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夕阳升起的那一刻。

他，弃儿，那个男子振袖拍马，向着西方奔驰而去。

从清晨到夕阳夕下，又从夕阳夕下到清晨，已是离开的时候，是最后的离别。粉蝶拂了一下她飘落在前的发丝，这一却都快结束了。

只还有，弃儿没死。

他长身而起走到门口，凛冽的晨风让她徒然一冷的同时，也让他恢复起了一些往昔的感触和回忆。青山的身子蜷缩在地，粉蝶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看着他像孩子般入睡，许久，她才将遗失的纱巾放入青山的怀中。

她回记得青山的，她是否以近一无所有。

她还有孩子。

······

乌黑的夜中寂寞的山庄在烈火中燃烧，零星的呼喊声就像恶灵在空中不断挣扎嚎叫。妙曼的身姿慢慢倒下，粉蝶闭上眼，等着那透着寒光的剑从她的身体里穿过。

奈何桥上，她的家人正向她招手。

她有恨，恨着那满腔的恨意要带到黄泉之下。

“弃儿，还不动手。”他的同伴有些不耐烦。

杀手的剑没有抬起,他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瘦的脸,弃儿蹲下身少有兴趣的打量他的猎物,　那还真是一张标准至极的脸。

“不走我走。跟那个疯子没什么好说的。”杀到没兴趣的烈风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夜影中。

天上，正映着红光，花尽了，鸟散了。

粉蝶睁开双眼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人，她的嘴角停留着微笑，这该死的杀手从一开始就是在玩她，现在又要她化做厉鬼也不要放过他。

粉蝶侧过头看向另一旁的杀手，她是哀求的。

“杀了我。”她想乞求她的仇人，可他们给她的只是冷漠的目光。

“给我做老婆吧，我可以不当杀手了。”弃儿知道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旁边的杀手则是一脸惊奇。

“那我宁愿死。”粉蝶漠然回应，她只求书速死。

弃儿说：“要不然，我做你丈夫也行。”

杀手们等不了了，他们一个个面部狰狞的要向前扑。叫声时起时伏。弃儿的脸变了，嗜血的长剑发出一阵阵不满的声响，责怪主人没给它过多的滋润。

剑，在粉蝶的脖上留下长长的一道。

“快，别玩了！”杀手们开始向前逼近。

粉蝶的脸上有滚烫的感觉，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原来血的味道是甜的。

“呵······把他们都杀了——我是你的了！”

长风红的剑疯狂肆意的饮着血,伴着兵器的碰撞声闪露出弃儿鬼魅的微笑·

“女人香,我喜欢！”

三月的风很暖，让人觉得舒服。纵是尘土飞扬，也没有人会拒绝这里的春意还有小孩的追逐声。

青山停下脚步，听着路人讨论着趣事，他的目光不时的落在街道上，从早上起人们的议论就没有从这里停过。所有的人都在厌恶，都在躲避那个角落的肮脏和臭味，不过也没有人相信，这个角落无时无刻的在吸引人们的注意。

“大娘，她是怎么啦？”青山替老太太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果实，不好意识的看着对面的女子问道。

“哎！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疯疯癫癫的还让她到处乱跑。”老太太叹着气走开，还真是家门不幸。

“疯子？”青山有点不相信。

“来啊~~来啊~~”

是一个丫头，是一个十八九岁带着野花跳舞的丫头。她蓬头圬面，边唱边跳，跳着跳着竟脱起了衣裳，露出半个丰满的ru*房。

男人们在起哄，女人用厌恶的目光瞪着她，惟独她还在快乐的跳着舞。

“别······别乱动。”青山按住疯丫头舞动的手臂，替她套上肮脏的衣服。他高高抬起头，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不敢往下看，那抹胸里的尤物会让他发狂。

疯丫头愣愣的笑着，她有脱去外衣，在青山身旁飞旋起来。

“别跑啊！”青山急着要抓疯丫头，不想每次都让她灵巧的躲过。青山真的怀疑他的武功是不是白学了，如果给师傅知道这事一定回被打死。

行路停在路上发笑，这年头什么有趣的事都有。

“别人都在看，求你别跑了！”青山用力的拔着自己的头发，这回他可尝到了万人瞩目的滋味，真的应证了师傅的一句话，时也？命也！

顺着倒势疯丫头一个翻身贴在青山的背上，她冰凉的手触摸青山通红的耳根然后慢慢的往下触摸他的脸。青山也觉得浑身越来越热，后背上那软软的东西很是舒服。

她的手抚过青山的脸，疯丫头媚笑道：“别对我动心喽，你会死的很惨的~~”

