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2007元旦太白山南北穿越
(一) 暖房里的回忆
——曾经是一本回忆录,记载着所有往事千升万斗。翻开跖跌起伏,历历可见昔日年少无知事,合拢平直淡定,只是些许人生的铺路石印记。
暖了吗,我的身子?
我已从太白归来。
慵懒地倦缩在真皮椅中,看着午后暖阳轻柔地推开落地窗,深情地圈住洁白的垂纱,连同院子里“连理枝”的影一并绣上,朦胧又诗意,醉了,我的心。
记得种下“连理枝”时你说的话,那根粗壮的枝是我挽着你的手,那条纤细的滕是你附着我的腰,哑笑,温柔有时真是女人眼中那一抹最后的依恋,缠绵有时真的是男人口中那一句最后的誓言。
诺大一幢房子,我静静地呆着,与寂寞和孤单无关,许多难忘的记忆充盈着我,我活着,不是个空灵的壳,拥有回忆,拥有真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我这样定义着自己。
寄情怀春,倾词香茗,巧语立楣,浅笑赋诗,谱曲题词……此生注定是这样的女子,可以任意妄为地在梦想的天空中轻舞飞扬。
盛着玫瑰花蕾的磨沙水杯里溢着玫瑰特有的清香,闻之沁脾,整个房间因为一杯茶而香绕气环,我的灵魂又开始不安份,如关不住的那水杯里的玫瑰香。
我开始想念,想念在太白的日子里。
有种人在痛苦的时候,总会忘了回忆,因为她知道回忆不是痛苦的良药。
其实痛苦的时候,坚强的人会想着如何去克服,软弱的人会想着如何去解脱,除了不回忆。
有种人在快乐的时候,才会去回忆过去的痛苦,觉得曾经的痛苦可以复苏躯体,可以走出人生的低谷,我属于后者。
在我看来,真正的回忆,总是这样开始,在时间渐渐抹去岁月痕迹时。
而我,总是在过去已然成拼凑人生的片段时,当过程已然成终身难忘的故事时,才用回忆这种方式来拾起曾经……
2007元旦太白南北穿越,我开始回忆……
(二) 恋上太白雪
——恋上太白雪,无论是劲风扬起的积雪,盘旋在脚边的快乐感,还是无声无息浸入我身子的纯净飘雪,我都一直沉醉迷恋。太白雪,已印入我骨子里,直到我的双脚无法再走线路,坐上儿孙为我准备的摇椅,在江南的花格窗前看日出日落,我也不会忘记2007元旦飞舞的太白雪,飘扬在我头顶,吻过我紫藤花似的唇,落在我发梢的样子。
有一种东西,捧在手里会丢,含在嘴里会溶,只有看在眼里,任其在风中轻逸曼妙才可以,那是雪,一种永远无法用体温拥有的东西,一种至纯至洁至美的只能用记忆封存的晶体。
雪是精灵的一种,八面玲珑,通身剔透,虽美若天仙,可望及一生,却无法拥有,风若可以左右它的身子,却无法摆布它的灵肉。
雪,凝是花朵,溶是水。
雪,有点任性,有点随意,有点悲情,却冷暖自惜。
雪,性寒,不需要温暖,害怕温暖,寒冷才可以跳自己生命的舞蹈。
雪,偶尔也会喜欢阳光,如飞蛾喜欢玩火,终了的和末了的归宿,坦然接受,义无反顾。
恋上太白雪,皑接天壤,连绵无际,在峰回路转处,在风口崖尖上,静守那份淡泊;恋上太白雪,银裘素袍,香消千里,仍掩不住百媚千娇;恋上太白雪,惠心兰质,美丽纯净,洁本洁来还洁去的生命守则。
恋上太白雪,恋上其扬扬洒洒,无所顾忌的柔情。
拂侬千丝霜满鬓,疑是逝年旧故人。
(三)喜欢登太白
——以为自己已经走得很远了,眼睛里只有头顶的那片深远苍穹,脚底下只有一双残破的鞋子,心已然放下了尘世里所有的万难了,但蓦然回首间,却发现自己还在家门口……
漫山飞雪奈何天,路在险崖陡壁边, 黛眉粉饰尽失色,惟有太白名依然。
穿越太白南北,登上秦岭之颠3767米,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做梦已可。因为无论心理上如何成熟,但是作为天生柔弱的人,身体总归是脱节的。没有体能的女人,像一个男人样地去登冬季太白顶峰,无异于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去战场冲锋,不是败役就是阵亡。
但是相信有梦才有未来,这个梦想竟然在踏上秦岭,走进太白厚畛子第三天后实现了。
到现在,我还像个喝醉酒的人,跄踉着步伐,意识迷惘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成功了。
真是劲风渐欲迷人眼,雪山花落情路开。
感谢太白宽厚的心,感谢太白神灵对我的特别眷顾。
有人说,走过太白就进入中级驴的行列,我笑,级别对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有什么用,我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没有一种头衔可以让头部比没有戴东西舒服。
在走太白之前,我看了很多老驴写的冬季太白穿越游记,心情一直无法平静,感动我诱惑我的并非太白艰难的路线,而是发生在冬季太白上的许多真情故事。那些故事,或悲壮、或辛酸、或真挚、或纯粹,无不体现了驴友们在磨难和风雪面前不顾生死顾情义的英雄主义情怀,那些人性中最可贵的东西,在与世隔绝的太白山上自然演绎着。
