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的质感》
昨日停电,没有前兆。发现自已离开电脑已不能自如的写字。于是,读书,作笔记,织围巾。都有所成。也不算无聊,还没有离开电脑就受不了的症状。
天黑了,点了烛,很静。适合看书,这是种很久违的感觉,节奏也缓了下来。f说,停了电,你就进了另一个空间。也是,怎样喧杂华丽的网路,也仅仅维系在220v的电源上。
坐在屏前,也许亦如坐在断崖前,可见,可视,然而,距离遍生。桂花时节约重返,词境若荷叶凝露,圆圆团团,风过,消失无痕。关上电源,与我,也许也只能是初秋的阳光,安静,分明,却握不住?
吉本芭娜娜说,孤独,犹如孤岛水池中的莲花,开了一朵,又一朵。
我想,如果只是寂寞,那么也是一种清凉的幸福,因为到底有怡情,而不似孤独这般无所依仗。寂寞只是,廊下雨歇歇,花木扶疏,烟水杯酒。
书郑重,恨分明,偏到鸳鸯两字凉。我们已失去了纸上写字的感动,十指跳舞。答答似马踪,越走越寂寞。不停的往前赶,往前赶,也许仅仅只是乐趣,这是快速的生活实质。偶尔停下来,缓慢而细致的质感,也许就是一段瓷性的失语。
数字技术带来的转变方式,让我们的地理空间成了面无表情的繁简共存。这是思想的奢侈化,也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昏迷不醒。是可怕的,然而意不由人,一步一步往前赶,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快感。
是,我们总是热衷于这种快感。让所有的纸张在烛火下染上古老的质感,有着厚实的时光。不停的翻动,沉默,却懒得动笔。
瓷,丝绸,檀香,这些像词一样幽深存在的事物,它们蓄遍了寂寞。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也许,从需要设置的生命意趣来说,它们与水是相等的。我喜欢它们抵达时的那种安静以及坦然存在的姿态。
檀香中,程尚说,端炉的女子走走停停。这是种不带任何观点而让寂寞这种形态潦生的词语之境。一如檀香本身,似无凭依,然而只是单单说起,就暗香浮动。
现在,我想说得是,能够平静的守持一种姿态,简单而洁净的感动。无任真假,都无法不舍得不真诚相待。一如停电,点上烛火,翻开书。纸上门扉很旧,可是太阳很新。
《当下》
又停电一天,这是乡间的无理处,随时随地,理直气壮。说停就停。妥协,妥协,再妥协。
捡了书,随手翻开,说得是古代如何把衣服熏香。还有熏被,熏帕。配有诗词图画,那香便在纸间浮了起来。
玩偶用《笑傲江湖》作了题目:清风笑,竟惹寂寥。看来,近日心情不佳。其实,心情不佳可以怪天气,看似无理却也是宠自已。此时清赏只心知,难向人前举似。香如此,心事亦是。一人,成城。
雨下得貌似春雨,又绵又粘,很冷,的确很冷。懒得换衣,在棉衣外面再扯一件宽大的棉衣。居室无人视见,管它天上人间。现在,我很暖,就是当下。
把文字有意或无意变成一种模式,这是可怕的,然而,这亦是人们喜欢自我设置的乐趣。谁都没有错,那么就只能喝着茶,彼岸花开,此岸草长。
牙痛。的确不是好事件,看上去平安无事,却心烦意乱。牙痛不是病,痛来要人命。可怜,可怜,实实可怜,阿弥陀佛。
一切事物也许都在影响焦燥感。但是,如果不能分明感知它们,也许真要缓性的流逝,这才是另一种可怕的,隐性的焦燥。这才是我们要不停喝水的理由,不停不停的赶赴,世界真大。然而遇见时,又总要意味深长的说,世界真小。
要感知每一株植物呼吸阳光,看到它们柔和的形态。真是一句井然有序的谎话,它们总是理所当然的帮我们想象出一个现实来。天知道,那些看似固若金汤的现实,都么可笑。它们就像一个色暮的著名美人,总是不甘心放下姿态以及风情。那种遥迢的距离,让人伤感。
写博,让我变得自由散漫而自我。文字变得荒草连天,但是,我并不感到难过。因为,欢喜本身就是在时间流逝的每一刹那的一种真心享受。或许这也是招来安静的一种良法。整个世间,都在认真需要安静。
那么,当下,我亦安静。
一个字一个字从指下跳出来,有欢喜。
《相忘江湖》
她打电话来,说得是老问题,谈论的过程,我知,我已不与往同,因为,我已无法坦诚。有些左右言它。也许坚守某种原则,需要勇气。
翻看她给我的传真,一张一张,字迹淡薄,远如隔世。也许,她没有错,可是,满心怆然,有些事只有沉默。一直记得,她唤我央的样子。时间走动,我们也开始不同。
也许,我亦从没有对谁真正了然于心过。可是,一直以来以为是,事件来临,其实简单的只是一转身,就是永不再见。一起几年,拆成分秒,时间也将如沧海。事实上没有什么可以飞过沧海,何况蝴蝶。
坐在冬日安静的阳光下,我忽然怀疑,是不是曾真的有过那些水墨走湿的诗行。桃花开,梨花白时,我们也曾巧笑若花。曾云狐心有共,一起低笑,奔跑,随风。
我们在字中浇灌一身胭脂,依约共赴。风越林,香浮野,铅华淡。
还约,江南行,新绿酒,红泥暖,对饮罢,碎一窗月影。我已不记得如何搅乱一片浆声,现在,阳光下,纸上水墨洇散。我明白,最后,它们也将似烟散尽。
也许一直没有见面,本就是红尘烟雨。语若池莲也罢,行若堤絮也罢。一切只在水墨下云烟倾绝。凭栏莫拍杆,错不在她,也许只是中毒两字而已。
把娟娟静美开及绚烂,亦不枉此生脉脉。离开,但是,我亦举杯。远处若有知,当是一场惊鸿弦索。屏声听一曲琴筝流年,相忘江湖。
我开始渐渐依赖上写博,随心了然,没有从前那种为字时的牵绊。也许这才是我写字的实质,只是写出,留待的是以后的自已,因此,宁愿它们只事关我的次弟流转。
我想,我要抱歉。我已无心情关心这些纠葛。后来,她落泪。我对她说,管它什屁事,想哭就哭吧。说完,兴味索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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