阿石从门外跑进来,喘着气说:“爷!你快去看啊!”

八、逮住猎物

却说阿石打着火把从外面跑进门来,气喘吁吁道:“爷!你快去看啊!机关下了,笼子里关住一只大大的。”高公一下子兴奋起来,拔腿就往“剌猬洞”跑去,居安和连奶要跟着去看看,高公制止道:“不行,你们谁也不能去那儿,因为我在那儿施了符法的,你们去了对你们是不利的”!村里人就信这个,居安和连奶不敢去看了。

原来几天前,高公在“剌猬洞”口安装了一个特制的木笼,笼口对准洞口,笼子有机关,只要剌猬一出洞就被关在笼子里。为了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笼子和研究他的机关,他在洞口四周贴了几张他自己画的符条,很象道公画的一样,屯里人没有人敢走近的。

高公“喝喝嗬嗬”地,双手拿紧一只大“剌猬”的两只后腿,倒提着它,在阿石火把的引路下,回到居安家,大家“唿啦”一声挤过去,好奇地看着。只见一只大大的“剌猬”,正被高公倒提着,它的两只前腿扑楞楞地乱划。高公知道“剌猬”不会咬人,所以那么从容的拿着它。在忽悠忽悠的火把照明下,让大家看个够。大伙正在“啧啧”作声,忽听高公道:“快拿杆称来!”高公一称有十五斤多,他很有把握地说:“这个肯定是个剌猬王!”高公吩咐居安道:“你的米仓现在不是空着的吗,正好用来关禁这家伙。”居安打开一个直径一米二,五尺多高的圆形木制米仓,高公将那大“剌猬”丢进里面禁了起来。那家伙在里面直扑腾,米仓发出“咚咚”的响声。

刚刚关好仓门,阿石又来报道:“爷!快!又关上一只了。”高公又如前地提了一只回来,称了称,有十二斤。高公说:“到时候了,洞里的“剌猬”们已经饿得支持不住了,才冒险出洞的。它们只能从这个大洞口出来,没有别的出路了。出一个,逮一个,一个也跑不了!”

那天晚上,高公和阿石根本没睡,他们守候着木笼。只听得他们通宵来回地跑。天亮后,人们闻信都赶来居安家观看。这一夜,高公共逮了九只,大的有十五斤,小的也有八九斤。高公对大伙说:昨夜逮了九只,这米仓已装不下了,今晚还会有,没地方装了。这样吧,我便宜卖给你们,不分大小,一律每只七角钱,先买的得大的!”社员们争先恐后地买去了七只,剩下两只小的没人买,高公就叫居安家把它们杀了,高公要与居安家人共同“加菜”,以示庆贺。

第二天晚上,高公又逮了七只,这七只全是七八斤的小个的,第三天晚上只逮了一只,三个晚上总共逮了十七只。

居安问:“阿公,您不是说有百多只的吗?这才十多只呀?”高公笑道:“敢出洞的是一些大的、老的。剌猬有群居习性,因为他们的头已被我们逮住了,小的没有头领不敢出来,敢出来的都出来了,不出来的就不出来了,统统在里面饿死。”

居安听高公说剌猬已逮完了,便去找队长说明这段时间的情况。他到了队长家,将他留下高公和捕获剌猬的事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队长听后不高兴地说:“我都叫他们回去了的,你怎么又让他们留下来呢?你看看,这十多天过去了,才逮住十七只,一百多只的数,什么时候是个完呢?”居安正要解释什么,高公忽然来到,他还是笑眯眯地对队长说:“队长,您放心吧,我虽然只逮了十七只,但所有大大小小的全死在洞里了!我保证,从此剌猬在这一带绝迹!”队长转怒为喜,改变了口气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这些天您辛苦了!我队一定按约定给你结算的。”高公笑道:“这是小事,这是小事。”

