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八点钟出发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子。是不是他们都耍了水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很快地否定了我的今天可能不出门的判断。虽然他全副武装,并且还戴了“贼娃帽子”,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是他的眼睛告诉我的,确切地说是他的那忽明忽暗的眼神告诉我的。
事情发生了改变,倒不是出门的计划改变,而是说好了要和我们同行的一位小师弟临时改变了立场,说什么也不去了。他说三九天麻雀不出门,冷月寒天的。我只好笑着说三九天的穷人比马快。只是他的心意已决,我想是多说了也无益,便就和他道了别了。
二十四座的小中巴今天算来是人最多的了,车上已经基本上坐满了。司机大哥笑吟吟地接过我手中的包并连推带搡时我就上了车了。至于行李之类的你倒是大可不必操心的,自然有人为你打点。
腊月的早晨是没什么说的,除了冷还是冷。车上虽然人很多,但是我心里还是寒义浓浓。直到司机大哥开了暖气,并说了些问寒问暖的话我的新里才稍稍暖和了些。由于司机的友善我的自私开始萌动了,二十六的车费我硬要给二十四元。我知道两元钱也闯不了什么大祸,并且我这样做很不原则,很不道德,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那样。直到我唾沫飞溅的说词未能令司机大哥动一点点恻隐之心还有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时,我有点羞还有点恼。心想用笨笨的方言骂他几句。一来他听不懂我的话,二来可以出出我心里的怨气。可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在心底里给了他几重诅咒,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
车子犹如狂龙般的在221线上飞驰着。路不太平,微微有些颠簸。不过车子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相反地,司机的油门踩得更凶了。同伴们有说有笑的,我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听着他们胡侃,并不失时机地回之一笑。
空着肚子坐车真是难受,于是我盼者快点到终点站。
祁连县的街道是筒子街,街道上凌乱不堪的样子令我不由地在心底里透出一丝寒意。“阿呜”们穿着又脏又长的白皮挂,说着叽里咕噜的藏话。我知道这些也是这里的风景,可是现在都无暇顾及,因为我的肚子已经在呱呱叫了。不光是我,同伴们也是一样。街道两旁随处可见的饭馆的牌子倒是十分诱人。没来过这地方也不知道哪家的饭好一点,于是胡乱地凭者感觉挑了一家就钻了进去。本想着美美地吃上一顿然后好上路,谁知道饭店的老板却端来四半碗饭。大家你看者我,我看者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因为这家饭馆是我挑选的,并且饭也是我点的。很自然的,我把罪责都归到老板身上。恨不能扑上前去煽这个白面书生模样的家伙几个饼,可又害怕人家一个电话找几个小混混施以拳脚,打个半死不活然后扬长而去。那多划不来。如果说我们是西服革履,身板挺直的话断然不会有如此的遭遇。因为我们旁边就有这样的人。点的是和我们一种名字的饭,而做出来时就两种样子了。假若说我们有点啤酒肚,再加上个老板身材的话,那么效果就更加妙不可言了。
接我们的是个五十左右的戴者眼睛的性情温和的人。本想着套套近乎,问问“您贵姓”之累的。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同伴却大大咧咧地问“老板,你姓啥”?我心里莫名地一惊,怎么可以这样问呢?随着我的吃惊他微微一怔。不过转瞬即逝。“哦,姓焦”顿了顿“焦玉禄的焦”。他这样补充道,怕我们不明白似的。我接过话头“这么说是焦老板了”。还报之一笑。
等我们买好东西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已经够戗了。心说今天就不要走了。可又害怕与老板一见面就这样,形成不好的形象,在日后的工作当中造成诸多不便。只好带着十二分的不情愿上了车。
-全文完-
▷ 进入月上枝头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