我一直相信,人的行为与环境有关,因为人是感性的动物。那些发生在太白山上的故事,无不与冰雪有关。
人在一个纯净得只剩冰雪的天地里,心一定也会如冰雪一样纯净。
所以太白在我脑海中,在网上看到的图片中都是纯美的,我相信太白顶上的雪哪怕不融化也可以净化人的心灵,特别是对一群经常失落于人间的漠然烟尘中,面对钢筋水泥,每每遗憾找不到自我的人来说,太白雪更有疗效。
特别是看了《梦断太白顶峰》和《太白冬季三人行》,心似被针扎似的,有时确实是这样,在太白齐颈积雪中挣扎着逃生出来时,才会觉得生命比顶峰那100米更重要些。有时在饥饿交迫,弹尽粮绝,濒临生死边缘时,人与人之间的温情能抵一季寒冬,深情厚意可调整体温,患难之交可以相盟一生。
很多爱户外的驴友,他们醉心山水间,少贪欲是真的,因为他们知道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占有多少东西,而在于可以包容多少东西,世间所有的一切与生命相比,孰轻孰重?
在户外,也真的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天会随时变脸,地会随时摇晃。而我们只是一群爱摇摆的人,是悠悠天地中相对移动的一帧风景,偶尔也会忘乎所以,但是狂热过后依然回归平静。
(四)天堂在远方
——只记得远方有一盏明灯,它可以照亮我心的每一个角落,来容纳世间所有的俗事,可哭的,可笑的,可歌的,可泣的,可喜的,可悲的……只是当我执著地走近它时,却发现那灯只是自己的幻觉。
太白,只是一座令人仰慕的山。山顶上雾散云聚,雪落花开,一定只有刻在峡谷中的风痕,才会显示伤殇之痛……
尘世里的人,有的爱名,有的爱利,有的爱山,有的爱水,有的爱大自然……而我却是因为爱上悲壮才走太白,而在登上太白的时候又真切地恋上太白雪。
走太白之前,心是沉的,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情。
对太白,我从来没有信心。
当家人问及危险度时,我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怕说得严重了,会绊住远去的脚步,更不敢把太白任何游记让他们看。
在去太白之前,竟然有了想去看看多年故交好友的意念,那些喜欢我,关心我,一直用精神激励我的朋友们,他们颇感意外我怎么会欣然来访,而我只是说,要出趟远门,有空来看看嘛。
真情何须言,临行惜别离,起程赠缄语,相勉到永远。
想走就走吧,朋友的话。倒不如说,想留也留不住。
更确切些。 看完该看的人后,心开始坦然,在电脑上胡乱码了些《写在穿越太白之前》的文字,摘录下来如斯:“想去太白,想看太白的山谷,想看太白的云海,想看太白的漫天飞雪……
冲动真是个魔鬼,在读了许多驴友惊心动魄,肝胆俱裂的太白行记后,竟然不顾一切地想去那里了。无论有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遭遇,想好了就准备接受,天地疯狂我心安静……想象在无声雪夜里看雪飘逸裙袂,扬花回旋,丝语万物,一定美仑美奂……”
悲壮有时可以憾动人心,我以为是。
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即无体力亦无资历,偏偏选择走近太白,穿越太白。
就这样,我相信生命里终有些不可算的玄机,在我没有任何穿越太白信心的时候,我走向太白,我知道谁也无法预测未来,谁也无法改变命运。
问君何日归,太白雪殇时。
生命的完美有时也不一定要有始有终,因为我并不觉得圆才是最美的。
我的天堂在远方……
(五)盛放的冰凌花
——世间纵有千斗深情,万种柔情,也难抵风月一场风情。
走过一段一段愁肠百转风雨心路,看过一季一季繁花如泪纷乱坠落,所有人生惟留空白。
我来了,在那个秋风萧索,心情败落的季节。
在夜将要没入黑暗时,我用窒息、挣扎和啼哭证明了生命的脆弱与顽强。
我从那一刻开始跋涉……
秒、分、时、日、月、年……轮换着角色。
花开花落,日转星移……我一直在路上。
等到我走累了,却已看不清来时的脚印。
我理解了人生,但我却得走了。
如风般轻盈,如雪般无声,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唯一可以留下的两个字就是我全部的人生
--“空白”
夜落了,风冷了,寂寞的月下,冰凌花开了。
冰凌花开了,在太白雪落下时,在冰天雪地里,漫山遍野地疯长着。
一簇簇,一朵朵,一株株,一团团……肆意开放着,在山谷中,在悬崖边,在所有有生命的植物上,在所有没有生命的石头上,在山陡削的脊梁上,在雾迷漫的山坡上,在我摞着ospay背包的肩头和如霜似的长发上,用最美的姿势凝固着自己所有的情感,流露着思念无极,那份从容的僵硬透着坚毅,让人爱怜百倍,心动骤然,所有的疲惫都已被换成热恋。
太白冰凌花,衬着我没有血色的脸,森白森白。
大口大口地吸着凝滞在空气里的稀薄的氧气,笑容却依然从容淡定。
