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记者这一门职业越来越辛苦,报道不能失实,职业道德要时时铭记在于心。否则,一不小心便会陷入自己或别人无意留下的陷阱。这是老刘说的。她年纪不老,只是在采访的过程中有些独特的经验。凭着本身的自我调节,去面对一个个成功的精英和艺术家。某些干骨做不来的事,她都能依旧完成,一一成功采访。于是在整个杂志社里面,人人都叫她老刘,其实她一点都不老,只28岁而已。
平常充满着自然美和坚决的老刘,这一天脸色有些暗淡。一个人,默默无语。在午饭时间,怀着好奇心的我接近了她。
“嗨!刘姐,怎么今天脸色有点苍白,昨晚睡不好吗?”出于尊重,我一向叫她刘姐。论年龄,论职位,论经验她都是我的前辈。
“脸色苍白吗?我怎么没发觉,可能是昨晚喝了点酒吧!”刘姐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拿出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私底下,我跟刘姐的关系比较好。一来她所采访回来的资料差不多是我一个人整理,二来我比较乖巧,喜欢倾听别人的故事,在很多时候用心的去倾听她每一次采访的过程和成功采访后的自豪。很多时候,我都是刘姐倾听的对象,听众。
“喝酒?你从不怎么喜欢酒的滋味的,什么事让你不开心?”我惊讶的表情,显得有点茫然。
“也不算是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是那个人有点神经错乱。我去他办公室拜访他的时候,他就告诉我让我等,说有点事要做。我理解一个作家的孤傲,或许是忙碌。所以我就等,一直到天黑,他才出来。他出来,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他告诉我,他今天不想接受任何采访。随手就从钱包里面拿了两张一百块的给我,说是补偿我的时间和坐车的钱!我看着他,很气愤地站起来,并指着他的鼻子说;今天我不是来采访的,这一点我已经告诉过你,今天我只以个人的名义来拜访你,问候你。你让我等,我无所谓,可你现在的举动和语言却污辱了我的人格,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从他的公司出来。你说这样的人气不气人,再怎么高傲的我都遇到过,就是从没见过他那么孤僻高傲的!”刘姐望着我,把脸上苍白的来源告诉了我。
我感到很奇怪,这样的人对于刘姐来说并不是什么异常的情况。她不是经常碰过吗?何况她是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人,怎么会如此激动。我不明白。
刘姐望着我迷惑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那个人是美术界众多的嫉妒者,也是很多美术家眼中的崇拜者,他的知名度很高,他的作品比他的知名度更值得关注。因此很多报社和杂志社都想采访他。可就因为这点,他变得很神秘高傲。我去拜访也是为了采访他之前做一下准备。没想到,他的性格太过于孤僻。那天被他气后,我足足想了一晚,做出了一个决定。我不想再见到他。第二天就跟老总提出了申请,希望老总能调动别的同事去跟,可是老总只给了我一句话,他说:如果连你都做不成,其他人也是徒劳,所以你必须去,这是命令!”
以往清晰亮丽的脸突然间变得如此沉默忧伤,我心疼地望着刘姐说:“别想那么多了,你平常不是教过我吗?对事情的开始和结束都需要用一颗平常的心去看待。执着于过程的话,就会把自己也困在里面的,难道不是吗?刘姐,也许过几天事情会有个好的转变的,我相信你!”
“要不,你帮帮我,你去采访他,好么?何况你也跟着我学了那么多的东西,如果学了不用,你再学也是白学的。并且你在编辑部编辑的资料工作谁都会,我去跟老总说一声,我需要你的帮忙,把你调过来给我。好吗?”刘姐用仰望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告诉我:你能明白我里面的酸楚吗?
“我?刘姐,别开玩笑了。做记者这一份能力我还没有的,我明白自己的忍耐和思虑!”我赔着笑脸尴尬着解释,希望刘姐能体谅。
“怕什么,所谓老姜最怕新手磨嘛!反正有我在背后支持你,你就过来帮我吧。并且做记者这条路你是要去实践的,只是现在提前了点而已!”看着刘姐越说越认真,我只好听从,也许这是见证我所学到的一切的一个机会。
“好!刘姐我答应你,不过我只能力所能及地去做,如果真那么难堪,我会选择适而可止。可以吗?”我表白心里仅存的难处。
“好,刘姐答应你。来,合作愉快!”刘姐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向着我,我也把手伸出去并跟刘姐的手握到了一起。然后说:“合作愉快,以后多多指教!”
