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接下来,大家一定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三弟刚好从深圳回来办事,他的熟人多,他说帮我找几个人试一试,看能不能帮我办好这“证”。
第二天一大早,弟就出发了。他是一个正宗的生意人,在深圳混还有些局面,不象我,生性就不合群,孤朋寡友,有事时,想找一个人帮忙也找不着。我很相信三弟的办事能力,但是,这件事不一定是能力就办得了的。
一位女同学的男朋友偶尔来到,他安抚我说,“不要急,找熟人去说情,这社会就是这样子,找了熟人就能解决事。了不起就多出几个钱,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钱。”
我说,“如果只是为了多要几个钱,那就没事了,怕的是送钱给他们,他们也不要。”
国家对网吧管理得十分严格,不象别的国家,让老百姓自由做生意,中国国情不允许中国人这样做,许多行业,国家还是要伸手管一管。所以,对于网吧这行业,许多执法人员不敢马虎的。
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我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唯有关门大吉。
父亲说,“你不是经常上网吗?不是有一些网友吗?也许他们可以帮你。”
我说,“可惜的是我这人不会交朋友,虽然有网友,但都不是推心置腹的,他们都帮不上,能帮得上的,恐怕也不愿意帮。”
父亲不知道我的脾气,在网上,我是最不会拉关系网的人,一次同网友梅子聊天,我责备她不该把我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人,我说要用另一个“网名”给大家留下好一点的印象,梅子笑我说,“你还想大家对你有好形象哩!做梦吧!无论你用什么名字大家都能猜出是你,因为大家忘不了你的文风。”
我在网上得罪的人不少,大家对我是不是真的生气,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在网上,除了梅子(其实,梅子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还不得而知哩!)和其他的几个少得可怜的朋友,我真的一无所有。
在网上找有关系的人去帮我办网吧证,是一种妄想。
父亲有些气愤地说,“你才开始,人家不办照开了几个月,差不多有半年光景,也没事,为什么偏你有事呢?”
我无言。
冬天的阳光比另外几个季节要暧和得多,让人心里产生一种愉快的感觉。快过年了,人们都高高兴兴地忙着办理过年货,只有我愁眉不展。
当初老婆和我计划得十分美满,如果生意好的话,再添上二十台,或者更多。现在倒好,反而有关门的危险了。
父亲说,“只要是到蕲春县投资做生意的老板,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以前,有福建籍的几位老板到这里做铁砂生意,结果都灰溜溜地走了。你以前不是尝过了在家乡做生意的味道吗?你能赚几个钱,全靠在深圳,在家乡,你不是一毛钱也赚不到吗?”
“我看你还是走,走得远远的,重回到深圳,那里的钱好赚一些。”母亲也跟着说。
“那也不一定,深圳也有深圳的难处。”我喃喃地说。
我有一种预感,三弟也不会给我带来好消息。果被我猜中。竖日,三弟风尘仆仆地从县城漕河赶回。他见了我的第一句话是,“哥,别指望了。”
我心里一凉,我想起在烟雨红尘网上的一位网友的留言,他说他朋友的一位兄长有40台电脑,花了六十多万元,还没能够把网吧证办妥。看来,凭我这样的小人物,想做网吧生意,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的网吧经菅梦,会象泡沫一样消失,这一点是我现在就能猜得出的。
抬头,门外的阳光依然灿烂,用不了多久,春天便会悄悄地来到我们身边。非常遗憾的是我的网吧梦却要在冬天里破灭,等不及春天了。
三弟找到他的同学后,请了一位与文化局的领导有些关系的人喝了一回酒。那人在半醉半醒之间告诉三弟,国家为了阻止国民办网吧,故意多设关卡,故意提高税收,故意让人们不敢问津这行业。
前天看了一集电视剧《贞观长歌》,其中有一个小故事。皇太子奉命疏通一条运粮队必经的官道,可这条路上的商队特别多,导致了交通严重堵塞。皇太子的老师分析了交通堵塞的真正原因,说,“他们(商人)在这条路上奔忙不休,无非为了一个‘利’字,如果太子在这条路上多设关卡,加重税收,那些南来北往的商人们无利可图,路自然就疏通了。”
太子听后,恍然大悟,按老师的话去做后,果然应验。
国家看到网吧行业利润可观(是真的可观吗?),加之许多青少年沉迷于网络难于自拨,有些人还把命丢在了网吧,便想到要严格管理这一行业,他们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阻止人们,就采用了皇太子的老师的方法。目的自然是好的,但受害人却是我,是我这个毫无背景,可怜巴巴的湖北公子。唉,命苦啊!
那一天,文化局的人来了我这里,一定也去了学校大门口的那一家网吧,那一家网吧差不多开了半年了,我才刚开张数日,如果要关我的门,他的门早就应该关了。我决定亲自去那一家看看,是不是真的把他的电脑“抢”了。
(待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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