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飘零的记忆,我曾在梦里多少次憧憬回家。在流年里,我和母亲的距离越来越遥远,看着那方有些迷茫的土地,我悄然泪下,在岁月的变迁中,我走出了大山,离开了母亲,也离开了故乡。蓦然回首,我已经无法返航回到过去,只有甜甜的记忆陪伴我走在人生旅途。
母亲,是地地道道的种地人,起早贪黑的是母亲,为的是能多赚一点钱供我上学。母亲有着和泥土一样的肤色,有着和泥土一样无私的爱,正因为如此,母亲把一切都给了我们,不知何时起,母亲的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黑发上也多了几根银丝,而这一切的一切我只能在想象才看到,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每每看着那苍翠欲滴的大山,我就想回家,每每看到回家的班车,我就想回家,在我没有完成的梦里,我还在追逐着。
许多年来,我们家都很清苦,母亲也没有几件好的衣服,虽然如此,母亲回拼命的赚钱,她总不甘人后,看到别人家有的东西,她就会买来,即使没有多大的用途,母亲说是“赶潮流”。小时候,上小学的日子,我们甚至没有钱交学费,母亲也没有和别人借,只是一个劲儿的赚钱供我们上学,每一次当我抱着奖状回家的时候,母亲笑了,在她久违的笑里,有着一种满足和幸福,然而在她笑的背后隐藏着愁云,我下学期的学费没有着落。
细雨蒙蒙的冬天,母亲又去镇上赶集了。还带了一些土生土长的干货出去卖,顺便还可以买些肉回来。村里只有一条通往外面世界是公路,车很少,母亲常常步行20里路到镇上去的,和别的大人们一大早就出门了,只有去得早货物才会卖得个好价钱。中午时分,我就会到村口等母亲回来,在幻想着母亲会给我带什么东西回来,会不会给我带来我在梦里都想的肉,我又考第一了,我想母亲应该会给我卖玩具的,雨还在下,飘落在我小小红润的脸颊上,很冷,我害怕冬天,我常常生病,只要稍大一点的风我都会感冒。我等待着,看见远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都回来了,但是母亲还没有回来,邻居家的母亲也回来了,母亲还是没有回来。雨依然,但是母亲还没有回来,我回家了。因为天很冷,我在家里烤火。冬天的乡村除了冷,没有特别的。木楼外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母亲回来了吧。我跑出门去,是母亲。母亲说:今天是货物不好卖,也没有卖个好价钱,所以没有买肉。母亲只买了一瓶酸奶,就这么简单,这也就是我得第一名的奖励。
我们家也喂鸡,晚上母亲杀了一只鸡,说没有没,卖到肉可以杀鸡呀。鸡其实比猪肉卖得贵多了。那只鸡就可以换得很多的猪肉的,但是母亲没有。
开学的日子到了,母亲把养的两头猪卖了一头,那还是一只小猪,我可以上学了,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情啊。每每过春节回家,舅舅他们也会送很多的压岁钱,我保留着,想充当新学期的学费,但是母亲说,就把压岁钱当零花钱吧。那个时候,我一个星期只有5角钱的零花钱,在乡下的学生都不吃早餐,而母亲起得很早,我总是常常吃了早餐才上学校。有着窝窝头,有的时候有面食和粉条,其实这些都是我们奢侈的东西,每一次回家,小屋的灯都会亮着,母亲都会在昏暗的灯光下作针线活儿,有刺绣,很漂亮的。我也学母亲画花。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也一天天长大了,母亲也一天天的老了。从是六岁开始就已开始做饭,八岁开始就开始炒菜,记得有一次,由于烧的柴火太大,锅子里的油燃起来了,溅得满地都是油水,我想到母亲以前盖上锅盖火就熄灭了,当我盖上锅盖时,不小心烫伤了我的手,我没有告诉母亲,让伤口慢慢的愈合。
时光的消逝,我六年级毕业那年,考上了州里的重点初中,但是没有钱交学费,我就在乡里的中学读了初中,由于星期六要加课,很少回家,每一次等待星期天下午不上课才回家一次。每每回家,我看到的只是留言条,没有看见母亲,她依然为我们而忙碌着,依然起早贪黑的干农活,母亲知道我要回家都会准备好土生土长的黄瓜,花生之类的东西,一次,我回家很晚,但是母亲还是没有回家,我为母亲做好了饭才赶回学校,在回学校的路上,天快很了,我那着手电筒,在那个小山口,我回头望着,看见村子里的灯都亮了,唯有我的小屋还是暗着的,母亲都还没有回家,我穿梭在杉林之间,风吹过山林,真的有几分恐怖,路边的矮坟上忽而飘着磷火,但是我不怕,因为有母亲在。因为有母爱在,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存在,我大步的走,走在那狭窄的小道上,回到学校,当我打开那盒母亲为了留给我而变质的饼干,我含着泪大口大口的吃着,是那么的甜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也上了高中,我和母亲的距离也越来越遥远了,母亲也和村里的一些妇女一起去外面打工了,在工地里干活,风里来雨里去,看着家里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我想打回家,但是回答我的都是“用户不在!”在长途电话里,在我开始呜咽的时候,我挂断了电话,东山的月牙,照应着一片嫩绿落下,我好想回家。我只能够靠着我零碎的已经,让记忆带我回家,回到那充溢着古老的村寨。
随着感情沉沦,我还是没有迷失自己,母亲的含辛茹苦,母亲的希望,母亲给了我生命,母亲用双肩给了我希冀,我一直为梦想而努力着,为走出大山而奋斗着。夜黑了,同学们喊我去参加生日聚会,我没有去,我也从来没有过生日。我只能看着别人生日会上是多么的快乐,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不想过生日,生日的时候我只想告诉无的母亲,我又长大一岁。
凭着记忆,我想回家。我知道我们家的生活比以前好得多了,很多东西都有了,更有爱这一宝贵的珍宝。因为有爱在,我不怕风雨,因为母亲在,我什么都不怕,因为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风雨中有母亲在为我撑着一片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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