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旁望向窗外,静静地看着插在桌缝间的羽毛,它随着风儿缓缓摇动。此时,她想起一幅画面……
一个年光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娴静,文雅,沉默。梳着一个又粗又长的大辫子,穿着和大海相似颜色的裙子,坐在海边的岩石上,凝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她出神的看着那浪花一次次滚翻而来,又一次次慢慢退去。海上的风冷飕飕的,吹动着女孩前额的须发。她双臂放在膝盖上,在想什么?她在想大海真得没有边际?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何而来,世间红尘如此混乱,如何布置?自从她心灵受到打击后就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希望的明灯不知何时也熄灭了。
瞬间,一只海鸥从她视线中飞过,她何曾不像那只孤独的海鸥,没有真朋知友,处处都是那么凄凉。她自言自语地说:“人与人之间都是陌生的,谈话说笑都是虚假的,每一个眼神表情都是刻意装化过的。我想你一定不胜我忧伤,你可以翱翔整片天空,穿梭朵朵白云。而我只有而对无奈,静坐等待,忍尝凄寒”。
渐渐,风浪欲起欲退,整片天空也不是那么明亮了,多了些云彩。那海上的浪花一朵朵朝海边滚来,又一朵朵缓缓退去。一影儿的功夫,就在紧挨女孩秀脚旁边浅水中出现一根洁白如雪、干净无瑕的羽毛,它是那样美丽、柔顺。女孩捡起它上下仔细观察了片刻,对着那根无瑕的羽毛自言自语地说:“你是从何方而来,如此大的浪花竟没有把你吞噬,你到底是带有外柔内刚的特点!还是你在等待着希望,才有勇气坚持到现在。好吧,既然你我如此有缘,我就留下你”。此时,她的思续杂乱到极点,不知想从何说起,也不知从何想起。慢慢的,她的思续又转回到开始,看呵,我所在的这个世界不是像这羽毛一般稠密,看不透!却不像它如此柔顺,我来到这世界究竟是做什么?难道为了惩罚。我做错什么了?又做错什么事要承受这样的惩罚?如此这样还不如“解脱”。解脱?你可曾放得下世间红尘?可曾忍心舍弃这个‘大自然’?这个被“污染”的大自然。你可甘心就这样屈服?自问的这些问题自己都无法正面回答。她有些迷茫,像她这样的光景,应处在花季之中,青春一去不再返,为何会如此烦忧?看她的样子像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她几回欲振作起精神,可每一回都挫败了。当她再度振起精神时,不光是单一的了,因为还有那“海浪知友”,那一根经过风吹浪滚的羽毛,在水中依然是那样美丽,那样振作。
此时眼前窗外的景象,好似一幅栩栩如生的图画,到处生机盎然。应是激人奋发努力拼搏的。她看着那悬挂在高空中的骄阳,大地上散发着温暖的气味,蓝天白云躲躲闪闪,就连枝叶也在舞动着身姿,很有倾醉状态。虽然少些巍然屹立的山,少些清清澈澈的泉水,但此时窗外的景象是喜人向上的。她在想是生命欲遗弃我?还是我欲放弃生命?要说我被遗弃,为何让内心满腹悲哀的我看到眼前的一切!是苍天欲捉弄我吗?风儿欲加欲大,那枝插在桌缝间的美丽羽毛摇晃的角度随着风儿也欲加欲大。女孩又在瞑想中:“你是在狂舞呢,还是在欢歌,你是那样美丽,也许因你的平凡,造就了你不平凡的美丽。你我是在同一处境相识的,这样是否可以验证是不是真正的‘知友’?我可以郑重的告诉你:“真正的‘知友’是在最烦忧、最危难时刻相识的”。
《零点》
2006年6月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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