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s市a大学。
力兼是这所大学大一的学生,天生胆大的他,从不惧怕任何东西,但唯独他怕的就是夜晚靠近旧解剖室的那扇窗口。
听说以前曾有几个大三学生比谁的胆大,晚上偷偷地从那扇窗口翻入这栋旧解剖室,最后全部都莫名其妙地精神失常,眼看就要毕业的他们,最后不得不退学。
力兼晚自习从不去“第七自习室”,因为它紧靠那栋已经荒废已久的解剖室。
就快期末了,大家都格外认真的努力复习,准备在期末考试中考出好成绩。这天晚上,力兼吃过晚饭抱着几本书就冲向了自习楼,但可能是因为期末的原因,第1——第6自习室都已经人满为患,无奈之下他只好抱着书慢步走向第7自习室。
走进第7自习室,里面人烟稀少,和第1——第6自习室形成宣明的对比,力兼也没想那么多,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便陷入在题海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寒风扫过窗棂,力兼一振,他环视四周,第7自习室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他一人了,空旷的自习室寂静如死,连呼吸声也能听的真真切切。他急忙将资料题和书本收拾好抱入怀中,连灯也没关便匆匆地离开了。
走下楼,他小跑着向寝室使去,就在他经过旧解剖室的那扇旧窗口时,似乎有东西拌了他一下,他猛地栽倒在地,怀中的资料随风飘得满地都是,在一片黑暗中他显得一筹莫展。他用余光瞟了一眼那栋解剖室的旧窗口,他似乎看见有一对闪着寒光的眼睛正盯着他,他二话没说爬了起来,继续往寝室的方向奔去。
终于跑到了寝室,一头大汗的力兼猛地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此时正坐在床上看书地小林见力兼如此狼狈,便问道:
“力兼,怎么了?”
力兼走到小林旁边坐了下来,道:
“小林,帮我个忙。”
小林嘴角向上翘了翘,问道:
“什么事啊?”
力兼道:
“我的资料落在了那栋旧解剖室的窗下面,你能陪我去拣吗?”
小林收起书答应了,于是二人拿起手电筒向那栋旧解剖室使去。
力兼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而小林走在后面。操场上狂风大作,不时还能听见野猫的哭泣声,这令力兼毛骨悚然。他回过头,似乎要和小林说什么,但是当他回头,他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他又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在他所能看见的范围内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壮着胆子喊了两声:
“小林!小林!”
可除了回声外,并没有任何回答。力兼咬咬牙一个人冲向了旧解剖室。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解剖室的那扇旧窗口,他将手电筒照了过去,他大脑猛地一振,他再定眼一看,他那些被风吹散的资料似乎被某人拣起,现在正安静地躺在布满灰尘的窗台上。
他猛地吞了口口水,然后迅速冲了过去,心想拿起资料马上回寝室,但就在他手触碰资料的那一瞬间,手电筒忽然熄灭了。就在力兼还来不急多想,又是那双寒光闪闪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虽然隔着玻璃,但那双眼睛还是显得格外狰狞。那双眼睛越靠越近,此时力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想大声尖叫,但他哽咽了。
就在此刻,一双染满鲜血的手透过玻璃紧紧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玻璃的另一侧也就是解剖室内传来一个女人愤怒的喊声:
“你这伪君子!杀人凶手!还我命来!”
力兼双手紧紧地捏住那双血手,不停地叫着:
“不是我,别杀我!”
经过一翻挣扎,他觉得他已经筋疲力尽无法呼吸,他脑中一片空白,双眼一闭,他觉得他现在无比的轻松,解脱了!解脱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对于力兼来说似乎过了一千年,他努力睁开双眼,觉得无比疲惫。朦胧中他看见有四张脸正围着他,他定眼一看,原来是他的四个室友——小林、赵明、于风、周雄。
“力兼,你醒了!”小林首先说话。
力兼抬起疲惫的手,指着小林,埋怨道:
“小林呀,你可把我害惨了!”
小林一脸委屈地解释道:
“力兼,你听是说:当时你在前面我在后面,忽然好象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但并没有人,我再回过头,你已经不见了,后来我在那栋旧解剖室的窗口下发现你,你躺在那儿,不停地喊着:‘不是我,别杀我’。”
“还有……·”于风接着说:“我们把你送进医院的时候,发现你外套上多了三个字。”
力兼从床头翻出外套,果然在外套的正面有三个鲜红似乎用血迹所写的——“端木亦”。他看了看在场的四个室友,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写的?”
四人都做出不解的表情。
赵明沉思片刻,走到力兼床前坐了下来,问道:
“力兼,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力兼缓缓坐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回忆着昨晚的情景,试着向四个室友叙述那恐怖的一夜。
听完后,四人都陷入沉思中,这情景太令人匪夷所思。看着力兼苍白的脸,赵明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哥们儿,别怕了,我会帮你把这件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周雄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
“这从何查起啊?”
