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未起床,妻就打电话过来:“起床了不,情种?”声音很低但很清晰,我听很出那是从被窝里发出的极具挑逗的问话。我顿时兴奋起来,夫妻之间那种稍有暗示的话语我便会心有灵犀。
妻说我“情种”是因为我也常戏称她“骚妇”,在平常凡时不时发些骚扰的黄段子给她,让她快乐地感受另类“性侵犯”的行为。妻是自己的人,我也是妻的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对方的,并为对方所完全占有,无任何秘密可言。谈情说爱也就无需遮遮掩掩的,更何况两人在一起做的都做得很浪荡和疯狂,又还在乎语言的“猥亵”?要不然这人那就太虚伪了。
我也随之从被窝里轻声的附和着:“还没有啊,‘小弟弟’还在睡懒觉哩。想不想‘那个’呀?”
妻就笑骂我:“情种,又来了。我可不敢跟你这样,慢点‘那的’想了,没地方去找哦。”
我就“呵呵”地笑了起来:“‘骚妇’,看来你那东西经不得逗哦,调点情就受不了。可想死我的‘弟弟’啦。你看,它都直起身子来了。不信!那你伸手过来摸摸?”
“老骚公,不跟你讲这个。我怕你行不。”
“哪个叫你大清早打电话骚扰我呢,‘骚妇’。”我不依不挠。
“别个问一下就不行啊,我可不是想那个才打电话跟你的。”
“嚯,有这样在被窝里肉麻的问话吗。那声音不叫人想入非非才怪呢。”
“呵呵,怪我怪我,是我不对,行了吧。”
“哪能呢,哈哈哈!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还想说什么不?是不是要起床了?”
“是啊,要去上班了。——我问你,昨天晚上打电话跟你,怎么是关机的呢?”
“昨晚啊——,哦!你十点多才打的电话,我早就休息了。手机可能是没电了,只有一块电板你是知道的。”
其实,昨晚我实际上是跟同事在一起玩字牌,到了晚上十二点过才回的房,打开手机便发现妻曾给我发有信息:情种,你在干什么,打电话关机?入睡前,我也给她去了短信:骚妇,‘那里’又想了?没电啦!
其实我知道妻早已睡着了,不会回我的短信的,但我还想这样,以示我并没有不接电话或关机去干其他什么的意思。想不到早上醒来她看到我发去的信息后,就用那种带有调情似的语气跟我打电话。让我确实还以为她是想从我这里获得柔情蜜意,是在主动调我的情。
“情种,我昨晚跟你打电话是想对你说,我们这里下雪了,天气怪冷的。你们那里也下雪了不?”
我与妻相虽然相距只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但一个在西一个在南,地域上的差别性还是很明显的。妻所在的城市周围的植被被破坏的不行,而我刚调过来工作的环境及其整个所辖范围的植被却是保护得很好的,从整体而言森林覆盖率可达到70%以上;妻那里干燥、嘈杂,尘嚣烦人,而我这里却湿润、静谧,清雅宜人;天冷了,妻那里可常看到下雪,而我所在的城市据当地人说已是多年没有看到下雪了。
“没有啦,但天气一样很凉的。你冷不冷,要我过来抱抱不?”。
“情种,真有你的。快来,快来,不然我就要穿裤子上班去了。”
“‘骚妇’,我的‘弟弟’真想干你的‘那个’哟……”
“叮咚、叮咚”,这时妻那边从电话里传来有人叫开房门的声音。“大清早的,是谁这么扫兴!”我心里这样想。妻似乎很懂我的意思,“情种,有人来了,我得起床啦。你自个慢慢的自慰去吧。”
“还不到八点钟,是什么人这么早就来叫开门了?”我很有些质疑。
“是清洁工,我约的。今天来家里打扫卫生。”妻说完“呵呵”地笑了两声就挂上电话开门去了。但我听得出,妻是从被窝里爬起来未穿好衣服就去开的门。冬天里,妻一个人睡觉是从不睡在卧室里的,而是睡在客厅的大火箱里。要睡觉时她把电源接上,待火箱温热了,就抱上被子和枕头暖暖地睡进去,让人有些羡慕,也有点遐想。
正要到兴头上,真没劲,我有些气愤,更有点失望。我一个人睡在被窝里就胡思意想起来:妻没有穿好衣服就去开门,那妻穿着棉纱衣裤紧绷的胸部和微凸的小腹不是无私地呈现在他人的眼前么?妻在常人眼里是属于那种比较腼腆、内秀,但很成熟的女人。可在我眼里,她的外在特征固然诚如一般人的看法,但她的内心却是火热的、燃烧的,一旦有了激情,特别是与我做爱的时候,那决不是一个腼腆的女人所为。妻在我的跟前是温顺的、是奔放的,是任意我割宰的羊羔,但未尝不会在人前有某种情愫象暗流一样涌动?妻会不会在我调离她身边后,奈不住寂寞也有红杏出墙的时候?
