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风吹落了最后一片枯叶,当塞外狂沙笼罩在边城小镇的上空,当吐曼河的流水显得有点流连忘返的时候,我知道晚秋已无意光临了这座城市。
晚秋来得如此寂寞,如此的百无聊赖,如此的凄凉而令人愁思,往日辛勤的维吾尔民族开始打点越冬的准备,只是昔日冬储的蔬菜、柴火、袷袙,已作为一个时代的象征留在历史的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事先交足取暖费,给过冬的鱼塘加满肥水,妇女儿童纷纷走向超市购买棉帽、皮衣,乡村的农户得为牲畜备足越冬的饲料,农民赶着在霜冻到来之前耕好棉田,冬麦则需盖上农家肥以迎接凄冷的西北风。
晚秋在塞外空旷的原野似乎并不像以前那样愁煞,岁月的更迭,似乎逐渐被睿智、聪颖的人类所掌握,科学的发展、人类文明的进化,特别在偏远的边疆地区体现出日新月异的效力。走在塞外一条羊肠小道,细细体味着十几年来时令、环境、气候变化的每一个季节,好象在把切维吾尔族繁衍生息、蓬蓬勃勃的生命脉象,似乎倾听到这片神圣土地发出的震撼。早春、盛夏、晚秋、隆冬虽是四季形象的代名词,而理论家却赋予了其浑厚、醇正、强悍、和谐的乐奏,我喜爱朝霞、正午、夕阳、夜色赋有时日韵味的绵长之美;我衷情早春、盛夏、晚秋、隆冬赋有时令意味的幽怨之歌;我更感概花季、青春、峰巅、垂暮赋有生命况味的绝美华章。
自然界每一种物质都有其循序渐进的生命历程和生活轨迹,诚然,他的运动过程和存在形式及其中任何微小的变换皆是有章可循,只是我们掌握的科学技术能否预测和正确把握。晚秋,是一个自然的现象,是一个生命即将终结的开始,和另一生命蓬勃盎然的预示,这就象自然的晚秋呈现着萧杀、凄凉、彷徨、悲愁、茫然,这其中有深沉的反思、有机能的反刍、有能量的酝酿、有效能的转换、最后归结于质的飞跃。
这有时简直就是新生的开始,犹如旭日东升、光芒四射、葳蕤生光,正是有了晚秋,自然的生命才可平和地逝去,自然的物质才可平静地消失,自然的瞬间才可和谐而静谧。
在一个非常的时期,一个非常的生命被人为的剥夺了生命的晚秋,其留给世界的是何等的悲壮、惨烈,其留给人类的是何等的残酷、悲愤,誉为影响时代的风云人物终被誉为影响世界的强权霸权所扼杀,引领民族、高歌猛进的旗手、终被驱除异己、穷兵黩武的邪恶所遏制、他的铮铮铁骨、他的铿锵步履永远摇撼着我们生活的空间,我们不必苦苦追寻他昔日的所作所为,我们不必过分刻意要求它在世界政治经济生活中的残缺记忆,本来就自生自灭的自然现象,本来就举步维艰的生命晚秋,本来就不太圆满的句号却永远变成了感叹。
一个民选的国家总统、一个强权霸权下奋然前行的的斗士,一个撞击单边呼唤多级的耄耋之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屈服、不顺从、不甘为奴使他更加完善了自己的形象,更是一个国家、社会、民族掷地有声的共处准则,他用自己愤怒的双睛、殷红的鲜血、不甘凌辱的民族精神对抗了强权,英勇地逝去,成为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鲜红的路标。
有时我想,生命的晚秋真不该这样,而是用一种平和的态度去深刻反思,去细细审视,去用秋风秋雨浇灭处心积虑地怒火,晚秋是一个生即将地结束,是另一个命冉冉地升起,她是自然界一种最基本的飞跃,是我们自由空间的拓荒。本该缓行的列车被人为加速;本该落幕的游戏被提前结局;本该蒂落的花儿被狂风打落;本该领略和冷峻面对的生命晚秋被无情和残暴吞噬。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更是现实世界的一大悲哀,无数呼吁和平的说道望而生畏;无数腌腌臜臜的碎语嘎然而止;无数捉言弄语的呐喊束手无策;无数严正抗议的措辞无所适从,一切都在默默地过去,一切都在悄悄地流失,一切都在慢慢地淡忘,惟有一位嫉而生愤,横眉冷对的人权斗士、民族楷模、时代英雄却用高大的身躯昭示着苟活者的我们。
谨以此文,权作纪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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