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收到了轻轻寄给我的诗集--《冰心可鉴》。读了之后,很是感动。
认识轻轻很久了,只是很少能够静下心来为她,以及为她的诗歌写点文字。轻轻是一个把诗歌看做生命的人,这点让我很是感动。
在轻轻的诗中,你可以感觉到强烈的江南水香的味道,那是一种细腻的感情所描写出来的画面。她以自己独有的温柔的低语,让你倾听的如痴如醉。轻轻是一个幻想飞翔的人,但很可惜的是,她是断了翅膀的鸟,我是没有尾巴的鱼。轻轻以近乎自发的沉吟或感叹让人心生情意。她敏感并动情于生命,爱和生活的安静之美,脆弱之美,短暂之美。让人想起诗歌来到世上最初的理由。她也很大程度上用她的诗歌同意了我关于诗歌需要回归到内心的理论。
轻轻的诗中洋溢着爱,生命,自然,源于她的生活,她的沉思,她的感动,源于她和大地的特别是和澧水的亲缘关系。澧水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种信仰,一种坚守,一种图腾,甚至澧水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和她共同呼吸。澧水已经超出了常态的意义,存在于她的诗并生命中。读轻轻的诗,一直让我怀疑,城市这个容器,到底能否容下这样的诗歌。轻轻,城市对一个诗人来说,到底是寄居之处,还是灵魂安息的居所?我想,这个答案可以在你的诗中找到答案。
那些记忆,那些乡村的事物,那些曾经多么熟悉的情景,这些事物的存在,曾经是那么具体,那么亲切。它们都和人类保持着那么温暖,那么特殊的关系,就像阳光和人类,雨水和人类,粮食和人类,大地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在轻轻的诗中,她的灵魂对自身生命的存在的痕迹,对所有事物存在的痕迹,都是刻骨铭心的。澧水在她心中,早已成了一种情结,一种爱情,一处被情感和忠贞,信仰所环抱的一种合成化的物象,甚至是一个美好的精神的诗意的家园。轻轻就是一只蝴蝶,从澧水的源头飞到澧水的下流,又从澧水的下流飞到澧水的上游,她将不会停息。这些集合在一起,构成了她诗歌的特殊魅力。
昨夜,在网上和黄尘刀客聊天时,我这样和黄尘刀客说:轻轻走来的诗歌,就是女人味太浓了,而你的文章到处充满了男人的味道,你们二个如果能够综合一下,那真是妙!是的,这大概说出了我对轻轻诗歌的整体印象,那就是女性化的诗歌。让人一读起她的诗歌,就会觉得这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是因为轻轻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的,一个温柔的低语的女人,一个幻想着飞翔的女人,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孩子的母亲。轻轻以一个“女性”,一个“爱人”,一个充满了炽热的爱的成熟的“女性”来进行着她的诗歌创作,来讲述她的情感,以及她所认知的事物。很明显,轻轻的诗歌抒情味道十足浓厚。因为诗歌都是抒情的或者语境上接近抒情。这是些诗歌理论,但随着她技巧的不断积累,她在诗歌中的叙事性也在不增强。叙事,从来都不是抒情的负累,叙事是更加广阔的更加复杂的通向抒情的道路,为抒情提供更多的营养。而我一直不明白,她诗集的序言《请你听我静静地诉说》中:我还是没有学会飞翔潜回水底/想象自己是一条没有尾巴的鱼。这条没有尾巴的鱼,在她女性的视野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呢?我一直很想知道。
在轻轻的诗中,轻轻是一个抒情的高手,是一个缓慢叙述的高手,也是一个“谈情说爱”的高手。情感,这是人类的一种情感共性。她的话语是一种纯粹的语言,但纯粹的语言会让我们面对现实和真实以及不完美之物时缺少力量。轻轻的魅力在于,她的单纯,是那么深刻,让人无法忘记。这是一种细节的深刻,情感的深刻。诗人陆忆敏这样说过:女诗人无意所为真理而生,为真理而死,最情愿的是为美而生。这是她们最大的优点,也是她们生活中最纯情的微笑。这样,轻轻也该有其中的特点了,那就是为美而生。在轻轻的诗中,轻轻是美的,那种美是轻盈的,细节的,柔弱的,敏感的,不易察觉的,随性的。
凭着我们对生命熟稔的深度,惟自己的沉静的独创的意识写出自己的心情,自然地流露而出的情感,我称之为诗。关于这点,我需要和轻轻讨论。什么是诗?对于这个问题,在网上已经有很多争论了,特别是对赵丽华的“梨花体”的批评声更是不绝于耳。本人认为,只有诗人能够拥有一种包容的态度,这样才能有利于现代诗歌的发展。诗歌,只是一个概念,它并没有固定的内容和形态。我觉得诗应该是包容的,能够吸取各个“流派”的特点和优点,融入自身。本人非常赞同赵丽华“当时的想法就是卸掉诗歌众多的承载,担负,所指,教益,让她变成完全凭直觉的,有弹性的,随意的,轻盈的东西。”这段关于诗歌的构思。但本人并不赞同赵丽华选择语言的态度,这种选择语言的态度,是她被人狠狠批评的原因,并不是诗歌本身。
轻轻的诗,是一种比较孤单地存在。在崇尚“口语”,“下半身”,“垃圾”等花样百出的情况下,她依然坚持她的抒情的干净的风格,这点也难能可贵。她的诗歌声音单调,固执甚至有点单纯。就像有时候反复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说出这些,指明其存在的痕迹,自有一种诗歌的魅力。事物的世界,本身是一种已经预定的归向,一种具有完满的形态。
轻轻的创作是清新的,每一个句子都仿佛都在滴着她的情感,她确实追求着随心所欲的美,语言的美,往往想以语言取胜,但这样做,往往又中了语言的圈套,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自己的固有的风格,让很多词语失去质感和一种渗透的流动的力量。这样就需要突破,所以,这也是我和轻轻甚至很多诗人,一同面对的难题!
本文已被编辑[紫色菊]于2007-1-25 22:59:3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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