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利在20岁那年就独自外出打工,定居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她一惯省吃简用,在五年时间内就存下了一笔钱,为了改变生活,她决定用这笔钱为自己买一套房子,不要很大,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行,于是她开始留意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一天,她偶然路过一家叫“万强”的房屋中介公司,她停住了脚步,思索片刻,她走进了这家公司。公司的职员热情地接待了她,然后把她带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面带笑容地问道:
“这位小姐,您是要买房还是租房呢?”
芬利也笑了笑,道:
“买房。”
老板继续问:
“那,您对您要买的房有什么要求吗?”
芬利回答道:
“房屋要装修过的,最重要的是价钱要在7万元以内,其他没什么要求。”
老板打开一本红封面的册子若有所思。片刻他合上册子,对芬利说:
“这儿正好有一套别墅符合您的要求。”
“别墅!”这令芬利大吃一惊,她勉强地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我的要求是房价要在7万以内,这别墅我恐怕……”
话还没说完,却被老板打断了,他解释道:
“这位小姐,您听我把话说完。这栋别墅位于郊区,地方清静,又经过豪华装修,价格刚好7万元,您如果觉得中意,可以先付一部分定金,然后我公司再联系这栋别墅的主人带您去看房,之后您觉得还满意的话,我们就办买房手续。”
芬利一楞,竟有如此好事,她二话没说便同意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在中介公司的安排下,这间别墅的主人“安托”带着芬利乘车来到了郊区的别墅区。这栋别墅只有一层,但如果再加上地下室的话就可以算是两层。
芬利仔细地参观了一下地下室以上的房间,很宽敞,住起来一定很舒适。当他提出要下楼去地下室看看时,安托却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拉着芬利,道:
“芬利小姐,我劝您还是不要下去为好。”
芬利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是不是我钱没有交够?还是这地下室有什么珍贵的东西?”
安托沉默了片刻,道:
“里面装有陈年老酒,如果人经常的进出,酒气就会飘散,那就不好了。”
芬利传过头看了看地下室,它被一道木门挡着,里面似乎飘逸着神秘的气氛。但她没有考虑太多也就传身离开了。
很快芬利就办好了买房手续。从此她就搬进了这栋别墅,她以为这是她新生活的开始,但她却不知道这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刚搬进去的这一个星期,由于她心情好,晚上很快就入睡了,第二天起来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去上班了。
但第二个星期的一天晚上,芬利在公司工作了很久很久,似乎她也忘记了时间,当她工作完后看看墙上的钟,已经11点30了,她立即收拾好文件提着手提袋离开了公司。由于太晚了,就连的士也很难打到,好不容易一辆的士从远处使来,她立刻拦了下来,乘车回到了那栋别墅。
她开了门,一切都静悄悄的,风很大,树枝在风的强迫下不停地抽打着夜空。她使劲关上了门,然后迅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了灯,忽然一阵狂风从窗户冲了进来像一扇耳光击中了她的脸,长发被吹得肆意飘散,她立刻关上了允业乃写盎в菽诩啪踩缢馈? 之后,她换上了睡衣躺到床上,但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看看表,已经11点59了,她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任何事,12点的钟声响了起来,“咚!咚!咚!”她似乎听见地下室有微弱的脚步声,起初她认为是错觉,但脚步声越来越大,不停的在地下室徘徊。这使得芬利忽然心跳加速。片刻后,脚步声停了下来,一切又归于死寂。
但就在芬利刚松口气的时候,地下室忽然又传来人声,声音虽小,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芬利能隐约的听见。她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侧着耳听着地下室的动静。那是一阵哭声,断断续续,哭得好凄惨,这使得芬利直冒冷汗。
已经12点10分,哭声并没有停,反而哭得更凄惨。此时的芬利感到每过一秒钟都像过了一年似的,她无法再忍受了,她宣开被子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来到了地下室门前,依然是一道木门挡在那儿,芬利开始拿不定注意,若是直接打开木门她又没这胆量,若是回去她必定失眠,她就站在木门前一筹莫展。
