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是谁说的,一个人要有些病在身上,方才显得有些风度,甚至会有思想。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身体的不适,才会使人更深的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因而转过身来审视自己的内心,抑或者其中另有一种自怜自弃在里面呢?
生活里的种种烦恼,虽然佛家说都是菩提,不过菩提太多了又成了烦恼。正像是整天在优美的风景里徘徊,忽然有一天,突然见到的穷山恶水又成为了另一种优美的风景。佛家说的顿悟,应该就是忽然看见另一种风景的惊奇吧。
放下放不下,似乎是看一个人胸怀的一个标准。生命的短暂和漫长,是由人的生活的滋味来决定的吧。生活得有滋有味,会觉得生命是短暂的。生活的平淡无奇,会觉得生命是漫长的。这两种态度,正是出世和入世的区别,真正的隐士是喜欢平淡无奇的生活的。
做隐士是很不容易的,至少要耐得住寂寞。大隐隐于朝,老子在周王室里隐居了多年,一骑青牛出函谷关时,还要被尹喜拦住写了一本《道德经》。屈子被逼迫做隐士,却不愿钓钩风月,只有行吟江边,最后自杀了之。做隐士是要放开牵绊的。
那么说,隐士应该是无所感情的了,只有感情的平淡,才可以让生活平淡。皓月当空的意境,是只有一个人才可以起舞弄清影的,对影成三人,是难耐寂寞的消沉。林和靖梅妻鹤子,隐居在杭州孤山,一个人逍遥自在,暗香浮动月黄昏里,带着他的仙鹤徘徊。
陶渊明酒后把菊,似乎是很逍遥自在的。不过他那样的隐士,应该是痛苦的吧。文人不得意于当时,放浪自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痛苦,糊涂时也痛苦。悠然见南山,见到的应该是自己不得意的志愿。
为什么作隐士呢?那些说得上名字的隐士,他自己是不愿意做隐士的,无奈的苦笑罢了。起居无时,惟适之安,当隐士成了一种高明的时候,人才会纷纷作隐士去了的,终南山的道路,并不是坎坷不平的。
真正的隐士,应该是无名的人吧。不过既然称为士,又怎么可能会无名呢?
本文已被编辑[“逝者如斯”]于2007-2-15 14:26:03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青藤雪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