“我，我叫青山。”青山浑身发麻，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突然，青山的指头指向疯丫头，她的肌肤是那么的白，他脱口而出：“你没疯！”

疯丫头笑着，她的歌声在青山的身旁回荡。

“你为什么装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青山发狠的瞪着行人，他们还要笑他多久。

在这时一阵风吹到青山身上，青山握紧剑，他有一种要死的感觉。疯丫头依旧笑着，是青山看不懂的那种。青山伸出手想去拉住疯丫头，手却停在半空中，是疯丫头自己走进一个男子的怀里。

青山握剑的手冒出冷汗，那中可怕感觉就是来自那个男子身上。

“我们要回去了。”弃儿隔着衣服替粉蝶整理衣裳，手不老实的在她胸前摸了几把。

粉蝶红着脸打开弃儿不老实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你要生气，最好赏我几个耳光。”弃儿用力揽住粉蝶的腰，冰冷的眼神落在青山身上，让青山打了个寒颤。

“休想！”

弃儿闭上眼，粉蝶的声音很好听，多听几遍就能多活几年。他睁开眼，睥睨的盯住那个打扰他的人，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那一声惊呼也使粉蝶侧过头，她能用余光看到那个愤怒的人。

“放开她！”青山大吼一声，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欺负女人，何况是一个疯女人。等等，等等，青山想到什么，他指着弃儿叫道：“她这里是不是有问题。”说着，青山眨眨眼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还有问题！”粉蝶的脸挂不住，冷斥道。

“别理他，我们走。”弃儿揽着粉蝶的腰大步向前走，他的嘴角在笑，这么一个家伙死了就太可惜了。粉蝶任弃儿揽着，她不明白的瞄了青山一眼，那家伙正拧着鼻子对自己憨笑。

“你不能带他走。”青山施展轻功，横轻松的就拦在两人的面前。

“凭什么听你的，想要来抢我的女人吗？来，我给你抢！”

粉蝶站在一边，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弃儿这么有兴趣做一件事，上一次是······

弃儿眯起眼，看青山将粉蝶拉了过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青山挺直了身子，握着剑的手松了下来，他是拼不过这个人的：“因为她脑袋有问题，被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带走肯定会被你虐待！”

“哈~~哈~~好家伙！我也肯定你师傅没教过你别人的老婆不能抢！”弃儿嘲弄着，用力的拍着青山的肩，痛的青山的脸在抽动，就连从弃儿出现以后都没笑过的粉蝶也忍不住笑起来。

青山用力将弃儿的手推开，他的手指在颤抖，脸上尽是茫然：“疯丫头，你说！”

“我是他的。”声音很轻，粉蝶揽住了弃儿的手。

青山醒来的时候是被路人惊醒的，街道上已找不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影子，既然她是他人的妻子，那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地上的纱巾，它就像断了翅的蝴蝶，翩翩然的坠入青山的手中，空气中也有一种轻香，淡淡的残留着。

“疯丫头”

香花媚酒，青楼舞台，两旁的楼房里美丽的舞女回旋着跌如入商贩的怀里，送上一杯杯美酒。

一把长了过头的刀架在桌上，一壶烈酒随意的喝着，一个人坐在楼梯口。

“走开，走开，这里让别人坐。”店小二随意的收起烈风桌上的酒菜，这么好的位子不是留给这些破烂主。

烈风倒是有心情，一用力就将店小二揽在自己的胳膊下，一锭金子就放在店小二的眼前摇来晃去。

“大爷，你就把这金子赏给小人吧！”店小二伸手要去拿，身子滑稽的和桌子摆成一条直线。

“那我还要不要走，小爷我可穷了，就等你们把我哄出去，你看我都等着挨打了。”烈风皮笑肉不笑，一个溜手就让店小二扑了个空。

“不会，不会，有钱的就是爹！就是娘！”店小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烈风的手指扳开，把那个金闪闪的东西放入自己的怀里。

