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天气里,没有人会在哧溜流的马路上溜达的,多是一家人端着茶杯,围在火炉旁取暖的。富裕的村民则会一边吃水果(或干果),一边拉着没有边际的家常。
是啊!快过年了!兜里都有钱的吧!
我无力的拖着脚步在马路上东张西望。打算年内去见我的溪溪,结果被家人阻止了。辞职的事情也让人如此苦恼,半年的工资不过两千块钱,却迟迟不发。终于和公司吵架了,接清了寒酸的两千块钱,整个人依然很失落、很惆怅。尽管很多文章里批判拜金主义,但那些是针对于金钱奴所言的,要生活的话,必然不能和金钱脱离关系。我辛苦一年的心血也不过两千块钱。买一件名牌衣服就会被花光光的。父母有太多的对不起我,他们不该因为金钱的问题让我辍学。我同学一个月的薪水也足足三千多,而我半年仅仅发了两千块钱……
无奈、悲哀、心酸……
眼看着要过年了,远在他乡谋生的父母却迟迟没有回来与我团聚,而我因为一份孝心也不能盲目的私自去见我的爱人――溪溪。就这样让一个原本热闹的春节变得凄凉无比。我萎缩在厚厚的棉衣里,淡然的看着家家户户紧闭的房门,黯然的听着错中杂乱的音乐,默默的走着,竟不知自己要去什么地方。路面也尽是上坡,走的我很吃力。于是对什么都开始抱怨起来。
“啊!微微啊,啥时候儿回来的呀!”
那时一张很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是继根爷。他用木头车拉着蜂窝煤,艰难的爬坡。看着他上坡时那艰难的行走,我霎时忘记了惆怅,就给他帮忙拉车。
他枯黄消瘦的脸上已经被岁月滑过了很多伤痕,谱写着沧桑和忧郁,但依然会呵呵的笑头发灰白,脊背佝偻,脚步蹒跚。虽衣服比较破旧,却很干净。迷漫着洗衣粉的味道。。其实他和我的父亲同龄,但论辈分,我该叫他“爷爷“的。若不是了解,看着他苍老的样子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只有30多岁。为了谋生他一边耕田种地,一边抽空做短工。做一天短工有12块钱的收入,他已经很知足了。
许久,我终于开口了。
“啊,是继根爷,我……刚……刚回来。”
“不是用汽车送上门的么?你咋自己去拉啊?”
“呵呵,娃儿你不知道,汽车拉的,每块煤要贵4分钱啊。”
“贵4分钱也不多啊。”
“嘿……这娃儿说的。爷们儿一天才挣12块啊!哪能经得住那样去折腾。爷们儿这身子骨还算硬朗,自家去厂子买,还省钱。呵呵……”
“也是。爷说的对。”
“嘿嘿……这闺女儿还真乖巧,回头遇到好的小伙子,就把你这喜酒跟‘米西’(喝)了喽!呵呵……”
我无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来。我不会把4块钱、或40块钱放在眼里。富裕的人们更不会把400块、4000块、甚至4000块甚至更多的钱放在眼里。而继根爷爷为了那4分钱,宁愿自己用木头车拉煤。
我们不同的人对金钱的看法不同。用途也不同,其发挥的作用和意义也不相同。正如同生活,每个人总会肩负着重担,不断的爬坡,不断的成长。每个人的人生就是一本很精彩的剧本,都会演绎着自己最自己最喜欢的角色。尽管历经沧桑,也会品出一些甜。而金钱的多少不可以衡量幸福,而在于如何去支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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