(2)
翌日一大早,我的笑容还来不及绽放,便被刘姐的任务所震荡了整个身心。
“老总在拿我出气,问我哪个时候去采访那个美术家。这个任务现在交给你,这是他的资料,你先看看再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再约个时间拜访!”刘姐的笑容相互着我沉睡的无奈,拿着文件夹面对着我。
“昨天我才让精神振奋起来,刘姐,你今天却要我独自去聆听困惑的声音。我真怕我受不了!”内心忐忑不安的我,在保持着清醒同时调皮地说着。
“放心,我会教你怎么去做的,你看资料吧。我先忙去,回头再告诉我怎么样。”面对着刘姐的自豪感,我勉强地让自己笑起来。因为我知道,作为一名记者,电话,人与物我都必须去一一接触。只是这一切来得有点突然。
怀着应酬的心,我习惯性地拿起电话。只是这个电话比往常有点沉重,在阅览了文件之后再想起刘姐曾被耍弄的经过,我怕连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说,就会被对方挂掉,或者会被乱骂一顿。
按着文件夹的电话号码,我争端了内心挣扎的每一条神经。拿着电话,驾轻就熟起来:
“喂,你好!请问程建程先生在吗?”
“你是哪位找他?”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线,有些沮丧。
“我是xx杂志社的记者,陈欣。问候一下程先生哪个时候有时间,想去拜访一下,请问他人在吗?”真诚的声音充满着温馨,向着电话的另一端。
空气似乎在瞬间中渐渐凝固,因为电话另一端的男人在沉默。沉默,让我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让我感到害怕。
“请问,程先生他人在吗?”我鼓足勇气,打怕了可怕的沉默。
“哦,我就是!你能再一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还有,你今年多大了?”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多了一份消沉。
“我姓陈单名欣,陈欣,今年24岁。程先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去拜访你。”我犹豫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那边的男人竟然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在来不及思索之前我只好以真诚的心去回应。也许艺术家都是这么奇怪!我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惊慌着。
“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有时间通知你。我答应你,我会找你的!”支唔了半天,电话另一端的男人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于是,我把所能找到我的联系方式都一一告诉了他,甚至连住宿的地方都告诉了他。要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第二次与程建通电话是2月10日,在电话里听起来,感觉他是一位非常不善言辞的人。他说:“2月14日是情人节,希望没有占用你节日的时间。下午3点,在办公室等你,你看行吗?”他好像生怕我不同意,选了情人节这个节日作为采访的时间。可是,我并不觉得什么节日的,何况情人节一向跟我没缘,喜欢独来独往的我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任何节日。于是,殷勤地回答他:可以,我会准时到达!
程建是一位出色的美术家,在美术界中很多人都崇拜他。欣赏他的作品的喜爱者,更崇拜他的美术。是那样的把一张张白纸变成饱满的颜色,把深红变成花蕾,把红色变成明艳和温暖的青春,把淡红变成每一个季节缀上一抹抹的亮色。每一种颜色,都因他手上的笔而变得生动耀眼。
他的出色,引起了美术界时而轰动,时而兢兢。当然报社和杂志社里面他也是追逐采访的目像之一,都想揭开这带着神秘感的作家;他的过去,他的生活,他的情感。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能在众多的美术家中频繁而出。他到底凭什么?
很多报社和杂志社的记者都曾听过些谣言;说他是靠某企业集团的女人出位,说他是曾经捐出了自己的作品给了西方的某个国家,是西方人把他捧出来的,更有的人说,他的灵感是掺杂了毒品而出现神奇,也有的人说,他是靠一路走来的坎坷,途程中所遇的挫折而踏上成功的!
这些谣言在我看来,都不足为奇,也没有一点影响力,毕竟我只是一个刚实践社会的实习记者。何况程建已经答应了采访,他到底有哪些背景,身后有多少笼罩着的东西,我想,都应该一一必有个究竟,有个答案。
(3)
情人节的夜晚从来不会有什么新意,我坐在靠边的角落。反复地望着透明的玻璃墙外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还有咖啡厅里的每一对情侣。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说话简短,但笑容灿烂。脚步急促,但充满温馨。一如既往,细诉着甜言蜜语。
我坐在靠边的角落和程建面对着,他谦和地笑着对我说了一声节日快乐外,好像还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许是不知从何说起。看着他一枝烟接着一枝烟的灭了又燃,我惊异于他的微笑是那么温存着柔和的样子。好像一切是那么熟悉与想象中完全是两个人。
我很想问程建,当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以这种独自在光线柔和的一盏灯下用香烟召唤着寂寞,用烟雾感受着荡漾心里的一个人营造的疼痛与甜蜜。可是,话到嘴边,我还是咽了回去。因为我不知道,这种属于他自己的气氛是不是允许他人的凝视。
程建的表情开始有些朦胧,那样子仿佛正追随着某种自己才会明白的过去。只是,他从坐在我对面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目光几乎没有相接过。我害羞地看着他,把幸福地表情显在微红的脸上,然后对他说:“我们开始吧!”