过了一会儿,那哭声似乎消失在空气中,她快步跑进卧室,当她冲进卧室,一下子惊呆了,床旁的电脑被打开了,屏幕上正显示着windows的界面。是谁!是谁打开的!又是一阵冷汗使得芬利不寒而栗。她冲到电脑前按掉了电源,然后一头栽进被窝,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入睡。
经过这晚,芬利像变了一个人,白天上班无精打采,晚上又失眠,而那地下室的哭声也随着晚上12点的钟声如期而至,这使得脆弱的芬利精神濒临崩溃。
她再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于是她上了当地比较有名的佛教圣地“千佛寺”。她在小和尚的带领下,见到了该寺名声赫赫的“觉善大师”。大师见她委靡不振,示意她坐下。仔细地对她打量了一翻,轻轻叹了口气,道:
“哎,施主印堂微黑,似乎被灵体所困。”
芬利点了点头,道:
“大师果然高明。”
接着芬利将自己的困惑从头到尾给觉善大师叙述了一便。
大师微微低头思索片刻,道:
“既然施主没有进过地下室,说明施主对地下室里的情况一无所知,老衲认为,施主今晚可以试着进去看一看。”
芬利抬起头,两个眼睛直盯着觉善大师,不停摇手,道:
“不怕大师见笑,我真的没这胆量。”
觉善大师微笑着从抽屉了取出一枚银币,交到芬利手上,道:
“晚上进地下室的时候,只要你带上此硬币,可保你一时平安。”
芬利只好收下硬币谢过大师离开了。
夜晚如期而至,屋外刮着狂风,看样子要下雨了。芬理照旧坐在床上,等待着12点的到来。墙上的钟秒针在慢慢转动,她的心也跟着“咚!咚”作响。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12点的钟声响了起,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地下室徘徊,片刻后哭声传了过来。芬利鼓起勇气手中捏着觉善大师给的硬币,光着脚走向了地下室。
她走到地下室门口,她犹豫了,脑子里闪过许多恐怖的情景。
最后她闭上眼睛用脚一脚踢向木门,门开了,里面黑漆漆的,她捏紧拳头走了进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吼道:
“谁!是谁在哭!出来!”
就在此时,地下室的煤油灯亮了起来,芬利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垂着长发的女人背对着她,芬利的冷汗再次从头顶冒出,她想叫,但怎么也叫不出来。那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开始转动,当她以正面面对芬利时,只见她脸色苍白,七窍流血,嘴里露出带血的獠牙,慢慢向芬利逼来。此时的芬利丝毫动弹不得,面脸泪水,像是等待着死亡。
那白袍女人用双手掐住芬利的脖子,芬利快喘不过气来,她终于放声大叫,手中的硬币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叮!”一阵强光刺得芬利睁不开眼,当强光过去,芬利睁开眼睛,她发现她正睡在地下室的门口,地下室依然被木门挡着,她觉得全身瘫软,她努力站起来,打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已经天亮了。昨晚的经历在她脑中浮现了一遍又一遍,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所以她还是决定请假去千佛寺一躺再去找觉善大师谈谈。
来到千佛寺见到觉善大师,芬利将昨晚的事向大师说了一遍,大师点了点头,道:
“看来这恶灵绝非善辈,老衲得亲自去你家看看。”
芬利感激地向觉善大师行了一个佛礼,而觉善大师也还了她一个佛礼。下山前,芬利跪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塑像面前磕了三个头,然后上了一柱香,希望观世音菩萨可以保佑她逢凶化吉。
觉善大师在芬利的带领下来到了这栋别墅。刚一进门,一股阴气迎面而来,觉善大师走到房屋中央四下打量了一翻,道:
“看来这栋豪宅最好不要再住人了。”
芬利显得很着急,问道:
“大师此话何解?我是花了7万元钱才买的,如果不能住,我的钱不就等于仍海里了。”
觉善大师迟疑片刻,道:
“这里阴气太重,人在这里住久了总是有害无益的。”
芬利又行了个佛礼,道:
“求大师帮我驱驱邪吧,我不能没有这栋房子啊。”
觉善大师点了点头,道:
“好吧,老衲尽力而为,一切都要等到午夜才知道。”
很快夜幕降临,芬利的心又开始“咚!咚!”直跳,也许她已经早就习惯了。而觉善大师则静静地坐在腾椅上双目禁闭,手中不停地数着佛珠。
12点的钟声终于响起,觉善大师慢慢睁开双眼,道:
“我们走吧。”
芬利鼓起勇气跟在大师后面,而觉善大师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步步向地下室走去,走到地下室门口,他停住了脚步,芬利咬着嘴唇,轻声问道:
“大师,怎么了?”
