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十一月就这样从自己的生命中无声的划过,留下一道淡淡得痕。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用来流年来形容,倏然流转,冉去芳华。于是,自问,在这过去的一月中有所悟,有所得,又抑或是有所舍?我不知道。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闲时抱膝,坐于梧桐,看云卷云舒感风清云淡。
偶尔一想,自己倒真是一个淡漠的人。不喜欢没有根的植物,之因觉得,凋零,是一种痛。也不轻易结识朋友,相信别人,因为害怕受伤。
活在这世间,经历了爱、恨,害怕疼痛,所以选择的最简单的方式:不去得到,便也就不会受伤。
记得谁曾说过,流年似水,静读流年。心中一感,红尘浮生,梦过烟云,醉尽日月,沧桑几怀,经年几堪?怎一个似水了得?相比应是似水之上,胜至于水。
秋竟是已经过去,天竟是有些凄凉的意味。不同于北国的冬,没有皑皑的白雪,只是空有斜风细雨的庭院萧条。赤足在草地上行走,任寒风侵蚀我每一寸皮肤,身体冻得有一点点麻木,心房有一个角落,甬杂的疼着。
我在伤心吗?我失语。无悲无喜的活过这个秋天,向是不知何为伤心。人至悲而无泪,想是不知何为伤心。人至悲而无泪,我是太过悲伤了吗?还是不懂悲伤了?
原来,空空是一种麻木,一如我冻得有点微微麻木的心。
原来,时间是一种空空,流过残痕。
听着过去迷恋的老歌,心中有终迷乱的感觉。
过去与友手牵手走过的路还历历在目,却仿佛是一瞬之间,青苔萋萋。是太凉了吗?我的心微微的颤抖着。
想起自己曾经说过,想念,是一种遇见,所以我们总是那么容易的遇见。想来,这便是一种笃定的命运吧。
耳边有什么在寂寞的呢喃着,一如那个消失了很久的人轻声唤我丫头。原来,他已经离开我那么久了;原来,我已经浑浑噩噩的活了那么久了。
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我是不可以假装忽略的。正如,有些人,我是不可以假装忘记的。
一直以来,把自己掩埋进敲击键盘的声音里,不敢停下,只有任凭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在键盘上重重的敲打,好像直接打在心上,终于让我无法思考,无法牵挂。
现在才知道,我只是不厌其烦的做一种叫做欺骗的游戏,津津有味,安然自得。只是我永远打不过最后一关,那一关的名字,叫做,自己。
我以为,只要忘记就可以了,可是,我只是在一次次忘记中一次次不断的想起。我以为,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可是,我只是在用一种更婉约的方式哭泣。
年华真的可以像水一样流去吗?
为什么我的心没有随着水的流逝而温暖起来,而是被一种坚硬而寒冷的东西铬的生疼?
万籁俱寂,回答我的只有萧萧的风声。
抬头望去,夜色已经深了,笼罩着一片死寂的沉默。忽的想起,竟是很久没有仰望天空了,天空的颜色,也许会有一点淡忘了吧。
世间,原来可以改变很多。
心中牵挂的那个人,在哪儿?天的那头吗?还是心的那头?
原来,我和他,一直都是天空和海洋,远远望去,似乎会在海平线上相遇,却永远隔着一个永久的空间,一个永恒的时差,一个天国的距离。
于是,不想受伤;所以,不再相信。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永远,只有遇见的爱情,和沦陷的命运。
于是,不想等待。你怎知,等待,是千年的期盼,还是千年的欺骗?
爱情的底色,是什么?生命的底色,是什么?是一瞬的无悔,还是一生的沧桑?
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在世间面前赖着不走,就可以不用长大。最后,却发现,赖着不走的是世间,只是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伤过那么多,怎么可以假装看不到伤口、忽略深入骨髓的疼痛?所以,我选择了奔跑,不停的奔跑,只要有一天记忆追不上我奔跑的速度,我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了?
人生几何?悠悠。红尘中,谁是谁的过客?浮生里,谁又是谁的江湖?
尘生万千,终是没有谁为谁而留,只有谁为谁而休……
思念,敛于眉间;沧桑,呓于梦魇。
流之年华,行云漠上。
我不知,生命是否应有迥然的悲喜。如同这月一般坐视阴晴圆缺,坐观世事变化。
只是,我愿意把一切放在一个合适的位子。
所以,我把我的左手放进我的右手里,握紧。从此选择了这一生,我依靠我自己。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找到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殊不知,能与自己相似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固执的戴上尾戒,眼底的执拗,却终是孩子的乖戾。
这样的我,想来是在不懂爱的年纪里,就注定了一生不会再爱。
终知,流年,不曾似水,但而若冰。是一种麻木着心扉的冰冷,寒而不栗,痛而不悲。
静读流年,流年似冰。
本文已被编辑[流泪的木偶]于2007-2-3 10:59:1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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