“男人在没有其他办法支持着自尊心之前,又必须去面对所有的难堪活下去的时候。他只能执着于自己所有的一切,偏执地下去,这样才能看到前面路的方向或出口。只是,当他感受到一切已经从青春的时光逝去时,他唯一的活着只能依靠心中那一点仅仅连接记忆的纽带的想念。只有这样,他才不被这个世界所遗忘。当然,一个人的记忆是不可以分享,因为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阳光。”沉默的程建说起话来,无所适从。他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缠在一起。
“其实,只要生活中还有一双眼睛与你一同哭泣,我相信生活便值得为之受苦。然而,我想一个女人再傻也应该明白,一个男人守在她身边长达六年之久是什么意思!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为她做任何事。你知道吗?一个男人如果六年一直去爱一个突视他的女人,并且远离她的欢乐,安慰她的悲伤,这是需要多么深沉的勇气和坚持!”话说到这里,好像一切都已经被程建释诠了,他把一个男人最初和最真诚的心都分辨了出来。这一点都不像一个高熬并孤僻的男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开始的?而你的坚持得到了什么?那个女人知道这一切吗?我觉得你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那么你从中又学会了什么?一切的经历有没有让你的心变得更宽容?还是学会了仇恨?”我把态度明显得庄严起来,因为我怕打破了那一些琐碎的回忆的结合。
“那时候,我们多么快乐。在充满阳光与温馨的世界里认识,那时我已经离开了校园在一个设计公司做业务员。因为工作上的来往,我在给一间学校做设计的时候便认识了她。第一次跟她见面,并没有那种真挚的爱滋润着我的心。只有一种陶醉的感触,只有一种甜蜜的微笑。因为那次业务,是她们校方和我们公司的合作项目,所以我认识了她,我们在一起搞图形,一切添颜色,一起推论!”程建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些遗憾的痕迹。
“她是一个知识分子,面对落霞余红的夕阳,能从中追求一段华彩的秋歌。她对文学的热爱,多过于我对美术的事业。这是第一次与她相约后给我的感触,然而人,总会有些失落的日子,或许人,总是避免不了一些遭遇。在我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她爱上了另一个男人。那时候,我多么消沉,对自己多么失望。可是为了她的快乐,我放弃了自己的追求与渴望。我尽心竭力地去关怀她,体贴入微地安慰她,希望她能领悟人生的四季是多么精彩和美丽。就这样,她依赖了我,因为我无私的关爱,她依赖着我。那时候她还在读大一,有着迎春光明媚的道路,总有着温和的男人在她的身边围绕。所以我一直不敢把自己最心底的那份爱向她说明白。”在安静的瞬间,我听到了程建曾经的关爱和遥远的永恒。
“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能也会意想到。她悲伤,我去慰籍。她受挫,我便带着她走出阴影。那时候,一天总能接到她几个电话,多则是五个以上,少则是三个。她总是越来越需要我的眼光去弥补她的空虚,特别在她爱过受伤之后。然而时光一晃而过,我和她已经认识三年。她已经从读大三。而我也从一个业务员升为设计师。”程建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搓手。而我也不敢再开口去说些什么,因为我明白一个人的回忆,是需要勇气,是需要忘记自我。
“在她快要毕业的时候,当我决定去完成四年一直的愿望的时候,却被她拒绝了。她说,她一直只当我是兄长,如果要选择一个男人结婚,我会选择一个有车有房的男人。那样,我就不用被生活的现实所困惑,理所当然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喜爱。当然,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非常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指责了自己即使有着宽厚的肩膀,即使有着完善的爱也只能眼白白地去看自己所爱的人从眼前远远离去。因为她毕业之后便有了男人帮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职业,是政府单位。”程建说话越来越慢,随着说话的节奏,我发现他的身体也跟着挪动起来。
“于是,我放弃了设计师那份职业。把那几年来所得到的储蓄,用在了美术上,我开始重新进入校园。我学美术的原因很简单,只想证明给她看,其实我也可以有车有房。从那开始我便断了她的联系,不是我不想联系她,而是她断开了和我的来往。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个电话的,只是半个月,一个月而已。这样的接触,让我更沉迷于美术上,因为没有了她,我简直像一头失去被驯服的迷途小羊,在草原上,冲着一个目的而奔。由此,我在美术的基础上特别牢固,不像其他的人,只学自己所喜欢的,只学自己要选择的。而我却什么都学,能学的,我全把时间用上了。因为她承诺过,只要我一有成就,便会跟我结婚。”程建试图抽出手来,想把香烟紧紧地握住,希望那曾经的伤痕就像手上的烟一样,灭了之后只剩下烟灰,然后被风一吹,什么都不见。
