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容颜老去,人事变迁,光影轮回,但那段岁月依然清晰。不肖苦苦追忆,不该纠缠不休,只需淡淡品茗。

——题记

已觉闲来无事,坐在窗前咬着笔头,用笔尖轻敲着玻璃杯,“叮叮当当”。窗外的绿意正浓,本已归巢的鸟儿借着暖暖的日光飞上了枝头。这冬季……

……

那也是一个冬季。

午后的老家被大雪裹得严严实实。我和邻家女孩囡囡来到了屋前的高地看雪。大雪依然不休,模糊着视线。在这个南方的小镇下如此之大的雪本该叫人欣喜若狂,尤其是当时的囡囡。我们只是一步步向高地迈去,二人无语,伴着枝桠的踏雪声。四周静得可怕,只剩雪片落地的撞击声,亦是揪心的渗透,旁边已无任何景色。空得仿若我和囡囡的心。

路太陡了,囡囡几次险些摔倒。我便牵起了她的手。我们终于还是到了。囡囡的发梢已沾湿,眼睛里是散乱无光的。蜡黄的面容尽显憔悴。因为这片土地正是她母亲结束生命的地方。囡囡轻轻地蹲下,触碰着地上皑皑白雪,似在抚摩母亲的脸。“开始吧”我们便开始堆起了雪人。她从没告诉过我为什么选在这里堆雪人,只是固执如此。眼看着囡囡喘起了粗气,体力几近透支了。对我的劝阻却不置可否。

时间在罅隙间流走。北风呼啸着卷过来,囡囡倔强的干着活。不知过了多久,雪人终于堆成了。囡囡似乎找到了哭泣的理由,跪在雪人前放声痛哭。我只能看者,看着天……囡囡的泪似乎融化了天空的雪,一下子雪停了。囡囡也哭累了,枕着我的肩膀就睡着了。

一切就这样的平静,因为风吹散了记忆,寒冻结了思绪。纵然曾经经历了千万奔腾,风起云涌,回头一瞥竟如此不堪。以后的事好象可以想起,又似在一扇我扣不开的窗后。也罢,我都忘却了什么,就让它跟着时间老去吧。只惮于在梦中呼喊着“囡囡”这个让人心疼的名字。

当我在昨天再次见到她时,我在那一瞬间发觉时间真的老去。囡囡的头发染红了,耳朵上多了一排洞,穿着一身极为乖戾的衣服,跟着一群同样打扮的人在车上打闹,大声叫嚣。我早已不知所措了……终于她还是看到我了。眼中白驹过隙般的掠过了一丝的惶恐。到站了,我们都下了·她跟同伴交代了些什么,就走了过来·冬夜确是很冷,风亦很刺骨。她裹了裹外套,竖起了衣领,默默无语。我们就一直这样走着,谁也不肯先开口。路灯起起伏伏,影子一竖一斜　。

……

……

仍然是无休止的沉寂。

……

后来的事我又忘记了,算了,就让该去的去……

那段岁月被淡淡的勾勒,却能品出浓郁的茶香。说好了再见,再见了那段岁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