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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莉的终极梦想小艾青

发表于-2007年02月05日 下午6:44评论-1条

那晚,莫宝莉去参加同学的聚会,田唤躺在床上思念着程七。与程七分手已3周了。

田唤内心百转千回,她知道自己与程七是走不下去了,这场恋爱,一直是自己迎合着程七,而他安然的享受着她的好。田唤委屈身段,为着爱意。但,这样永远的低三下四,似乎不是爱情。

田唤渐渐的心灰了。

3周了,她将时间都交给了碟片。第1周,她看完了韩剧《天国的阶梯》,大约20几级的样子,每天对着荧频摸眼泪,消耗了好几盒纸巾。

宝莉晾衣服时看见屏幕上的权相佑,不经意的说了句,这男人和程七有点像。一出口,田唤的眼泪滑滑的往下落。

第2周,田唤买了许多报纸,一张张的翻阅,倒不是看社会新闻。而是在报纸的中锋看些培训的招生启示,看到中意的,就打电话过去问开班日期和费用,还很认真的问宝莉意见,学什么比较好,法语,德语,或是游泳,跆拳道,拉丁舞?

宝莉怔了怔,依着自己的心意答,游泳。

最后田唤什么都没学成。

第3周,田唤意兴阑珊,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索性连班也不去上了,幸好她的工作本是闲散的工作,倒没什么顶头上司来追杀。

宝莉的手机费开始直线上升,一天要接很多来自己田唤的电话,内容空洞无物。

宝莉像哄孩子似的对着电话说,宝贝乖,我很快就回来陪你哦。

宝莉陪着田唤购物,看电影,吃日本料理,作为一合租者,宝莉真的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第4周,宝莉让她去参加一个同学酒会,她拒绝了。宝莉的同学她不认识,而且她这样情绪低落去了,总不是很好。

田唤想早些休息,结束清醒的状态。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是宝莉回来了。她就像一个等待大人回家的小女孩,立即跳下床,跑出来。

一个男人扶着半醉的宝莉。

2秒后,田唤扯着衣服的领子,急急缩回自己的房间,靠着门板,心如鹿跳,只怪自己不够谨慎,让一个陌生男人都看了去。

这个陌生的男人叫韦量行,是宝莉的大学同学,关于韦量行这个名字是田唤听了很多次了,宝莉经常在她的面前提起,说他如何如何的好。田唤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呢?

宝莉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做答。其实答案就在田唤的嘴尖,你不如他好。

田唤当然不能把这说出来,这太伤人了,也很无聊。

田唤还是很喜欢宝莉的。前年,她和宝莉一起在一家公司上班,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资力老是前辈,排挤作为新人的她,宝莉却对她很关照,常和她一起吃饭。

不久,她和宝莉先后离开了那家公司,友谊却继续的延续着。后来他们就成了室友,合租人。

田唤很喜欢这一带的法国梧桐,也很喜欢宝莉。宝莉天生是贤妻良母,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她都27了。

韦量行经常的来找宝莉。很自然的也就和田唤熟悉起来,田唤却有点不安。

这个不安是宝莉所不知的。那晚,迷糊的宝莉靠在韦量行的身上而不知韦量行的眼睛却停留在田唤的身上。

他们3人一起出去吃饭,韦量行很周到的为女士夹菜,而在宝莉看来,他是与自己亲密。而田唤只是沾了她的光而已。

韦量行经常来找宝莉,不过只是来见田唤而已。有几次田唤不在家,宝莉要拉他出去,他便说过会。一直端坐在客厅,直至田唤回来。

田唤开门进来,弯腰,脱鞋,脱下外衣。韦量行看着田唤瘦瘦的样子,很想去抱她一下,只要一下而已。

这样模糊的局面维持了数月,韦量行终于下定决心追求田唤。方法很老土,韦量行想不出比送花更好的方法了。送了几天后,他开车到田唤的公司楼下等他,田唤捧着玫瑰花走下来,坐进韦量行的车里,她问可不可以改送百合?

