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等凌晨的车。记忆里那个男生为我送行,褐色的眼镜和竖起的短发。如今都淡了模样。我焦急地在烟雨里穿行,看杜的诗歌,或自己的留言。淡淡的温暖与感动流淌在没有雪天的冬季里,仿佛是一个无限霞光的礼环。人在其中,被炽热的浓情打动,毕恭毕敬地对每个能来赏光的人致意,然后在暗夜里静静地睡去,做一个不愿醒来的梦,与诗无关。
有时候想起那个给张爱玲写传记的小男生,姓柳。他说:你抬起头微笑的样子很让人喜欢。语气里是温暖的很纯净的夸奖,我很喜欢。好像生活里我并没有很多朋友,能夸我的多是半懂我的人,在我偶尔单薄的文字里给我一点慰藉,告诉我其实原本值得别人去回首。而我总是没有笑,太多盲目的奔跑让我习惯了不看任何人,独自地饮一杯奶茶,然后继续走路。
我的为数不多的朋友里多是喜欢文学的人,用看孩子的眼光看着我,怜爱的或者伤痛的。听他们说我是一个太爱自己的人,可是却总不会照顾自己。可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开始学会一个人坐火车,在午夜的灯光里寻找自己的站台,跟陌生的男人说话,装的很乖。
别人看不出我是大四,只知道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呵呵地笑,傻傻地用求知的目光注视着身边的人,他们于我都是一本本书。我在封面外看着精致的或者简洁的或者粗犷的内容,想像多年后我或许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疲倦或热烈地奔走在旅途中,不写诗,不做梦,仅仅只为生活。
但是现实里好像也有多年后依然浪漫的人,比如西岭雪。她的小说透着灵气,爱与错过的幽怨,前世今生的执着,如涓涓流水滑过善感的心,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我看她的书,第一本是《变成天鹅飞向你》。那个跳舞的女孩,亦真亦幻的伤感与追求,在化为天鹅的轮回里依然用深情的双眼凝望深爱的人,等待与爱,包括失去,仿佛都美到了极点。而我竟不知,世上究竟有没有如此绝望而坚持的爱?
今天听说她来了洛阳签名售书,我原本想去,却终于没有去。如此感性的女作家,听说三十多岁,有幸福的家庭,有很好的工作,却依旧笔耕不辍。我在想要怎样的对文学的坚定,才能在安逸的环境勾画如此凄美的爱情与世事。若真是如此,我渴望的是她永远以虚幻的形象游离在她文笔下的某个角落。我细细地读,不同的故事不同的形象,于是更爱,更喜欢,更想十年后也能如她,做一个爱的耕耘者,伤痛也好,幸福也好,都隐喻在文字中,感受每份酸楚的心动。
要去车站了,纷乱的心竟不知如何收笔,可能再来烟雨要一个月以后了,留下这点文字,作为我农历06年的首尾。我想大年夜晚的烟花会照耀每一个爱诗人的心中的,所以请快乐地收场,来年再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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