赵明微微一笑,道:
“当然是从‘端木亦’查起。”
于风点头表示赞成,道:
“这‘端木’是中国的复姓,‘端木亦’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赵明继续分析:
“而且我觉得,这个叫端木亦的人一定跟我们a大学有关。”
众人都点头,认为赵明分析得对。于是第二天力兼办了出院手续,之后五人开始四处打听和寻找关于端木亦的消息。
最后赵明终于在11栋男生宿舍的管理员那里打听到端木亦的消息。原来端木亦是二十年前这所大学的校长,经过赵明的深入调查,终于得知端木亦二十年前的旧址,虽然是旧址,但赵明觉得还是应该去看一看,也许会有一点线索。
在周末,赵明叫上力兼一起乘车去了端木亦二十年前住的地方。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栋公寓,他们上了三楼,敲了敲门,但是并没有人开门,门前积聚了厚厚的灰尘。一会儿,对面的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打量了赵明和力兼一会儿,道:
“你们找谁啊?”
赵明笑盈盈地走过去,问道:
“老人家,请问这儿以前是不是端木亦所住的地方?”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
“以前是,但很久以前他就搬走了。”
赵明继续笑盈盈地向这位老太太打听:
“老奶奶,您能告诉我们一点关于端木亦的事情吗?”
老太太迟疑了片刻,道:
“进来吧。”
赵明和力兼走进了老太太的屋,里面很黑,老太太拉开了灯,示意他们坐,然后蹒跚地走进了卧室,一分钟后,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她坐到了赵明面前,道:
“看吧。”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顶多22岁。
老太太指着那个中年人,道:
“这就是端木亦,他以前是a大学的校长。”
力兼指着旁边的女孩,问:
“老奶奶,她是谁啊?”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两眼冲满了泪水,片刻后她才回答道:
“这是我女儿‘阿美’,她在二十年前已经去世了。”
“她是怎么死的?”力兼继续问。
老太太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道:
“她是不小心掉入‘里春湖’淹死的。”
她哽咽着,继续说:
“阿美他爹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但谁知她也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阿美死后,端木校长就以高价买走了阿美的遗体,说是要用来进行科研,开始我并没同意,但是后来我想了想,阿美走了我无牵无挂,所以就……”
看见老太太如此伤心,力兼和赵明也没有继续追问其他问题。在走之前,赵明向老太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老太太把这张照片送给他,老太太同意了,于是他们乘晚班车回了学校。
接下来的日子更加繁忙,力兼他们不仅要应付考试,还要继续追查旧解剖室的事情。赵明他们几乎用尽了所有的人际关系,终于联系到了s市的警察局副局长“王镜”,通过他,赵明他们查到了端木亦现在的住址。
又是一个星期天,赵明、力兼、于风和周雄通通聚在一起,准备按照王镜提供的地址去找端木亦。
经过几躺车程,他们终于来到了端木亦现在的住址。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四出都长满野草,惟独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屹立在那儿。赵明去敲门,很快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开了门,他通过门逢看了看赵明等人,问道:
“你们干吗?”
赵明笑着回答道:
“老人家,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老人表情严肃,毫无笑容,他没好声气地说:
“你们走错了,这儿没你们找的人,回去吧。”
他正要关门却被于风挡住了,道:
“我们要找端木亦,他以前是a大学的校长。”
老人楞住了,片刻后他才著声,道:
“你找他干吗?”
力兼没有正面回答,他笑着继续问:
“请问老人家,您可认识他吗?”
那老人脸上的表情仍然很严肃,道:
“我就是端木亦,找我什么事?”
众人一听,心中油然升起一阵喜悦,赵明向端木亦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继续微笑道:
“端木校长,我们可以进去坐会儿吗,我们正有些事要请教您?”
端木亦迟疑了片刻,终于拉开大门,转身走进客厅。面对这样的冷酷,赵明等人并没有生气,他们仍是微笑着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们打量了一下客厅,不算很大,只有两张沙发一个茶几和一台电视。
端木亦也坐了下来,问道:
“有什么事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招待你们。”
赵明开始问:
“端木校长,您能给我们讲讲关于第7自习室旁边那栋解剖室的事吗?”
端木亦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声气地说:
“无可奉告!你们可以走了。”
面对这样的僵局,大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好离开。但在走的时候赵明忽然说他肚子疼,于是对端木亦说:
“端木校长,可以借一下厕所吗?我很急。”
端木亦又坐回沙发上,头也不回,道:
“请便!”
过了好一会,赵明从厕所出来,然后离开了这栋别墅。
离开端木亦的家后,四人都垂头丧气,只有赵明仍保持着微笑。周雄拍了拍赵明的肩,道:
“拜托!我们已经离开了端木亦那老头的家,何必再强装笑脸?”
赵明神秘地笑道:
“我们晚上再去他家,也许会发现什么线索。”
周雄冷笑道:
“你别傻了,刚才你也看见了,他守口如瓶,会有什么线索。”
赵明的笑更加神秘,继续道:
“他不说我们不会自己找吗?”
众人都看着他,此时的他显得深不可测。他解释道:
“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在他厕所的窗户上做了手脚,我看厕所在二楼,又不是很高,所以我们晚上只要等他睡了再从这个窗户翻进去,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众人听了都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道:
“高明!”