他们都笑了。

韦量行是因为紧张才笑的,而田唤是因为韦量行笑而笑的。

后来,韦量行想起田唤说的改送百合,心里揣揣的,他想,也许田唤惟恐不喜欢自己,所以才要清淡的百合,而不是浓烈的玫瑰。

但,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笑呢。

韦量行猜着田唤的想法,人总是对自己不能掌控的东西有探究的兴趣,通常,也只有对自己辛苦争取来的东西才懂得珍惜。

韦量行对莫宝莉就没有这些,他与宝莉相识多年,虽然宝莉喜欢自己,但对宝莉始终没有亲近的意思。那天同学聚会,宝莉一直坐在他身边,出于礼貌,他替她挡了几杯,亦伸手扶助微醉的她,而后,几个旧友起哄要他送宝莉回家。

站在酒店门口,风将宝莉的长发吹起,拂过他的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是那么的平静。

他所不知的是,他送宝莉回家,回遇到田唤,那么的娇小,美丽,脸上有茫然的神情。

他越来越来喜欢与田唤在一起,哪怕是陪她逛街亦觉欢喜。从前,韦量行是不肯陪女人逛街的。送礼物也只送耳环。同样是事物,耳环的意义就比较微弱了。

但,他对田唤是不一样的,田唤试衣服的时候,他想,原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愿意妥协。

27岁,韦量行遇到了田唤。

他开始计划将来,因为有了想要在一起的人,所以,将来变的让人着迷。韦量行想着如何才能更合田唤的心意,如何,才能使他幸福。

他约田唤去看杭城的烟花,车子开在高速公路上,田唤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他的脸,他满心欢喜,一种从没有过的富足回荡在胸膛。

他们去灵隐寺拜佛,在西湖扁舟,晚餐点了宋嫂鱼羹,东坡肉。身边有田唤,韦量行对生活充满了感激。甚至感激宝莉,宝莉使自己终于遇到了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这是韦量行的第2次恋爱,初恋在大学,恋了2年,那女孩到底出国去了,在英国读一年20万的学费。她要灿烂的前程,韦量行要世俗的温暖。

他与田唤各住一单间,在酒店的走廊里,两人道别。田唤掩了门,做在红色地毯上,缓缓流出了泪。

她一直希望能和程七来杭州,亦计划过几天,可每一次都是程七爽约。最可恨的是田唤在车站等他,他却与别的女人到了上海。

整整3天都不开机,田唤一直在设想可能的结果,一直拨打沉默的号码,耳边响起的总是那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程七对田唤也懒得去撒谎。3天后电话通了,歉意全无,说与某某去了上海。

田唤几乎疯狂,努力控制自己的尖叫声,一字一句的说,为什么失约的总是你,与别人去了?

程七说她正好有车,方便。

多么冷的天,多么寒冷的地。

她觉得荒唐,与程七在一起的日子都成了虚妄。他根本不知道她怎么想,亦不在乎她怎么去做,她继续忍受也好,终于决裂也罢。

他总是,这样的他。

田唤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想起《倾城之恋》里的场景。同样是酒店,同样是某男某女,同样是暧昧。

纵然心里拂不去程七的影子,她仍愿意与韦量行在一起,希望借一些别人的力量,挣扎着,忘掉程七这个可怕的人。

她每每想起程七的残忍,都觉得害怕,他的可怕还在于对她有着强烈的控制力,似乎她是他养的宠物,无论离的多远,隔了多久,只要他的一声低唤,她奔而去,竟似完全没有廉耻与自尊。

他是她的咒。

次日,她与韦量行在避风塘吃饭,接到宝莉的电话,她犹豫了会儿。说自己在杭州,明天就回去。

宝莉嘱他多小心,祝她愉快。

收了线,她看了眼韦量行,宝莉知道吗?

知道什么?韦量行反问。

田唤愣了,转而笑了,没什么。

她想,她同韦量行本来就没什么。这些暧昧,算不得什么。

他们去了青藤茶馆消磨时光。田唤拿了副牌给韦量行算命,没抽一张,都会说些甚有玄机的话,韦量行微笑的领会。在古琴悠扬红烛摇曳的小小空间,韦量行温柔的凝视着田唤。

田唤将他一生的命运排列在桌上。

而后,韦量行拿起那张代表27的方快9,低声说,27岁韦量行遇见田唤。

夜幕初上,他们站在西湖边,等待一场烟花的表演。四周都是黑黑压压的人,浩大的声势,让人觉得有莫名的感动。

那种天长地久的气息。

田唤仰起头,看着一朵朵硕大的烟花在夜空怒放,这些绚丽的轨迹,短暂的划过眼前,长久的留在心中。

韦量行俯身吻她。

对韦量行来说,杭州之夜是情定,对田唤来说什么也不是,因为他不是程七,所以即使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双唇柔软,内心冰冷。