我一直觉得,人性中至刚至柔的东西总可以在面临困境时一并涌起,我是个心志坚强的女人,我从来不拒绝飘摇风雨。
因为盛放的冰凌花,我再次理解生命之花,不燃烧也可以如此美丽。
因为洁白的冰凌花,我理解有种花朵,没有阳光和温暖,也一样可以静放。
如果有来生,我愿是开在太白山巅的冰凌花,在静寂无声的雪夜聆听一树一木一草一叶的臆语。
太白冰凌花,一身素缟,不求回眸千次万次,随风移影,也可以纵情千里。
(六)沉默的石海
——何为英雄?何为枭雄?何为人杰?何为鬼雄?笑天下,多少看客自评论。莫言英雄气概短,从来天涯自漂泊,风萧水寒马嘶鸣,擎天举戈征南北,豪情一曲歌生死,惟留青石磊英魂。一语破玄机,时势定乾坤。
穿越太白时,留给我印象最深的除了太白的漫天飞雪、暮云雾蔼、满枝冰凌花,皓月繁星,还有就是第四冰川遗迹的石海。
刚看到石海时,第一反应就是想问石海里的每一块石头,为何要倒在这里?而且倒在山谷,而不是山巅?喜欢纵深,为何不喜欢横岭?
我不是地理学家,也不是地质学家,我只是用一种近乎本能的思维,想问这片石头堆积的海,为何把壮烈和悲情留给这座山?观之即雄壮。
我一直把石头样坚毅的男人喻作英雄,在人世间,英雄固然很少,倒下去可以如此壮观的英雄更少。
如今那片海,让我深感英雄末路的无奈,但是选择这种让人惊叹,让人疯恋的倒下却也是一种壮举。
英雄质本刚,性本柔,情本真,义本高。我故且不管那份映射到我眼中的伤愁有几许,但是我还是会用文字去记录太白石海的壮美。
看着这大片大片沉默石海,我心潮激荡。
这片海,沉默并不静谥。那些交错堆叠,裸肩坦胸,毫无规则倒在一起的石块,让我想到古战场上那些英勇战死的士兵,被风吹干水分的脸庞还残留着痛苦的表情。
当我踩上石海的那一刻,我开始无法把持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没有实感,从这块石头挪到那块石头,有时需要跳跃,有时需要慢移,有时需要侧身,有时需要回旋,极尽所能,还在不停打趔趄。
石海,除了石头与石头撞击的空洞声响,只有一片死寂。
在跨过每一步,我都能感觉从石头缝隙里上冒的渗人寒气,我不知道踩上的那块石头,它的身子底下还藏有多少千年的故事,我无法解读石海带给我的震憾,只权当每一块石头都是每一位已故士兵的无名墓碑。
它们的表情是千年动摇的最好见证,它们的无言沉默是最好的诉说。
趟过那片沉默的海,回望无数次,发现我的心还在那片海里挣扎,留恋那片石海的肃穆、静寂和壮观。
乱石拼凑出的千年曲线,英雄倒下时的悲壮情怀,已然胜过水在风兴时激起的浪涛千尺。
石海,沉默的石海,凝固的美丽。
(七)心在风雪中独舞
——透过清澈如水的眼神,看你眼瞳中飘雪的身影,在你转身离去时,落下满怀疼惜,一颗敏感而细柔的心,捧冰冷而美丽的雪,终无结果,而心之独舞却可以在风雪中无尽……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季江南的天也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夜间,住的四合院里所有的门墙都似被粉刷过的,远近观之都如国画师们的杰作,美得有点离谱,有点不可思议。
院子里所有的孩子都兴奋得失眠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床玩雪,还在院子里划块分雪,整个院子里乱糟糟一团,孩子们的噪声如沸天麻雀般杂乱。
很快院子里的雪景不再完整,国画已然成败笔。天依然下着大雪,看着这些“搞破坏”的家伙,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对雪的疼惜也许就从那刻开始。
突然间很冲动地捧起一堆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雪,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母亲看我捧着雪,一路滴答着水,心疼地大吼一声:“你拿雪干嘛?你能把它放哪儿呢?你这小妮子,不怕冻伤手吗?”还没吼完,就一个箭步上来打掉了我手中的雪。
听着雪“啪”的一下落地的声音,我的心也一并落地,有玻璃碎裂样的感觉。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但倔强的个性并不允许母亲看到自己的柔弱,我也不会让泪输掉自己。
长大了,每次看到雪,都会想起那年那月那时的情景,也为当时孩提时恋雪的纯净情感而惊叹。
其实,母亲的话是对的,拿雪做什么呢,能把它放哪里呢?暖屋是收藏不了雪的,雪只是寒冬的天使而已。
现在当然也明白了,只有心才可以在风雪中长久独舞。
在太白行走,天地苍茫无尽,一切皆因雪而混沌,所有的景色变幻均以分秒计算,时雪时晴时风时雾,也许几秒前你还能看到尖削如刀的山峰,高峻绵长的山岭,而几秒钟后,你身前身后的这些已然消失,雾浓得跟幕帘似的,而后你在那种环境下,就会有一种飘浮的感觉,如轻盈、虚渺、空洞、无望、居无定所脚不着地的魂灵。
飞吧,让心在太白的风雪中独自飞舞吧!
