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常道愁，愁又有几许？

当真是独上高楼自言愁？

每以酒窥探，却又怎耐得住酒醉的痛楚，

决计不再醉，却又怎能不醉，酒入情肠，已窥得了心底的秋。

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逃避冬天，逃避雪，也许偶然，我竟躲过了雪，

在海滨城市里绝然闻不到冬的气息，花兀自的开着，叶兀自的落

风兀还是熟悉秋季的风。而我似是站在秋的边缘，兀自盼望，兀自等待

雪霏霏……为了那个诺言不老，我活在草坪里的秋。

三

每次梦中惊醒，一轮清月挂在中空兀自流泪，一两滴雨丝总划破此片寂静。

往返的航机已不再闪灯，长空中却仍有一两颗星划过。月是半夜才生，

星已然走了大半，一颗黯淡了，它远去了，一颗明亮了，它近来了。

四

走在天桥下，那燃着碎破布的篝火放着难闻的气味，两位流浪儿

在篝火旁打了个地铺，卷缩在破布里仍瑟瑟发抖。兀得萌生出家为僧的念头

日里清扫庭院，夜里参禅理佛，当真四大皆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