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浏览了一则新闻,说是湖北发生了雪灾。我的妈呀!雪灾,那会是多大的雪呢?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我亲身体验过的那一场。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有生以来家乡下得最大的一场雪。那一天早晨起来,窗外一片洁白,雪片如鹅毛飞舞在天空。大地被美丽的雪花笼罩着,无论哪里,都变得如同画卷。我赶紧找出相机,跑到大门口,想推门出去,却又缩了转来。雪太大了,无法出门了。
我只好调好相机站在门口拍照片。随着一声声的“咔嚓”,我十分畅意地拍下了许多镜头。这是一次难逢的机会,不拍照片是非常可惜的。
此时,我发现一人撑着白色的伞,艰难地踩着雪向这边走来。因为他的伞打得太低,我看不清他的面孔。
我听到他喊“金”。“金”是我的小名,在村子里,人们都这样叫我。我答应了一声。再看时,然来是二爷。
二爷掸了掸身上厚厚的积雪,说,“还不回去烤火,不怕冷啊?”
“二爷,我给你拍一张。”我把镜头对准他,没等他反应过来,迅速给他照了一张。二爷说,“你这伢,要照也得让我准备准备嘛!”
我说,“好,你准备好,我马上再拍一张。”
雪花太大了,用不着调慢快门就可以把雪花定格下来。我很快又给二爷照了一张。
“二爷,这么大的雪,你从哪里回来啊?”我问。
“我到东边岩念经去了。”二爷回答。
二爷平时喜欢和别人一道到别人家里念经,做些和尚道士才做的事。在我们家乡,很多人都迷信,家里死了人,都要请些道士来做法事。因为道士少了,便找了二爷这样的俗家去凑合。二爷说,“反正是骗几个钱嘛!没收入时,就去帮别人念经,搞一点零花钱。”
二爷离去时,雪还是下得那么大,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出去玩玩,我寻了一把雨伞,用衣服护着相机,还是出门了。漫天飘舞的雪花让我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内心里的愉悦也无法说出。
我一边挑选风景,一边用相机乱拍。
走到二爷家门口时,我看到侄儿伟和侄女儿爱,我叫他们来拍照片,他们高兴极了,可他们瞅着那么大的雪花,又看了看脚上的鞋子不敢出门。
二婶说,“要照相,就换双鞋子。”
伟和爱见奶奶同意了,便欢天喜地地换鞋。此时,大侄子凯也来了。我们在雪地里疯狂地拍着照片,十分开心。
在雪地里玩得尽兴时,我偶尔想起远在外地的老婆,她没机会享受这一场美丽的雪了。还有那些不能回到家乡的打工朋友,在南方,他们永远也看不到这么迷人的风景。
记得小时候,家乡是常下雪的。那时的雪下得大,但没有这一次的大。二零零七年的第二场雪是我故乡有史以来下得最大的一场。我能站在这场雪中,是记忆仓库里最为宝贵的一颗珍珠。
今年十月份,我去沈阳办一点事,在那里,我看到了雪。东北的雪下得大,但也无法与我家乡的这一场相比。东北人都穿着毛大衣,戴皮帽子的也极多。他们在雪地里行走,他们生来就习惯于在雪地上行走。他们出生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晶莹剔透的雪。我不是,我生下来第一眼瞧见的一定是接生婆。
能在这场铺天盖地的大雪中站立和玩耍是一种快乐,我庆幸今年能留在家乡。二零零七年的的第二场雪,比第一场下得更大更猛,是我难于形容的一场最美丽的雪。
至于这一场雪给大家带来的灾难,我不是很注意。我只记得一连停了三天电,这算不算灾难呢?应该算吧!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了。如果有,也只有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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