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什么样子?是如茵的芳草,还是五彩缤纷的鲜花?花草应该是不相分离,春天来了,花就开了。春天暖了,草就绿了。是啊,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万木都在争春,有哪种花卉会吝惜自己的色彩呢?
那应该是株白玉兰。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花叫什么名字。我很想敲门问问,但屋子好似没有人,行人也不曾经过。不过,我还是决定将它唤作“白玉兰”,“白玉兰”是个纯洁、清新、淡雅的名字。一个“白”字,更显朴实、明了;一个“白”字,更把她素面朝天、天生丽质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前几日晚间经过时路灯洒在树上,我以为那种树上的那些似花朵的印象是枯叶在灯光下的效果。今黄昏经过的时候我特意驻足观察了很久,那是一株盛开着白色花朵的大树,有三层楼那么高。
“玉兰”这个名字起于何年何月我不知道,只知道它的栽培历史可追溯到唐代。据明朝人著述的《群芳谱》说:“玉兰花九瓣,色白微碧,香味似兰,因此得名‘玉兰’。”但我知道,名字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感觉。
它的躯杆虬枝盘旋,枝枝向上,有些像南国的木棉,有些象身着银盔银甲的英雄花。那些花儿,不但开得烈,开的得俏,而且要开在枝头的最高处。又仿佛是站在悬崖之巅,扬起一只只的手臂,擎着一盏盏宝石灯,为早出晚归的小巷人家照彻来路似的。让我不由得想起毛泽东的诗“已是悬岩百丈冰,唯有花之俏。”那是咏梅的,此刻我却想借来咏白玉兰。
头顶上是天空因了高大的玉兰树而宽阔起来,絮似的白云应该懂得我的多情,我乐意这样的仰视:它的白色花瓣和干净的枝干才在天空衬托下更加鲜明。目光更远去,香气越袭人,就那样嗅到了禅意的芬芳——可不是吗?任何一朵花都盛开着禅意,不是说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么?此刻,我不是树下清扫落叶的小沙弥,而落入红尘的静逸女子,如此眷恋尘世,如此怀念白色的芬芳。
都说鲜花需要绿叶配,有些花就是那样自个儿盛开的,也只有这样的天气也才符合花开的性格。花朵鲜艳而含蓄,与粉色的花蕊搭配相得益彰,悦目而和谐,仿佛是一个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脸上点着些许淡红的胭脂。
“浅红”是我认识的一个写着安静文字的女子,现在我好象明白了她为何将自己的笔名取作“浅红”。微笑的时候再抬头看那花蕊的“胭脂红”,发觉那浅红点得很不引人注意,却很恰当,一如她性格:娴静大方,又有几分典雅。
再过几天,常青的松树都会重新换上一层新绿,大红或粉白的海棠、坐地而拥的蔟蔟梅,它们都会张扬着自己,尽情展示自己的容颜。那些花儿或妩媚,或妖娆,争先恐后,谁也不肯掉落一步。但有了眼前的一株白玉兰,春天的花可以不开放在我的领域,此刻,我只要满目的白就可。
就那样羡慕起树的主人,甚至开始嫉妒起来。那树以前也开过花,而我却错过开花的时节去看它,开始后悔怎么最近才开始走那条小巷。
小巷是深长的而干净的,路灯发着昏暗的光。那家住户就自家的院墙包住那棵开花的树,露天的楼梯甚至攀借着树杆,主人一抬头就能看见盛开的花朵。
不知道白玉兰的花期是多长,什么时候会玉花摇落?想着文字里有人曾经的记载可以入药、熏茶、蒸糕等等,即便零落成泥,也留了一缕香气在世间。因为,那花儿是有生命的,是与我心灵相通的挚友。
昨晚在ktv唱着朴树的《生如夏花》我差点就掉下泪来,那歌的词句、编曲,哪是唱的夏天的花朵,分明唱的是惊鸿般的短暂,夏花般的灿烂。然,这是春光,爱情最易在春天开花。真想每日清晨或者黄昏能在白玉兰下徜徉,就那样会神与花游、花我两忘。
本文已被编辑[好运气]于2007-2-11 21:03:4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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