冰冷。她亦希望韦量行是她生命中的一抹光,带她离开程七的残忍,给她温暖与关爱。

她回吻韦量行。

回到a城的第3天,程七重新回到田唤的面前,他穿着黑衣服,脸上有神秘的笑容。她正要冷言冷语,却迎来他的吻,他的吻,热且真。竟与过去不同。

她闭眼承受,神志不清。

程七松开她。

他说,田唤,我们重新开始。

田唤看牢这男人,足有5分钟。他对她总有把握的,注定她无法拒绝。注定她如何有怎样的变化,都会为了一声召唤而推翻所有的改变。

她且喜且哀,更多的是哀,有了韦量行给的温暖,仍不能抵挡程七带来的寒冷。她怀疑自己所恋的,或恰恰是寒冷,就像有些动物,天生喜欢寒冷的。

路上人来人往,程七握着田唤的手,带着她去酒吧见他那些同类,没有正职,在各间酒吧唱歌,厮混,觉得自己拥有了自由,所以对于未来从来不想。

她坐在角落,凝望台上弹着唱《斯卡波罗集市》的程七,她想,自己兜兜转转,到底转不出程七的五指山,努力亦是没用。

手机响了,屏幕上亮着青年才俊韦量行的名字,田唤看着那号码有点想哭。屏幕蔚蓝,铃声凄凉,一次又一次。

终于,寂灭了。

她以沉默的方式回复了韦量行。

正式与韦量行分手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在韦量行的车里,她说出了狠心的话。她看着上上下下滑动的刮雨器,不敢去看韦量行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和这雨天一样吧。

她反复说着对不起。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程七对她这样的狠,却从来没说过对不起。他根本不觉得有错,他从不认为那些无情,残忍都是对她的伤害。

她在无穷无尽的伤害里,载浮载沉,靠不了岸。

温淳如韦量行,亦不能带她脱离那片苦海。

她哭的那么伤心,韦量行不知如何是好,待要伸手安抚她,想到她的决定,手停在半空中,而后,垂下来。

韦量行不是强求的人,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田唤情绪平静。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田唤推开车门,冲进雨里。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田唤奔跑着离去,从他的世界里走掉了。

开始尚好,过程也不坏,但结局不是韦量行所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初恋女友去了英国,韦量行没有开口挽留,而今,也没有。

与宝莉结婚变的不是那么匪你所思,没来得及呈给田唤的戒指带在宝莉的手上。戒指他不知道初衷不是这样的,戒指只是摧灿的绽放着自己的光。

宝莉试婚纱的时候,韦量行坐在沙发上想,或许宝莉才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她一直在他的身边,他快乐,她便笑,他悲伤,她也哭。

能与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结婚,可能是另一种幸福。

穿着婚纱的宝莉站在韦量行的面前。

这个情感的迷局,以这样的方式定论。韦量行和宝莉的喜帖放在程七和田唤的面前。宝莉以强大的决心和耐心,修成正果,而田唤,继续做着程七的宠物。

一个失去了自己的宠物。

有一次,一帮人聊天,有人问狗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各有不同见解。

最后,田唤一语惊四座:是与主人结婚。

某晚,没有实现终极梦想的田唤,在醉酒的程七那里听到一个她不知道的情节,原来程七之所以回来找她,不是出于感情的原因,而是因为宝莉。

宝莉给了他一笔钱,叫程七再同田唤在一起。

田唤摇着程七,她给了你多少钱?

程七笑了,很多,不过,不是因为你值钱而是她的幸福值钱。

田唤站起来,觉得无依无靠,周身寒冷,双手抱住头,哭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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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落歌点评:

如果一切在眼里看来是可以追逐
那么应该去争取,或许奔赴地去追求
但,如果一切只能是一个如果
那么应该放弃,在看不到希望之前
有时候放弃,也许是对的

文章评论共[1]个
落歌-评论

欣赏,问好朋友:)at:2007年02月05日 晚上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