在最原始、最精致、最天然的场景里独舞,幕天席地,无所顾忌,只有溅起的万丈飞雪从灰厚的天空中落下时,那种优雅动人的弧线才可以印证我心飞扬。
漫天飞雪,晶莹花丛中,笙钟、颂磐、搏拊、箫笛、琴铮所有这些古乐器产生的共鸣声一并袭向我。此刻,心是最真实的脚尖,可以和着古乐宏壮的节律轻点太白道,自由呼吸,移动重心,平衡身体的每一个角度,跳跃、旋转……用最小的力做最难的动作,云袖拂天,直上顶峰。
真有酿酒千年取一瓢,尚未入口醉意深之感。
我自豪,我是太白的心之舞者,不是涂满油彩的戏子。我自醉,在广漠天地中独舞,用最自然的方式,无须在意台下看客们的表情和掌声,太白雪最懂我内心的情愫。
记得有本书上曾提到,当一个人的心灵极度宁静时,你便可以用一颗最敏感的心跟自然相融,达到天人合一,万源归宗的境界。
而此刻的我深感这话的至深之道,我是如此的清醒,与恍惚无关,我真实地觉得自己与天地已融为一体,那份晓天厚土带给我的快感,已平复了我一大半举步维艰的痛楚。
所以,让心自由,让心自由地在太白雪山上独舞一回!
(八) 用平静的心登山
——有时,人在奔跑时会突然想要静止,但是如何让静止和奔跑在同一时刻出现,唯一的办法也许就是在跑动时让心安静,如好友说的“用平静的心登山”一样。
“用平静的心登山”这是一位好友在2006年12月31日12:00发到我手机里的赠言,那时正在西安回民街吃羊肉,想吃后即去与温州队会合,准备前往太白起点——厚畛子,心里的激动和兴奋几乎全表露在脸上无遗。毕竟能去亲近太白,攀登太白是2006年之前从未想过的事,而如今却突然心血来潮,不远千里登太白,再次为自己的随意妄为而得意。
“用平静的心登山”这话,刚开始根本无法牵绊我不羁的心,我心里涌动着太多的激情和快乐,只想着如何用自己的意志和仅有的体力去登上太白顶峰,至于用什么样的心去登山,容不得我静下来思索。
在开往厚畛子的车上,驴友们彼此开着善意的玩笑,其乐融融,和谐快乐的笑声一次次轰炸着车内每一个人,我望着车窗外飞速向后的风景,想起了四个字“自由如风”。
在厚畛子欢天喜地过完2006年最后一夜,第二天2007年元月1日早上,天还没有完全亮,我们一行19人(向导3名,温州队12名,山西队3名加我),就开始向太白南北穿越的第一站——铁甲树进发,1小时左右的公路徒步只是穿越的一个热身运动,而初时沿途的风光与南方的山中风光酷似,我不禁感慨起秦岭作为中国南北分水岭,此言真不虚。秦岭无论山势还是山形,都会集了南北山脉之典型,既有北方山脉的雄壮气势,又有南方山系的秀丽奇深。
进入铁甲树自然景区后,地势就一直上行,且能看到积雪了,越向上走积雪越厚,作为南方人,能看到“冰封溪水静潭影,丰姿松雪磊路石”自当兴奋雀跃。
凭着以往徒步的经验,我尽量走在前面,然后按自己的节奏和行进速度调整步伐。走在前面,不仅可以拍到其他驴友的动感照片,还能利用后面驴友跟上来的空隙适当休整。
因为一路的美景,虽然海拔一直在直线上升,从厚畛子的1200米到2700米,我依然状况良好,疲惫的感觉只在休整和途中站立时。
人在一个至纯净美的景象中,确实可以暂时忘却疲劳。我因为身边不停变幻的美丽雪景,差点忘了自己是在登太白,而相反还误以为自己是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赏雪。
第一天的上升过程中,六里坡是个关键点,二里坡更是一个考验,至少对体力不好像我这样的人来说更是。
当我途步3个小时经过三合宫冰瀑群,登上六里坡,越过2700米海拔时,我开始有高反。其实,说是高反,更确切地倒不如说体力开始不支,因为体力差,心脏对高海拔的适应能力就差,我的脸和唇开始由红色转为紫色,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高反。
但是2700米以上,高山雾蔼和云海的突然出现,又让我激动万分,难以自禁,那种恍若仙境,临台观景的奇妙感觉,让人爽心悦目,心情豁然开朗,兴致也变得极度高涨。脑海开始一遍一遍地搜索描绘如此美景的词汇,但是真的觉得没有什么词汇可以表述出大自然的这种美丽,总之,太白带给我的惊喜让我觉得不虚此行。
看云在峰顶缠绵,看雾在山谷涌动,尤如烟雨天晓风处,江浪拍岸,青柳拂面,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美妙迹象尽收眼底,真是万里江涛谁沉浮,此云更比那云高。