觉善大师没有说话,他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他用佛珠四处扫了一遍,道:
“出来吧。”
果然,煤油灯亮了,白袍女人披着长发再次出现在芬利面前,芬利吓得直打寒战,立刻冲到了觉善大师身后。
白袍女人步步逼近,伸出干枯得向树枝的手掐向觉善大师,觉善大师将佛珠仍向白袍女人,佛珠套住了她,她开始挣扎,发出更为悲惨的哭声,最后她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当她再次抬起头,她完全变了摸样,以前七窍流血的面孔变得貌美如花,只是脸色一样苍白;干枯的双手也渐渐丰腴起来。
觉善大师收回佛珠,道:
“说吧,为什么不去该去的地方,还要留在这儿?”
白袍女人开始泪流满面,道:
“这儿是我的家,我不要离开我的家。”
此时芬利害怕的心情似乎烟消云散,她反驳道:
“这儿是我的家,是我花了7万元给安托买的。”
那白袍女人咬牙切齿,道:
“哼!安托这个狼心狗肺的,我生前对他体贴万分,他却被着我去外面和那些女人鬼混,最后被我发现了,我要和他离婚,他一怒之下就掐死了我,然后把我弃尸荒野!我虽然肉体死去,但是我的怨气未消,所以每晚我都要回到这儿,回到我的家。”
她转过头看着四周的红酒,继续道:
“这些酒,都是我生前酿制的,我……我知道,他最喜欢……·喜欢喝红酒,所……所以,家里不能没红酒……”
她哽咽了。
“他?难道你口中所说的他就是……安托?”
白袍女人沉默不语。觉善大师微微叹了口气,道:
“你虽然口口声声说恨他,但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还是爱他,还是忘不了他,你不忍心伤害他,你就把你的怨恨转移到别人身上,芬利施主也差点成了牺牲品,你这样做不觉得过分吗?”
白袍女人冷笑道:
“自从这栋别墅发生命案后,他就把这里贱卖了。这里曾有我们美好的回忆,我不容许别人打搅,我要杀了每一个搬进来的人!”
觉善大师摇头道:
“你这样做只会使你的怨气更深,最终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值得吗?”
白袍女人哽咽而不语,片刻她抹干眼泪,道:
“我实在是望不了他,我……”
觉善大师微笑,道:
“好了,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老衲会好好超度你的,如果有缘,来世你还会遇见他,在那个时候你们说不定会过上美满的生活来弥补今生的遗憾。”
白袍女人沉思片刻,然后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真……真的吗?”
觉善大师笑着点了点头,道:
“去吧……老衲会祝福你的。”
一阵青烟过后,白衣女人消失在了空气中……
之后,这栋别墅又恢复了平静,楼外的老树又发了新芽,看起来一派祥和的气象。
芬利拿起扫帚将地下室陈年积聚的灰尘打扫了一遍,她环视四周,一切似乎像一场梦,然后她轻轻地带上门,用一把大锁将它琐了起来,从此这儿成了禁地,芬利微微一笑,离开了,地下室的回忆渐渐成为过去……
(完)
本文已被编辑[梦天使]于2007-1-25 19:48:35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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