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叶蔟蔟》
马丁告诉大卫,只要剪下一楼母亲的头发,就会得到母亲的爱。大卫是机器人。于是他有了有一双忧伤的眼睛,因为情深意切的爱本就是错的。半夜里,《人工知能》中的大卫在海底,虔诚的祈求:把我变成真正的人吧,求你了,把我变成真正的人吧……。
故事并没有结束,总要有个沉缅的结局。两千年后,大卫得愿所偿,人们用仅有的一丝头发复制了他的母亲,他们温如旧时。摁掉电视,原来,我还可以情深意切的爱,真好。
有些事,注定不是的。走失,距离,安静,春天。可是,这样让人情深意切。这是当下,只有当下。穿过人流,良辰好景静静陷隐,一个人,一座城。久久,痴迷。
捧着花回家,芳香上藏有幸福的秘密,不动声色的看花朵烂漫。会不会记得,我曾要种满坡的兰。兰叶蔟蔟,村庄静好。清晨,有卖花的姑娘走过。可是,故事中说:人狐殊途。
用词语生造地址,名字。只是因为相信可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它们染上所有胭脂的颜色,陪我温一壶淡酒。
汲水的三月,我学会了坐在风上让爱抽枝长叶,一如诗经中,去摘木瓜的清晨,那些风上淌遍了月光。掌管雨水的君子,已乘着某一年的风筝飞走了。现在,怀着明亮的记忆去汲水,看到,寂寞的井中,封存着微笑。
还想起,说要山水遭逢。可是,最后,只是故事中养在瓶中的游鱼,看着书中的地址,夜暮四合。
《天色淡青》
上了烟雨,无月婉儿在留言板上惊呼:天哪……不敢想象,几年过去了,你还在!我苦笑:是啊,时间转了一个圈,我还在。
翻回从前,竟然真的过了这么多年,很快。把日子堆起来,大概也是一座山。大多荒芜?可是,我总是轻易习惯一个地方,把字放在那里,绵细幽长,偶尔翻翻,桃花红了,梨花白了。天色淡青,字迹湿气弥漫。
紫竹明倒只问了一句:为什么叫寄北?我回了一句:你为什么叫紫竹明?
回头自已看看,就笑了起来。其实只是因为记得李商隐的诗《夜雨寄北》,于是就截了一半。寄北,笔划风清云淡,用笔写在纸上,似单单长出的草枝。现在,我的亲人在北方,看它们,就落出寂寂雨声来。可是,这样的理由多么的烦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湫池……”。现在,有个愁人的声音把它们唱的苔影丛生,在我耳边柔软如唤人名。可是,这样山高水远。“花落闲池,芭蕉窗子,梧桐秋雨,天凉加衣……”。再听,枕一片暮气,看时间凋零。
小镇依然安静,捧着茶杯转动椅子,时间过的似是而非。黄昏的时候,一个人穿过院子,鞋跟笃、笃……,寥落纵横。东墙下的小菜与青葱绿得盈盈动人。婆婆说,他们没回来,我们吃不及它们。有时电话里他会问,在做什么呢?我说,喝茶呀。
晚上的时候,总是早早上床,被子上阳光的味道簌簌落下。电影频道上的老电影对于我来说都是新的,喜欢关于外国乡村的影片,那些族族开放的花朵,街道,村舍,缝着雷丝的裙子,灯火渐渐腿去,关上声音,像一副副此起彼俯的油画。
把香水喷在空气中,一个人幽深的睡。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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