此刻,山有多高,我的心就有多高,谷有多深,我的心就有多深。我开始在心底发笑,天大地大,竟大不过自己的一方心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一切全在自己的遐想中荡漾。
2800米时,我的心跳和呼吸声越显急促,心情莫名的烦躁不安,只想早点到达第一天宿营地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大部分时间我没有说话,除了途步不喜欢说话的习惯,更多的原因是说话会消耗我更多的体力。
2800米以后,厚重呼吸没有压跨我的意志,只是让我更加清醒,我深感自己的体力与登太白相差甚远,但是来太白,我没有一丝后悔,反而幸之。
我很明白,要登完太白全程,我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和坚持,除此之外就是如何节约自己的体能。
在这么大强度的线路上,同行的“山人”和“非鱼”已经在负重上帮了自己,而“香香猪”的体力绝对是上好的,所以一路上都在想我要做的事就是尽量不要给身边的人造成心理上的压力,尽量表现出轻松一面。
而那时“用平静的心登山”,好友的话,开始在我的意识中起重要作用。
学会用平静的心登山,我得做到。没有黑鹰的翅膀,没有用之不竭的体力,我只能用这话勉励自己一路向上,在头痛阵袭,在干呕难受,在步伐凝滞,在心浮气躁时,我开始主动用这话来调整自己。
人生啊!朋友多,知己少。相交何须贪杯欢,一句挚言铭一生。
经过10个小时上行,我们四人终于在18:00到达第一夜宿营地——南天门,海拔3200米,信号时断时续,且得找方位。
南天门很美,美得如传说中的天庭,举目眺望,雾锁山头山锁雾,暮蔼皆在峰眉处,因为天色已晚,漫山白雪,但是因为天光倾覆,山的轮廓更加清晰可见,放宽视野,观之如一幅气势磅礴的黑白山水画卷,令人难以释眼。
南山门有接待站,接待站只提供一幢平房,平房内铺着地板,在室外零下18度的情况下,室内可达到零下2度左右。许多驴友为了方便,大多就地铺开冲气堑钻入睡袋就睡。而我因为不适应这样没有遮拦的环境,还是撑起了帐蓬。
晚上,与“香香猪”一块钻进收蓬,本想好好睡到天明,但因高反,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整个晚上人疲乏而脑兴奋,如睡前喝了咖啡。
半夜1:30分,实在忍无可忍,就起来,推开房门,发现外面月华如水,玉树繁花,飘雪无声,雪月同辉,夜已在皎洁清冷的月光下遁隐,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在月光下发着水晶般的光泽,头灯已成了累赘物,整个太白笼罩在安详宁静的气氛中,想人生能有几回醉,今宵美景算一回。
南天门之夜,真是是难眠之夜。也正是这难眠之夜,让我的体力在第二天受到很大的影响。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吃了些“山人”、“非鱼”煮的食物,感觉状态还没有昨晚想象的那么差,心里已然暗喜。想想第一天海拔上升了2000米左右,现已在3200米左右,而顶峰海拔也只有3767·2米,想想500多米的海拔上升高度,对自己还是充满了信心。
从南天门到玉皇池到三爷海到二爷海的所有路程中,强度和难度都因为风雪而增加和增大,但是其中经过的林海、雪原、杜鹃丛、高山湖泊以及太白群峰都是美仑美奂的,由于一直在风雪中挺进,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最好的传热导体,不是聚集热量,而是释放热能,通过一定的时间,把我身上的余热一点点地传给与自身温差大的冰天雪地,至到自己的体温完全消失。
下午1:30,我们经过4个40分钟的风雪跋涉,终于到达二爷海,此地离顶峰拔仙台还有100多米海拔,尽管我真实的感觉到我的体力严重透支,累得只想坐在二爷海不动,而且觉得自己体温不够,但顶峰就在不远处,也许再翻过几个山头或石海就能到达,我不会放弃登顶,因为我还有能力挪动脚步,我一定会用一颗平静的心来攀登顶峰。
在冲顶的过程中,我确实走得非常艰难,刚开始是没有调整好步伐,呼吸特别急促,加上积雪很厚,又没有现成的路,走来非常累。从开始走二、三十步调整呼吸到后来走四、五步调整一次。身边香香猪、山人、非鱼一直在问我状况好不好,我回答“没问题”,也告诉他们我不能有很快的速度,但也无须休整,因为冬季太白是不宜长时间休整的,因为太过寒冷,超过两、三分钟会冷得受不了。