到了晚上,等到这栋别墅所有灯都灭了,五个人便开始行动了,他们准备了一根麻绳,然后五个人相互踩踏着,在最上面的人首先爬进厕所,然后仍下麻绳让后面四个人攀爬进来。
五人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偷偷摸进书房,然后四人开始苦苦寻找着线索。十分钟过去了,五人毫无收获。就在此时,于风忽然高兴地蹬了蹬脚,压低声音道:
“你们快来看,这里!”
五人都把手电筒照向于风,只见他手上拿着本已经发霉的笔记本,大家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五个人围着笔记本,在五个手电筒的照耀下,依稀可以看清笔记本上的字,上面写着:
“阿美,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再说什么也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我杀你也是没有办法啊,我给了你母亲一笔钱,她可以安稳地过一生,我会每年都给你烧去纸钱和房子,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写下这些只是想放下自己心中的一些负担……”
后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但就这些已经足已看出,阿美是端木亦杀的。
赵明沉思片刻,用手摸着下巴道:
“以我的推测,上次在旧解剖室掐着力兼的可能就是阿美,阿美死得不明不白,也许她化作厉鬼,然后又在力兼的外套上写下‘端木亦’三个字,只是希望我们为她讨回公道。”
周雄收起笔记本,道:
“我们把它交给警察局的副局长王镜吧。”
众人都同意。
第二天,端木亦被警察拘捕了,在罪证面前,罪孽深重的他交代出了二十年前他是怎样杀害阿美以及原因:二十年前,端木亦新官上任,他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他花了一大笔钱修了一栋解剖室,供学生学习研究,但当时没有人愿意将亲人的遗体出卖给学校,而这栋解剖室也就一直空着。眼看解剖这门课程就要被取消,心急如焚的他产生了恶念,那就是杀人!他把要杀的对象定在了他的邻居阿美身上。这天他约阿美去了里春湖,然后在饮料里下了安眠药,等阿美睡着后,他用麻绳将她勒死,然后将阿美仍进里春湖。几天后,阿美浮了上来被人发现,之后端木亦又花言巧语说服了阿美的母亲,终于将阿美的遗体买到了学校的解剖室,供学生研究。解剖课程被保住了,端木亦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当他的校长。
就这样,端木亦被判无期徒刑。
本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但阿美的灵魂并没有就此安息。
一天夜里,一声巨响徘徊在操场,当时并没有人在意。第二天,众人都围在解剖室的旧窗口前,力兼和赵明也凑了过去,窗口的玻璃已经被震粹。
“哎,又是凶兆!”旁边的一个穿牛仔衣的青年说道。
力兼、赵明寻声望去,赵明走了过去,问:
“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不等他回答,力兼兴高采烈握着那个穿牛仔衣青年的手,道:
“你是李梭,你就是精通风水学和通灵学的李梭!”
那穿牛仔衣的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我隐约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怨气蔓延到整个校园,可能又要发生命案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止这一切呢?”
李梭望向解剖室那边,不住地摇头,道:
“这怨气似乎是由一个厉鬼散发出来的,事到如今,我看只有它的亲人才能劝得动它,使它得到安息。”
此时,力兼和赵明都不约而同地说道:
“他母亲!”
于是三人再次来到阿美的母亲那儿,赵明将经过仔细的告诉了她,她再次痛哭不已,她怪自己竟然将自己女儿的遗体出卖给一个杀人凶手。经过三人的一番安慰,李梭道:
“大娘,我可以让您去见您女儿最后一面,我希望您能劝她离开学校去她该去的地方,好吗?”
阿美的母亲点头答应了。
又是一个深秋的夜晚,阿美的母亲——李大娘在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解剖室的那扇旧窗口前,除了李梭和李大娘外,赵明和力兼显得分外紧张。李梭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手表,已经12点了,他点点头,道:
“时间差不多了,大娘您准备好了吗?”
李大娘点了点头。然后李梭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他睁开双眼,那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是力兼似曾相识的,他一惊,冷汗直冒。
李梭转过头看着李大娘,道:
“妈!”
李大娘半惊半喜,她不敢相信,吞吞吐吐道:
“阿……阿美!”
原来刚才李梭通过通灵术招来阿美的怨灵,借着李梭的身体正和李大娘说话呢。李大娘老泪纵横,冲上去抱住阿美,道:
“阿美啊,是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怪妈……”
阿美借住李梭的手轻轻抚过李大娘的头,道:
“妈,您老了,连头发都白了,是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照顾您。”
李大娘不住地摇头道:
“妈知道你受苦了,那个狼心狗肺端木亦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你可以安息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希望你在另外一个世界能够快乐,妈一定会祝福你的!”
阿美点了点头,两眼湿润,后退了几步,道:
“再见了,妈!”
话刚落音,李梭立刻瘫软在地,她走了,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在若干年后,力兼事业有成,成了a大学的校长,每当他经过这栋荒废的解剖室时,他总是若有所思,想着那年,那人,那事……
(完)
本文已被编辑[心海岸边]于2007-1-31 20:08:23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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