我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大舒服,浑身也不自在起来。停了大约十分钟,没有起床的意思,就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手机叫了好一会才听到妻接电话的声音:“什么事。”妻的语气很低沉,但有些急促。
“还没起床吗?”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而脑子只在想,妻到底在干什么呢,电话呼了半天才接,且接的时候语气连惯也不正常,就象慌乱的人突然答不上话来一样。
“起床了。”妻还是那种难以接上气来的声音。
“起床了?怎么接电话的声音语调都变了?”我心里在不满意地想,但嘴上却说:“儿子去上学了吗?”
“刚去。你没别的事,我挂机了,我有事。”妻在那头催促我挂电话,且无半点温存的意思。
“哦,没什么事,只是顺便问一下。”我刚说完,妻也不给个回话,就把通话终止了。
“搞什么明堂?刚才通话都还温情绵绵的,这时怎么就这样急着把电话挂了呢?”我心又开始胡乱起来,甚至怀疑妻是不是正在偷情?我想起来了,妻在与我做爱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来访,她接电话时就是这个声音。再则,妻未穿好衣裤就去开门,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熟人,也就是她特熟悉的某个男人;二是确是清洁工来了,并且这个清洁工必定是个女的。但第二种可能很快被我否定了,即或就是女清洁工进了房后,也不至于说话语气也变了调啊。这样的想法一旦经过梳理加工再充分发挥想象的空间并不自觉地集中到一点上去,得出的唯一的结论就是:妻在偷人,正在与有约而来的情人做爱!
想到此,我不觉寒气串骨,痉挛从心开始并迅速地向全身扩散开去。真想不到,在人前腼腆、当着我含羞的妻竟也搞出了让我带“绿帽子”的伤风润事。我顿时气的不打一气出来。
“嘟、嘟……”我立马又给妻打了电话过去,手机依然是叫了好一会才听到妻接电话的声音。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顾不得什么礼数,电话接通后,我就对着话机大声地吼了起来。
“你凶什么啊,你怎么了?我在洗头发。”
“洗头发?洗头发也在得这样气喘嘘嘘的!”
“跑过来跑过去的,又要急着上班了,怎能不这样?你在想些什么?”
听了妻的话,自知有些礼亏,但却很难确信。对着话机的嘴欲说“你是不是在搞对不起我的事”,然传过去的话却成了:“你把打扫卫生的人叫过来,我有话对她说。”我想,我只有从她那里才能证实妻是否在说慌。如果是个女的,就什么都没有,只怪我多疑了;如果是个男人的声音,我真不知结果会是怎样的;如果不接电话便确证我的想法没错。
“别人在忙,喊她接电话,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只管喊她来接就是!”我的声音大有强横的味道。
“你是不是怀疑我在——!”妻的话没有说出但很无奈并伴着自尊无端受到伤害的感觉。
“……?!”
“喊就喊。张妹,你过来接电话,我老公叫你。”妻在生气。
此刻,我想那个被妻称着“张妹”的清洁工,似乎也已察觉到了我们谈话的所指。我听到了那边跑过来接电话的脚步声。
“大哥,什么事?”
听得出那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此,我之前一直阴沉郁闷的心情瞬时明朗起来。
“哦!是小张啊!我家客厅顶壁的灯具好久都不没有清理了,这次请费心打扫一下。还有,书架上的东西请不要随意乱挪,保持原状最好。”我不知讲这话是否礼直,引不引起对方的蔑视和误解,但确然因为得到了证实,那就是妻说的不是慌言和在背着我干那事,而感到由衷的窃喜。
“好的。”
“谢了。你把电话拿给姜姐,我还有话对她说。”
妻没有再接我的电话,接过电话后直接就挂了。
其实,我并不想对妻再说什么,也许一切空洞的解释只会徒增妻因我的妄猜而受到更难以平抚的伤痛。我唯一想说的是:“妻,我爱你,直到永远!”
妻会理解我的,我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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