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界而立,念想逐日繁杂。见朝阳遂生慵懒,窥落日,方恍觉年华如水,兴叹之余,浑噩之间,怅然涕下而无以自谅。
春寒寒人心魄,鱼尾未生,肤尚尤似凝脂,奈何心路斑驳,寸寸伤疤连年叫嚣,求痊愈而不得。然凡尘女子,自有其凡俗自慰之法――迷梦猝醒之际,学得阿q,抚额对镜解嘲――呼!幸得尚能筹谋运字,栖行间段落,铿然慨唐之盛衰,佯胸有点墨。如此,方复得酣然入梦。
诚然,依依不才,零思碎想,无以成文之大器。故唯能僻一小撮国人之蹊径,堆砌“美丽又大方”之国语以为文。然,求如玉美言,有欣然拍案惊叹者,奚虚浮缀饰,求华丽而失骨架者,却是更甚。国人把玩“讥讽”之道高明如斯,盖浅薄如依依者,自是惶恐不安,终日里面露愧色,执毫而不敢挥,惟恐遭遇高人白眼,大兴文论,嗤吾辈矫情,怒指曰:华而不实,“珠玑”之墨,亦若荒原之蔓草!!!
于文字,论及至境,委实乃奢谈,更为空泛之说。
依依习文已有时日,自觉文字者,可取巧而不可讨媚于人也。然落笔亦时有顾忌,诚是国人修为日甚,鉴赏文字之法门,更是层出不穷。且不说此顾忌应当与否,必要与否,唯是顾忌一生,落字便似担千金之重。由此,终脱不开讨媚之嫌,羞煞依依。
呜呼!痛感须臾间遍布体肤,这怎生得好?
变通。依依以为,此语甚妙。人可为之,依依何以不可为?老祖宗有云,“痛则不通,通则不痛”,古人之说,自是金玉良言,须得惴惴怀之矣。
逢礼赞而不忘自省,遭冷遇而不失激情,想是人别于兽类之大智慧。依依且自诩有此胸怀尔。
如此,顿觉豁然开朗。假圣贤之言,欣欣然“改韬为桑”。置霓裳于楼阁,弃绣鞋,着布衣裸足下地耕作,遇烈日亦奋力耘田,但求纳大地之灵气,汗流浃背为酿可口之食粮,以赎昔日“不知天高地厚”之罪孽。
然,布衣者,只道“锄禾日当午”,不解“书中自有颜如玉”,秉性粗俗,所酿之饭米亦难登大雅之堂也。国人便又生微词:拙劣至如此,“平实”亦实难敷衍之,妾不闻文者,美为根基?
“阿弥陀佛”!至此失语。惶然闭口。
泱泱中华,地宽人稠,众口难调,依依左右盖不能逢源,大智慧之说,不攻自破。奈何?扯掉布衣,裸尽玉体,枕余粮大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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