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用启程
我们早已经在南方踟躇、等待。只是细碎的花儿
半掩着面
非到深夜才盛开
对于一种急切的心境
或许，没有谁比浮在水面的莲更剔透。即便，那些澄清的水
那些反光的石子
以及，那些摇着尾巴。又不是
狗尾巴的草
与南方的天空对视
多多少少，眼睛都浸湿着一些哭泣的尘埃
二
向着阳光放开双手
那只晨炼的鸽子，噙住其中的一缕。向云飞去
脚下的山群
一再被浓郁的雾气弥漫。树是一半的。房子是一半的
远山是一半的。我也是一半的
再看看底下明净的湖
没有谁撑船。它正蒸腾着胸腔里温热的水
此刻，恰如我的呼吸
三
游在水底的鱼
是湖的孩子，拒绝不了生来的眼泪。也拒绝不
一生奔走的命
不像那些蛰居于树上的叶子
贪婪地，将整个秋天的光呼吸殆尽。临近凋落的时刻
还故作潇洒地飘摇
凝聚在对比中
岸依旧抱住送怀的浪。并一再地假装若无其事
四
假如，把一切握在手中。让那湖水继续成灾
一如，眼里的月光那么清贫
假如，抓住的是一根跟月光。让晚风吹散渔人的故事
一如，网里的鱼儿不再徜徉
假如，放生那尾不会游泳的鱼。让水底多一份阳光
一如，今夜的灯火剩下微凉
假如，靠近那盏跳动的火苗取暖。让冬加快走向春天
一如，我望了再望，也没望见的你
五
如果
做一个形容给自己。那比整个城市更清贫
与凄凉。像刚刚然亮的烛火
躲在一角
是多么的幸运与不幸。那截烛火掉进心底
那烧掉的清贫也埋于心底。并一直漫过喉咙，到眼角
不说眼前的沉寂
是一种空旷的深度。装在心里的人儿
一再穿越
自己紧了再紧的距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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