九、高公作法

却说高公去找队长把账结了,然后又给居安家结算伙食费。一切清楚后,高公将生产队给他的报酬——玉米,分装成两担,正准备挑着回家。忽然,屯里一个年近五十岁、比较“醒水”、名叫吉高的社员来到居安家,他对高公说:“阿公,您先别忙着走,请教一下,您是如何保证从此以后剌猬在此地绝迹的?”高公沉思片刻道:“应该是绝迹的,如若不放心,我还有个万全之策,不过这要用到比较为难的东西。”吉高追问:“要用到什么?只管说出来,由我负责去办好了!”“要用些鱼干”,高公喃喃地说,“在这山区,在这时候去哪里弄得呢?况且,我又要回家了。”吉高道:“您明天再回吧,我现在就出山,到街上买鱼干去!您一定要等我回来,哦!”

吉高买回五条小小的烟薰干鱼,总共约有三、四两重,依高公吩咐,将鱼煮熟并做了两碗饭,作为祭品摆在“剌猬洞”边,高公已经用石块封死了洞口,然后画了两张符条于洞口两边贴了。他还用一条短竹棍架在洞口,竹棍中间用白纱纸打了个结,还在地上点了几支香。一切就绪,高公舞蹈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法事”就做完了。高公对在一旁的吉高道:“从此以后,此地若再见到剌猬,你可咒我高公不得好死。”吉高十分相信了,连连说道:“不说那话!不说那话!”

十、回家路上

却说高公与阿石挑着玉米,向庙山坳走去,高公在前,阿石在后,他们真的回家了。路上阿石问:“爷!您平时是不作法的,这次怎么还要作法呢?”高公笑道:“其实做不做法都一样,那是做给他们看的,好让他们放心。”阿石又问:“爷!您怎么知道百多只剌猬全都在洞里的?”高公又笑道:“其实没有那么多的,顶多三四十只,因剌猬喜群居,又喜成群结队游村觅食,各屯统计共有百多只,其实它们是在不同时间出现的。我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回洞,就不去惊动它们,让它们全都回到洞里后就堵住洞口,饿死它们。”阿石听得有趣,夸道:“爷!您真行!”高公亲切地对阿石道:“我老了,你要将我这套技术和经验学到手,将来就不愁生活。我们初来时,游了两天山,我对屯里的人说,我们把大大小小的洞口全都堵死了,其实不然,你看到了没有,有的洞口我是没有堵它的。因为成百上千个洞口,你要全都堵上,哪有那么多的力气和工夫呢?你要细心观察脚印,哪个洞口没有脚印,就说明剌猬从来不从这个洞口出入过,肯定有其不能出入的原因,就不必去考究原因了。”阿石乐道:“原来如此,这很有道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您怎么敢保证剌猬从此绝种呢?”高公回过头来,用神秘的眼神看了阿石一眼,又望了望四周,小声地说:“孙子,这个要保密,否则这碗饭没有吃了。只说我们是有法术的,其实不然,关键是剌猬特别喜欢群居,又特别喜欢住地下溶洞,我们把它们能够出入的洞口全都堵死了,破坏了它们的生存环境,它们只好迁到别处去了。我说让它们绝迹,其实不是让它们绝种,杀绝一个物种是得罪天地神灵的,是要受天遣的。世界上所有的物种,都是天地所造,都是神的儿子,谁敢杀绝神的儿子呢?”

爷孙俩亲密的愉快的一路交谈着,走向他们遥远的家。

从此以后,“丹团屯”及周边村屯再也见不到“豪猪”的影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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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行吟者点评:

民间故事,娓娓道来,入情入理,智慧老人的机敏与狡颉跃然纸上.

文章评论共[1]个
霞中子-评论

多谢[行吟者]的肯定与鼓励。祝新年万事顺意。
  【行吟者 回复】:你不把老人写得高大,而写他聪明,世俗,公平而有经验的劳动本色,把握得恰当,带小孙子靠技能挣饭吃,真实亲切. [2007-2-22 17:02:30]
  【伴芳菲 回复】:所论,正是本意。评论的认真精神,令我感动。问好。 [2007-2-23 17:39:10]at:2007年02月21日 晚上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