“你小子还真讨人喜欢。”酒已尽，烈风大掌一推，将店小二从楼梯口推下。

“啊——”

店小二正庆幸自己撞上了人没被摔死，当他抬起头时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能撞到有钱的主，也亏他平时机灵，店小二赶忙陪上笑脸道：“热水已经为您准备好，随时都可以提上去。”

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不老实的偷偷盯了粉蝶一活。

弃儿和粉蝶在台阶上停下来，旁边不时有商贩和舞女的调情声传来。烈风将酒杯里的酒斟满，醉人的芳香在鼻间游荡。

“怎么，不和熟人喝上一杯！”烈风高举酒杯，酒水临空而落。

嘶”的一声是衣服破裂的声音，醉客贪婪的触摸粉蝶的嫩肌。粉蝶盯着正在好笑的烈风，将被撕裂的衣服护在胸前。

“我累了。”粉蝶看了弃儿一眼，毫不犹豫的朝楼上走去。

“别走啊——老爷我有的是钱！”醉客淫笑，伸手要去抓粉蝶。

醉客奇怪的回过头，他的手怎么变轻了，他愤怒的叫着，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把红酒倒在他的脸上。

“看来现在的你杀我是很难的呕！”烈风好意的为愤怒的醉客指着地上的手，脸上有说不出的欢愉。

“救……救命……”醉客惊愕的在地上翻滚，断臂如泉般喷溅血水。

“啊——”舞女尖叫的抱住身子僵直的商贩。

“别走啊，你们还没付我钱！”店掌柜焦急的拉住想逃跑的客人，这回他亏大了。

“哼！”弃儿冷哼一声踢开地上打滚的醉客，走了上去，他冷声道：“多喝一点酒，死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破庙见。”翡翠杯顷刻间变成粉碎，如制间沙样散开。

“今晚。”

弃儿停在台阶上，没有再听见烈风说些什么。

衣服凌乱的掉在地上，水的雾气如纱一般缠绕在粉蝶和弃儿之间，弃儿不喜欢这样，他喜欢的是粉蝶那一双眼睛，充满着怨恨。他缓缓的闭上眼，那是一个晴天，鸟儿在天上快乐的飞着，鱼儿在水里欢乐的游着。他的手伸向天空，天上的云好漂亮，那么美丽的东西是属于他的。

这时，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叫弃儿，你没有爹娘。

弃儿猛的抓起胸前的软手，用力的将粉蝶揽进自己的怀里，他喊道：“杀我啊！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我现在就给你杀！”

粉蝶不觉疼的抽回手，手掌按在弃儿的胸口上，说道：“该死的人还没死。”她站起身，准备起拿几件干净的衣服。

弃儿将粉蝶拉回水盆里，他咬着她的小耳，话语想风一样吹如粉蝶的耳里：“也包括你肚子你的野种。”

“要死的人是你！”一巴掌狠狠地煽在弃儿的脸上，粉蝶恨声道：“孩子是我的，我要他死就死，你以为真的是你的种！”

骂累了，粉蝶靠在水盆边缘，独自吞着气。弃儿抹去嘴角的血，他包起累坏的粉蝶，冷硬的说道：“想让我死就照看好孩子。”

粉蝶哼出声，弃儿埋进了她的胸里，她没有听清弃儿说了写什么。

调整好了呼吸弃儿从粉蝶的身上翻下，她的确是一个另人消魂的女人。弃儿闭上眼，沉沉的说道：“如果我没回来就把钱都拿走。”

粉蝶握着小拳在嘴边娇喘，胸脯上还留着齿痕，她撑起通红的身子下床穿上衣服，额间的双鬓怎么也松不开。

“你什么时候能懂得爱。”

“去哪，别乱走。”弃儿握紧粉蝶的手，不让她离开。

“去给你准备些酒菜。”她说。

足音逐渐模糊，直到再听不见为止弃儿才转了个身，刚才，算是关心吗“

“不，她恨我。”

破旧的庙里挂着蜘蛛网，黑衣男子如鬼魅般的站在原地，冷酷的眼里映着一双不算熟悉的脸，这世上就是有一些女人不怕死。

“考虑好了吗？”

粉蝶不紧不慢的解去衣裳，掐住她脖子的手松了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哈~~哈~~他有你这种女人真是不幸！”烈风松开手转而将他的大刀架在粉蝶的脖子上，在那里先留了浅浅的一道。