“当她在外面看到我的作品的时候,我已经有所成就,我已经从美术学院出来。她找到我,面对着我,眼里含着泪对我说:一切已经过去,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难道当时你真的不明白吗?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即使你现在已经有车有房了,一切已经徒劳。因为我就快要结婚,我就快要成为别人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受苦,我不希望看着曾经爱过我的人,活得那么艰辛,那么痛苦。我知道,从一开始我便给予了你一个希望,可是,那是因为我年少无知,我依赖着你,是因为我青春艳丽的日子找不到照耀的地方。你明白吗?今天,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我对过去的行为与语言在此对你感到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我一直以来的错误!”我安静地听着,表情里甚至读出了程建曾经的无奈与委屈。
“在她的身上,我第二次感到了生命的失望,我甚至想到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当我学成一技之长,有了成就之后,她却是别人的妻子。从那开始,我沉浸于颜色里,我沮丧于黑夜里,我将自己交给了回忆,让回忆慢慢把我咀嚼成碎片,就像一张白纸,当我不需要它的时候,我就会把它狠狠地撕扯成千千万万碎片。这便是我为什么能从美术界中频繁出现的原因。”程建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残留的烟雾沿着他的手指往上冒起来细细得一缕,他的指甲因此显得有些惨白。
“我觉得女人很容易变化,一开始很可能都是单纯的,可爱的。但是时间长了,接触社会多了,一切也就跟随着改变了。这种成长有些人需要一种依赖,有些人需要一个肩膀。起伏的心情也会犹豫着那些诱惑。那么她最后呢?好像你一直还没有说出她的名字!”我的笑容里有点严厉,可是在瞬间中我的心已经拉近了在程建的身边。
“她最后结婚,生了孩子,在一家民办学校当老师。她说她要赎罪,要教导那些未成年人一些简单却复杂性的道理。不要把世俗想得那么简单,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在无意间给了另一个人一生的疼痛。这是最后一次与她见面对我说的话,已经两年过去了。她姓陈,单名欣,跟你一样的姓名,叫陈欣。这就是我为什么只找你,接受你采访的原因。”程建毫不迟疑地说着我所不知道的事实,表情里没有一丝笑容。
“同名同姓,不觉得很惊讶。只是你跟她的故事让我感到遗憾,遗憾那些刚毅的男人是多么的辛苦,活得多么的艰辛。还有那些你所讲述的过去,我感到非常悲哀的同时,也为我现实里的生活感到幸运,最少,我从不会犹豫地去盲目做一些事情。程先生,今天非常感激你给我这么一个美好的情人节礼物,它让我会学了人生的另一种存在,它告诉我,一些感情的流露和无意的帮助会让人后悔,而这种后悔会折磨你一辈子。谢谢你接受采访。”我说话的声音把还在回忆里沉浸的程建拉回到现实里,虽然我惊动了他,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快乐的去面对现实所有的一切。
“不,应该谢谢你的采访才对。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比如你的名字。”在刹那间程建的笑容已经慢慢回到了现实里,它凝视着我。
“今天就到此为止,有时间我会去拜访你的。你的采访,我还需要去做整理。希望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是一个洒脱潇洒的男子。”我沉默了片刻,说出了离去的意思。因为我知道,从刚才的采访中,程建已经告诉了我,一个人无意的举动和语言会无意中被另一个人当成是一个永恒的传说所追逐,我怕成为第二个他曾经过去的陈欣。
“好的,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程建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意识里告诉我,再见!当然,这种意识我需要去迎合,因为我也希望他能快乐。
写于2007·01·16凌晨
修改于2007·02·01晚上
——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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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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