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铺开,夕阳落染
这是个意外,深秋的染坊
将一群群湿漉的鸟儿眩得通红,流放
这,是个意外吧?
我曾经苦思冥想
为严冬送上一程火焰,穿透血脉
我也想过,为苦夏将那一程火焰埋葬
这些一如磐石般的纨绔,跨不过尘埃
我不懂,明明被我抓住的
幸福的模样
如今早已听不见任何叫喊
以往、已往,最后遗忘……
在那被我撕裂的地方,永远不能复原
从此,无法抵挡
--《意外》
一首诗歌,就是对生命的感悟,一次对内心的言说和内心诗意的发现。但很悲哀的是,现在很多诗歌已经沉沦成为失去了诗意的“喃喃自语”以及关于“下半身”和“粗俗”的写作。
近年来,那些运用下流的,肮脏的,粗俗的语言的“诗人”们进行着自己所谓的具有“自己个性”的诗歌创作,其实这是对低级趣味的主动讨好和迎合,让诗歌的诗意和美感完全消失,让诗歌语言的感染力完全消失!
这是一个喜欢刺激,追求个性却又丧失个性的时代,当今的诗坛,已经失去了对精神超越的能力,以及对内心深化和控制的能力。诗歌已经堕落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是值得我们全体诗人集体进行自省和反思。
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功利化似乎已经充斥了人们内心的空间,心态颓废,生活浮迷,某种麻木感吞吃了生命的触觉。
我曾经捧一盏烈酒,去唤醒那沉醉的繁华
繁华说,你在现世而我在梦境中
梦境本是迷茫,再烈的酒也无法将我隐藏
于是,我便作罢
然后,我又将一路秋水,去温暖那一片清荷
清荷说,你在现世而我在繁华之中
繁华本是枷锁,再温暖暧昧的秋水也无法将我幻想
于是,我又作罢
我又不停地将繁华,去炫亮那漆黑的彼岸
彼岸说,你在现世而我在温暖之中
温暖本是遗忘,繁华只在瞬间,又怎经得住永不遗忘
于是,我还是作罢
我捧着黑暗,四处寻觅
寻觅属于它的天堂
苦苦寻觅,杳无音讯,杳无音讯,苦苦寻觅
清风拂我,满目天各,看
我袭一身白衣。
--《暗夜》
而读了左岸清秋的诗歌,让我明白:支撑一个人成为诗人的是其本身的作品,支撑作品的是诗人的经验,灵感和诗性的智慧,这些是一个诗人对生活对社会的包容和认知程度。诗,应该从生活中来,来源于生命本身,又要回到生活中去。
《永远的风景》
我有太多的理由去看那一些踪迹,在广阔无垠的视野里,
红的花,绿的叶,黄的绚丽,
看,又是这满目的金黄,这满目的希望。
我有太多的理由去享那城阙长亭下的一杯酒,
在夜幕降临,天马行空时,
看,又是这红烛依旧,这花香之中。
于是我辗转反侧,夜不成寝。
《经年》
寻找第二个夏天和第五个季节
是不是我该带上一把锋利的刀?
不血刃便顺手捋红了秋天
巷口。
他们和她们,还有一只飘忽的蝴蝶
这些都无法安置
这些都无视我的悲伤。
《血河》
那是一条血河,没有人相信。
当所有的牺牲汇入这个归宿的时候,它们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这是一条血河,从来没有人会相信。
这里有的,仅仅是鲜血
还有错过了的时间。
左岸清秋的诗歌,是一种缓慢的叙事。叙事,不是抒情的束缚,不是抒情对立产生的产物。叙事从严都不是抒情的负累。而是更好地为抒情服务,更好地为抒情提供更加用力的渗透,更加真实的情感以及更加壮阔的抒情场面。叙事,相对于抒情,更有一种接近事实真相的感觉。叙事和抒情,都只是诗歌的一种手段,一种方式,一种策略和一种得到人们内心的道路。叙事和抒情一样,从来都不是诗歌的最终目的。
◎诗歌,借用一个名字
这是一个不需要你的年代
痛苦换来嘲笑
悲悯换来嘲笑
晃晃荡荡,摇摇欲坠
不能漠视你们的苍白,你们扭扭摆摆
◎又是六月
无所顾忌,无所牵连
这个六月
捧一本书、听一首老得掉牙的歌
咬一口西瓜
光脚,接触滚烫的地面
香烟叼在我的嘴边
苹果打在牛顿的头上
香烟与苹果的默契,忍不住想笑
◎一些琐碎
给一个理由,独自活着
苦夏里的一些呼唤和泪水
不能这样,阳光是美好的
不能这样,要相信月光之下,
我能记得
一只萤火虫、一声蛙鸣和一群蚊子
◎那双手
我依然试着忘记
忘记那双手,被岁月砍得伤痕累累
那双手,
一场觊觎的记忆,洒满一地
生活是写作的支撑,前提和背景。每个人的写作都必须忠实于生活本身,这个生活就是写作者眼前的现实生活和真实世界,所给予的一种具有压迫感的感觉,这个现实生活和真实世界,应该是日趋繁杂的,矛盾的,具体的,巨大的,细微的,真实的,感动的,温暖的,孤独的,多变的。这样,单纯的抒情已经不能够去完成向外敞开的工作,向内部挖掘的工作。已经不能够承受这个现实的巨大,繁杂,矛盾,具体,细微,感动,温暖甚至是孤独和多变,这样就不能够向人们展示这个丰富的生活。要增强诗歌的承载能力,就必经扩容诗歌的文本和诗歌的包容性。
慢慢的。慢慢的。我们进入,这种叙述的缓慢,让我们回到最初的壮态中去。有很多时候,我都在为这样的诗歌而感动着,这种诗歌没有超出我的认同感。是的,一首诗歌,需要认同感,如果没有认同感,那么即使是再好的诗歌,也只是一种文字的排列方式,没有什么不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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