“怎么样！我的身子······还有我所知的一却。”此时此刻粉蝶不再是冷若冰霜，风情万种的她娇媚道：“比如，你打不打的过他。”

烈风冷眼瞪着这个为所欲为的女人，比她好的女人他也玩过，他说：“当初就应该把你了结了。”

“哦？至少你能更轻松的赢他。”

烈风的手本能的接住伸过来的东西，他感觉到那是一个富有弹性的大腿。趁着烈风的空挡粉蝶将整个身子贴上，她吻上他刚毅的脸，在他的面前说道：“怎么样！”

烈风挥手一甩，那把长了过头的刀插在木柱上。烈风一把撕去粉蝶的抹胸，肆意的捏着：“我知道弃儿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因为你和他一样是疯子。”

忍着胸口的疼痛，粉蝶小心的摸向自己的裙口，问道：“是这样吗？”说着，就要将裙口的匕首拔出。

“老实点！”

粉蝶冷着一张苍白的脸，她完了，随后她有满脸通红的扑在列粉的怀里。烈风用力提起粉蝶的臀部，将她压倒在地上。

地上的枯草被折断，粉蝶的脸上有一丝琢磨不定的微笑。直到很久以后，他身上的身子越来越软。

“如何，软醉红的滋味不好受吧！”粉蝶娇笑着：“是不是胸口不舒服。”

“你！”烈风的手掐在粉蝶的脖子上，他吼道：“把解药拿来！”

粉蝶不语，她急促的呼吸着，她在等烈风自己松手。

“你想怎样？”烈风松开手，说道：“你竟然将药下在自己身上。”

“很简单，只要你把弃儿杀了。”

粉蝶觉得脑子一沉便晕了过去。烈风打量着地上的人，有趣，真有趣！他拔出长刀，他不能再待在这了。

青山愣在破庙里，身子禁不住的颤抖，他该怎么办！

“穿好了吗？”青山背对着粉蝶，手指不停的在地上画着圈圈。

粉蝶系好衣带转身注视青山，她看了口气，说道：“我不会介意，我的身子早就死了。”

青山绷紧身子努力不去想见到粉蝶的事，包括她红晕的脸庞，纤细的腰肢，还有······

“你不说话，”粉蝶的手放在青山的肩上，青山的身子软了下来。

“我······我只是想我该回去了，”青山口是心非的答道，他急急的握住粉蝶的手，很认真的说：“疯丫头，别做这种事了，很脏。“

“你是说我不堪入目，想妓女一样千人枕万人蹋，是吗？”粉蝶的手放在青山的脸上，随着他不平稳的呼吸下落。

“我是说······”

“够了！你根本不了解我的痛苦！我恨弃儿，恨那些杀人凶手！”

“呕······呕······”

粉蝶俯下身，她的手温柔抚在腹上，感受着小生命的跳动。

“疯丫头！”青山急切的伸出手却被粉蝶拦住。

“三个月大了，你说他该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粉蝶嫣然一笑，她扶住青山的手，问道：“你能帮我吗？”

青山点下头，回去的路上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往城里走。

青山停在台阶上，店里一片热闹，根本就不像发生过什么事的样子。

“到了。”青山尽量低着声，他真希望粉蝶什么也没听道。

“你能陪我进去吗？”粉蝶抓住青山的手，凝望着他。

“不，看到那人我就怕。”青山苦笑。

这时候店小二跑了过来，正巧的挡在两人的中间，店小二很有礼貌的说道：“姑娘，你可回来了，那位大爷出去找你了。”

粉蝶看着青山，两人相视无语，店小二见没趣也就走开了。

时间就像沙麓一样，不停遗漏着沙子，一个人影出现在粉蝶眼前。

“你走！滚啊！我不想在见到你。”粉蝶大声的喊着，周围的人也吃惊的往角落里退。

“疯丫头，你怎么了？”

“她的意思是，你会死。”一声剑鸣在青山背后响起，弃儿冷冷的说道。

青山向后退一步，一把剑顶在他的后背。

“你不是说怕我，那我让你不怕好了。”剑锋顶了上去，青山从粉蝶身边擦身而过，一声巨响，酒桌尽碎。青山的眼瞳急剧睁大，他试图抬起手，那把剑好亮。

一只手停在半空中，剑舔蚀着鲜血。

“你疯啦！”