登太白是心里想明白也想好了的事,无论有多艰辛我都会努力登完,而且就用好友的那句话“用平静的心登山”,我想我做得很好,沉着、坚持、冷静、勇敢地去面对问题和困难。
我在艰难地环境下学会了很多东西,我觉得在爬这样的顶峰时,首先要调整心态,让心安静是对的,也只有用平静的心去登这样的顶才可以;其次要及时调整步伐,用最适合自己的节奏去登这样的顶峰也是正确的;最后当然是信念和意志力,我觉得一个人的信念和意志力至少可以抵一半的成功。我认为这些方法在我艰难的登顶过程中是行之有效的,最好的证明就是我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太白顶峰——拔仙台。
我站在拔仙台顶峰,思如泉涌,感慨万千,看着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太白胜景,我惟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太白山,我终于来看你了!”
确实,对我来说,在所有驴行过的线路中,冬季太白是最难的,也是最美的。
难在风肆雪虐后,随时可以抹平行走足迹,如果没有好的向导,那么心理溃崩是必然的,就如曾经那位在太白药王殿悬崖绝望而自缢的驴友一样;难在冰天雪地,了无人烟的冰冷,零下20度左右的温度,也难怪那位无意间丢了帐篷、睡袋在夹缝里过夜被活活冻死的现实;太白难,难在一路走来千壑镀银,全是乱石险峰,厚实积雪;太白难还难在一回头间,已不知来时的路径,多变的气候和恶劣的环境这些不确定因素总让人随时失去方位感。
而太白美,首先在于静,静得可以听见飘雪的声音,可以数清心动的次数。其次在于深,深得可以让云雾掩去清容,深得可以让落石找不到影踪。再次在于险,太白没有道,所谓的路,没有一寸是平整的,而所有的路几乎都在悬崖险峰边。所有那些在太白行走的人,除了向导和驴子,还是向导和驴子,也只有驴子才有这个能耐感受冬季太白的无限风光。最后当然是太白的洁,太白洁净,可以让自己把心全部摊看来凉晒,不需要再掩遮一个角落。
现在,太白的艰难,我尝试了。太白的美丽,我领域了。梦里繁花几时尽,芳香只在梦醒天。
在登顶后,我还是想起好友的那句“用平静的心登山”的至理名言。当然在穿越太白南北后,另一个朋友的话,也让我沉思良久:“你这样的女人,总是心先到顶峰,而后身体再到。”
也许吧。
能走下太白山,我已是万幸之人。
(九)友谊地久天长
——在我一生中,总能遇到一些“奇怪”的人。那些人在我眼中“奇怪”,确实是因为他们与我共性太少,他们(她们)或豪放,或放肆,或大胆,或张扬,或诡异,或直率,或精灵古怪……他们(她们)所拥有的优点都是我所不具备的,但他们(她们)却是我人生路上不可缺少的朋友。
朋友有时是互补的,如皮带上的齿轮,相反间隙才能亲密。
朋友间心意永远是相通的,无言相对亦无妨,无言并不代表心里没有感觉,就如不大笑并不代表心里没有阳光。
冬季太白之行,让我明白,世上除了信念可以医治脆弱,还有一种友爱可以医治疾病,这种叫友爱的良药可以让倒下的人奇迹般地站起来,如秋花有了傲霜斗雪的百倍勇气,如枯木有了逢春吸露的酣畅淋漓。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登上太白顶峰的,也许是永不放弃的信念吧。
在太白顶峰,我感染着汉中、西安等俱乐部驴友们激动的气氛,看各个俱乐部的旗帜在太白顶峰上一次次地扬起,到达顶峰的喜悦在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思潮,剩下的只有一份忘我境界。
而此刻,灰蒙蒙的太白顶峰依然飘着大雪,风刀削般地割着我的脸庞,露在帽外的发梢仅在一时间因冰凌而白,不见底的山谷中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孤鸟的凄厉长啸,似乎提醒我此处已是山高路远,不知家在何方了。
在顶峰呆了10多分钟,深感自己已极度疲倦,因昨夜高反带给的彻夜难眠和胃部不适已经折腾得我毫无生气,头晕目眩,而且身体一阵寒似一阵。
我很怕在未来三分之一的路程上成大家的包袱,更怕呆在顶峰时间久了因体温流失下不来,所以赶紧叫“非鱼”先陪我慢慢下撤。
下撤至二爷海,等齐“香香猪”和“山人”后,开始向下一个目标大爷海进发,去大爷海的路上,风雪特别大,积雪也厚,路况更差,劲风扬起的飞雪能在瞬间掩掉相距2米走在前面人的脚印,茫茫雪原,此刻唯有我们的心是温暖的。
