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年秋天

我们张着一双沉重的翅膀。像那些寻找归途路径的落叶，想唤醒已经沉睡的梦境。

走过昨天的路，总有一扇记忆的窗户，开在心坎上，像极了一些纯白的梅花开在冬季的雪地里。有风吹过的时刻，兴许会摇起一些时光的轻纱，盖住心地的秘密。

这是一个冬天

我将要在南方的城市的一个人过年。而在我想起，并写到这里的时刻，我记住了我之前的抽泣。很像那源源不断的电流，涌入电脑，支撑它光亮。

二

想到，幸福这个字眼

窗外的天一直都是那么蓝，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而今晚，我却善感地想起一句对白，‘不要哭，你看，当我离去后，天还是这么蓝，云还是这么潇洒，我的离开并不会带走你的世界，所以，你不应该哭。’

是的，不应该哭，即使，这一刻纠缠的不是幸福；即使，这一刻真的有水淹没窗外的月光。至少，还有那么蓝的天，那么潇洒的云在飞，还是应该笑一笑，抬起头。

幸福，本身就是一种简单感觉，无言于体内。即便，在我们憧憬不到窗外世界的精彩，即便有一刻它真的不再意味着幸福。

三

天涯与海角的距离问题，不像那条江里的水，一直向东流，源源不断地。或许，我真的是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舟，永不能顺利地走完，这一截距离。

你，在尽头，藏起来我的月亮，以及我写给月亮的文字。我的稿纸，却沁满泪水，在那一夜，这一晚。

我想像不出，更多关于你深情眼睛的情节，以及那双灵动的瞳孔里，溢满的丝丝哀伤。或许，天涯处，今夜的月亮，能洗劫所有的幽暗，包括你眼睛里黑暗的角落。

四

涉及阳光与蓝天的字句，不像你悄悄溢出的唇语，有心灵可以依附。而再次想起那朵秋菊的时候，它早已经不属于眼前的时令，甚至，连它保持的姿势，连它的躯体，甚至于它葬在秋后的灰烬，也不属于这个季节。

只是，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它散落的时刻，不是枯黄的，不是暗淡的。不像那些野外里，飘散的叶子，脉络清晰地枯黄。

曾在哪个夜晚，我细致的想起它，并想起你，以及你与它相纠葛的故事。你在哪年的时令，种植了它，它又在哪年的季节，缤纷了你？

五

这一季，你总时不时地闪现，并一再将我生活的领域，精彩或者低落。就像那条落满秋天灰尘的街道，我径自走过，它依然泛起你的味道。

不是，你的发香。不是，你纤细的身子。不是，你鹅黄色的外套。也不是，你高脚的鞋子。我记住的是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柏油路上。我记住的是那些纤瘦而悠长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里，不停地走动。

我还记住，你来得匆匆，走得也很匆匆。以至于，现在我要费力地拼命去想，你当时的脸，以及某些一直没有淡去的表情。

还有，那些简短的距离。比如，两只肩膀碰撞的次数，我也一直在想。甚至，我还想当时你笑了几次，哭了几次，并滴了多少泪珠。

六

夜，总像是个梦境。

你从遥远的北方，奔向南方，并将那些化不开的思念，像珍藏眼泪化成的琥珀一样，珍藏。其实，那种珍藏，多少让我想起一种无声的死亡。

看不清楚，那些年年月月相伴的月亮与星星。在记忆里的那些夜晚，总有风雨不停地敲醒窗户和窗前那盆淋雨的兰花。

即便，我曾一再向远方，或者天宫呼喊过。而那些我的寄语，连像流星瞬间的划过都不曾有，不曾出现过。

有时，我竟这样伤感地羡慕那颗灿烂微笑的流星，至少，它让它的天空美丽了一次，至少，它的梦境曾经存在过。不像我，梦已经是虚无的境地。

七

夜，静谧。

这种安静的氛围，有时竟让人感到窒息，感到晕眩。就像自己聆听到那些不停奔走，或者追赶的雨水，那些秒针滴答的错觉，还有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心跳时，而莫名地沉默，莫名地伤悲一样。

其实，我不应该拿过多的词语，去形容，去修饰挂在头顶的夜。可你总在悲伤的抬起头，望一望苍穹，即使，苍穹也溢满泪水；你总在孤单的时刻，抬头望一望蓝得心疼的天，即便，天上没有一朵云彩飞过。

现在

南方的天空，总空荡荡地，连鸟儿也不曾飞过！

八

很多个类似的夜晚，我都想起穿越你发际的风，并一次又一次地向它所投注的领域与范畴里深入，并企图与它一起过火。

在晓月临窗的时刻，谁，像个孩子，抱住双膝，望那月儿一再往下惨白的脸，以及那些被月光拴住眼神。我想不起，谁的歌声，正在山那边，断断续续往上攀升，正像此刻那半遮掩脸蛋的月儿。

之后。那些经常，而且习惯搅扰自己的风，吹进眼里，一汪比秋水明亮的泪，随风零落。我不敢想象，你像山群一样，怀抱水域的梦，是不是，天天如此？

九

清晨醒来的时刻，梦已远走。

我能隐约地瞧见，一丝丝光亮。却看不清楚，哪里是你曾经掩面的窗纱。就像，月亮不善表达对太阳的情意一样，羞羞的，却一直追随。

而现在的冬季，南国的阳光温柔地剥落一切修饰，让那个小城，那条街一一裸露。并将那些幽幽的林阴d**，渐次铺开，渐次明亮与温暖。

至于，谁会再次走在上面迂回。现在，这样想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像阳光在晴朗的日子里，总要探头于人间，寻觅烟火。

十

再一次幻想

你依旧是坐在湖边的姑娘。看坦荡湖水。

看星点的渔火

而那间木屋与火红的山茶

点燃欲念。点燃山歌，以及那湖望不断，也望不穿的秋水。而后的时令，将那些花儿凋落，你就一个人静坐湖边，背靠花儿的领地，缤缤纷纷的滩涂。

我将再一次失去理智

去捡拾那些苦败的花儿。去打捞那轮整夜都潜在水底的月亮。去接住，你挂在唇角没有滴落的泪水，并串成你期望的项链，悬于心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