剑顿，斜落在地上。

“青山，青山！”凤蝶摇着失神的青山，殷红的血沾染了衣裳。

“我······我怕······”半天青山才吐出几个字。

“你闹够了没有！”凤蝶嘶声力竭的喊着，店小二和掌柜的不知道躲在哪去了。

“你人是我的！肚子里的种是我的！你还有什么不是我的！”弃儿吼了回去，他推开青山就要将粉蝶从地上拉起。

粉蝶的身子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她说：“谁说我是你的，我们何时拜过堂！你这个杀人凶手。在粉蝶的眼中，仿佛又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幕。

弃儿僵直在原地，他竟忘了，他们是仇人。

“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看惯了冷漠，习惯了悲凉，弃儿一个人走去，只是这时他身后没有那个执拗的身影。

算是失去了吧！

夜影浓浓，邪风吹荡，夜时，破庙不见人。

弃儿直立在街道旁，通天的火光照着他苍白的脸。刚从客栈里跑出来的店掌柜满脸土灰，一身睡衣，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店全毁了。那从火光中搀扶出来的人从弃儿身旁走过，血液透过青山空荡荡的左腕低在地上。

“别······杀我······”青山看见弃儿，险些跌在地上。

“青山！青山！”粉蝶体力不支的跌跪在地上。

“滚开！”弃儿用力一脚将青山踢的翻滚，他的手掐着粉蝶的脖子，一股恨意要将这两人撕成两半。

“贱人！”弃儿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伸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放······放开······丫头”青山抱紧了弃儿的脚，这次他不要软弱。

弃儿撇过头，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在真实不过。

“杀啊！——你杀的人还少吗！今天你砍了青山的手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我恨你！从前恨你杀了我家人，现在恨你连我身边的亲人也不放过！”

“我没有！”弃儿正欲走上前，才发现抱住他的人没了知觉。

“相信我，我什么也没做！”弃儿拖起地上的粉蝶，一只手抚上她的脸。

这是他身平第一次，露出所有的死角。

弃儿来不及躲闪，血液滴在地上，如花般散开。一把刀破空而起，刀尖狠如弃儿的后肩，烈风的脸上闪现出久违的快感。弃儿觉得自己飞起来了，他看到了一张脸，熟悉，陌生，没有表情。

“我······我没·······”弃儿的手尽力的伸向粉蝶，他闭上了眼。

粉蝶抱住自己的双肩，弃儿倒下了。

“把解药拿来！”刀从弃儿的肩上拔出，那把沾了血的刀转向粉蝶。烈风心里明白，哪来的解药。

“杀了他，杀了他我就给你解药！”粉蝶撑着地。颤抖的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烈风嘲弄的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扔向凤蝶，他笑道：“你杀比我好玩多了。”

匕首没有刺向弃儿，它掉落在地上，旁边青山的断手隐隐流着血。粉蝶抱紧烈风，她的手在烈风的脸上温柔的抚摸。

“我就是解药！”

“说的好，你还真是个贱女人。”烈风一只手反抱住凤蝶，粗暴的要将她拧断。

“我是说，我是你送命的毒药。”粉蝶似笑非笑，她的手揽紧了烈风的腰。

怪事发生了，青山睁开了眼。那只断腕握紧了匕首。风吹过，匕首刺进了烈风的胸膛，是血喷发而出的声音。

“你······”烈风推开粉蝶，他明明将他的手斩断，怎么回这样。烈风怒吼道：“你们陪我一起死！”

粉蝶抱紧了青山，那雷霆万击的一刀朝他们劈来，她满足了。

“妄想······”另一把剑出现在粉蝶的面前，那把再熟悉不过的剑从烈风的胸膛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弃儿已站在烈风的身后。粉蝶回头看向青山，他一脸笑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却的一却她都是白做了。

“哈~~哈~~你······”刀落了，烈风看清了那张脸，他也是有感情的。

青山悄悄的离开，背后的烈火剧烈的燃烧。

有人，无人，都要从这里离去。

粉蝶转向火海，她回到了从前，一夜的欢笑变的如此之快，她还来不及收拾好心情就要，匆匆离去。

弃儿走了上前，一滴一滴的血落下，好痛好痛。

“杀我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