暴风雪在无意间已把我们四人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一起了,不离不弃的友情也在艰难的历程下递增着。
在向导带路下,非鱼走最先,我跟后,香香猪在我后面,山人压后,四个人互相关照、相互勉励、相扶相携地来到大爷海。
大爷海,原本应是高山湖泊,但因冬季太白天寒地冻,原先澈明的湖泊已被冰层和洁白的厚雪所覆盖,整个湖面如一张圆形的大羊毛毡子,静柔地坦放着。
湖泊边上的陡坡呈60多度角倾斜着,高度在30多米以上,积雪差不多有半人多厚,站在最高点能看得到盒子似的大爷海接待站屋子了,但却看不到下到大爷海接待站的路。
无奈间我们只好坐下来从那个危险的陡坡慢慢下滑,但是因为有的地方雪相对较硬,下滑的速度根本无法控制,让人产生下滑时掉进大爷海的恐惧感。
进入大爷海接待站,已经是下午4点左右,“山人”和“非鱼”提议先煮东西吃,看情况再决定走不走下个目标——大文宫。
现在想来,我真的惊异于北方驴的强悍,我不知道他们何来那么多体力一直不停地走下去,他们从早上吃了东西后,也一直未补充过体能啊!我因为高反没有胃口,只不过比他们吃得少些,但他们此时还是神采飞扬,情绪高昂,而我已经不会说话。
对于是否继续走下去,我们开始讨论。同屋的连云港的驴友劝慰我们不要走,认为太白天黑得晚,而且风雪正在加剧,等我们化雪煮好吃的,天肯定已黑,这样再走太危险,太白可不是玩的。
我也认同连云港的驴友的提议,说:“首先,我觉得我们再走太危险,因为天很快很黑,而且风雪大,不确定因素太多;其二,如果大家真的还想走,我就继续跟大家走;其三,要不就我不走,你们先走,我可以等后面上来的温州队一起走,因为我觉得我不能再走了”。
我话音未落,“山人”和“非鱼”就激动地说:“这怎么可能呢,你是我们的一员,我们怎么会扔下你不管,我们应该是用体力最差的人来衡量走不走的,你走不动,我们当然也不会走”。“今晚就不走,就在这里住下,好好休息吧”香香也说。听了这番话,心里暖流涌动。
同屋的连云港驴友把热的姜糖水端给我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在冰冷的如此艰苦的环境下,能得到这种待遇也许能暖一生。
在户外,经常感动于驴友间彼此的关爱和真诚,而这回在太白,我再次感受到了那份浓浓的情谊,也许我们一生只相遇一次,但记忆可以永久。
也许是“今晚就住这里的话”让我的精神涣散,也许是我真的累了。总之,我倦了,我只想躺下,有史以来在户外不洗漱就和衣睡下。
我只感到冷,如沉没在冰水里,如生活在冰窑内,胃部的不适感增强,一直干吐,眼睛无法睁开,一睁开就天转地旋,人处于极度疲软状态,脸色异常难看,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两条羽绒睡袋裹着身子,还直打冷颤。
身边“山人”、“非鱼”和“香香猪”不停地忙碌着,耳边不时传来他们以及连云港驴友关切的话语,而此时,我的身体非常疲惫,虚弱,自我感觉与休克相近不远。但是我的心却是安静的,出奇的安静,我的思维是清晰,出奇地清晰。
我想我是不是发烧了,因为我现在的症状确实与发高烧时太像,香香用嘴唇触碰了我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烧,但是我还是觉得我的病有点严重。
我开始想明天的事,想有可能我这一病,明天起不来,也许以后一直都回不去了,但是这次来太白,是自己想明白的事,我不后悔,哪怕太白把我留下。然后我又想如果明天走不了,得如何说动他们离开大爷海,让他们先走,因为毕竟没有太多的干粮允许他们耽搁时间,我也根本不想拖累他们陪我一起在这冰天雪地挨冻受饿。当然想得最多的是应该对家人说声“对不起”,人生从来无定数,繁华看尽,笑对来去,我无憾事。
躺在白鸽笼床上,我自嘲自己,我这样的女人能留下什么呢!在太白。
也许几天后,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故事吧,一个女驴友在太白伤逝的故事。
我还自嘲自己,心走得那么远,而身体却走不到心可以到的地方,真是个脆弱的女人。
当然我也自夸自己,我这样的一个女人,一生重情重义,不在乎别人怎样活,我就这样活。
我这样的一个女人,还能在面对一次次困境时,镇静自若地思考。
还有,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有时柔似菟丝,有时刚时磐石,不会轻易放弃生命,哪怕我起不来的现在,我也在想着在未来几天里接受后面驴友的帮助,食物的馈存,外界信息的反馈,线路的指示等,直到我可以站起来,直到我成功地走出太白。
当有人在品悲哀的时候,也许我在穷乐观,所以有时我会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有时也是了不起的。
人因为想通心情才坦然,想完上述这些,我开始什么也不想,一动不动地睡着,静等明天吧。
而“山人”一直在忙前忙后,照料着我们,不停地问我要不要吃这吃那,苦于我一点也吃不下,“非鱼”把连云港驴友“淡水鱼”提供的芬必达让我吃下。
屋子里的温度不高,外面的暴风雪越来越大,风吹起的雪不停地拍打在铁皮房子的壁上,发出阴森的声音。
我躺在睡袋里,肢体是麻木的,冰凉的,而我的心是暖暖的,因为大家的悉心的照料,情谊胜过手足。突然间,发现人世间除了亲情,还有一种情愫也可以融化冰冻的躯体,那就是珍贵的友情。
迷迷糊糊睡到晚上7:00,我下意识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热,第一反应就是有饥饿感了,我跟“非鱼”说:“肚子饿,想吃东西。”没想到他们一听到我这话,都激动地跳起来,山人说:“我马上去隔壁给你熬粥,你先喝点他们提供的姜汤”。然后就不管外面风雪猛烈,披衣出门。“非鱼”开心地说:“听到你要吃东西,比什么都乐。”
那时候我才深深地意识到,在我病倒的那一刻,他们的焦虑和担忧是多么有浓烈啊!那时候我才深知,一个体力不好的户外爱好者,在走高强度路线时给同行的其他驴友带来的心理负担有多重啊!
自责加内疚,感动加感激在心头交织成一种酸涩的滋味。我开如在心里狠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好起来,我不想永远成为任何人的包袱,我原本就是喜欢自己走路的人,总不至于要带着拐杖。
想到自己一天来,因为高反,只在早上吃过一小块蛋糕和一小杯牛奶,实在远远不够消耗的体能。所以当“山人”把一大碗稀粥端来时,我全喝完了它。为了尽量恢复体力,只要吃下去不吐,不管有没有欲望,我一定坚持多吃。
喝好粥后再继续睡觉,睡到半夜肚子饿了,“非鱼”又起来给我拿妙芙蛋糕吃。那一夜,虽然有个驴友鼾声如雷,大家第二天笑说:“昨夜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好,只有那个打鼾的人睡好了。”我不禁哑笑,因为我也睡好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所有的人都被折腾够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体力上,唯有我积蓄了体力。而且这些体力是在大家的关爱下奇怪般增蓄的,以至于在第四天的下板寺到红河口的28公里雪地公路徒步时,我没有太多疲劳的感觉。
爱在风花雪月中,情在患难与共时,相携走完太白80多公里艰辛路,是缘。
太白,见证了我们点点滴滴的友谊 。太白,让我明白,只有真诚的友谊才可以融化千年的冰雪;只有诚挚的友爱才可以唤醒人潜在的能力。
感谢造物主对我们人类的恩赐,让我们拥有除亲情、爱情以外的另一种美丽情愫——友情。
能登上太白顶峰,我依然不是强者,我还是柔弱的女人。
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我只会更加心静,明白淡放才是人生。
我也相信,今生我所要跨越的不再是高山,而是自己的心。
我将用一颗永存感激的心,感谢太白,让我在今后更懂得如何去珍惜生活,珍视天地万物,珍爱身边的每一个人。
太白,已是记忆中的太白,而回忆将永远。
感谢“山人”、“非鱼”、“香香猪”以及连云港山海部落驴友对我在途中和病中的帮助和照顾,愿友谊天长地久!
(谨以此篇献给2007元旦太白南北穿越的各地驴友!献给所有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朋友们!)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1-29 17:40:2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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