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过圣诞节,应朋友之邀,专程去拜望了十字架上那位先生,也听了他的圣唱;上个礼拜,应闺友之约,诚心去礼祭了庙堂正中端坐的那位女士,也聆了她的福祈。按理,东天西天的主儿都参拜了,该当是如花绽放,流年大利吧?
可,偏不是!
先是莫名其妙追赶了一回流行——鼻子眼泪一大把,外加发烧。
你说咱好歹也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沾回流行的边吧,偏生是感冒,叫人好不气恼。不过说老实话,今天是活过来了,所以有劲儿在这发发牢骚,那几天被流行追得差点没命,那个狼狈,哟嗬嗬,想想都恐怖。
如果说感冒是内忧,那么还有更邪乎的呢: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患正以横眉冷对千夫指之磅礴气势席卷而来,幸好紫玉经年以来,脸皮之厚堪当重,要不,就是“吾命休矣”……种种挤压,铺天盖地,最要命的是活了大半辈子却还没学会怎样躲怎样藏,于是乎只好伸长脖子,等着人言如刀,大喇喇落下来,将我大碎一百八十块好以泄愤。紫玉净手净心,对镜做视死如归状,然后咬咬牙,留遗言,做好了唾沫星子裹尸的准备。
可是,左等右等,那软趴趴却利煞煞的刀子偏生不见落下来,只一日日的雷声渐大,于是乎,紫玉想舍身成仁之宏愿不得偿,却一不小心成了千夫所指,人民公敌是也!
漏夜倍思量。把一片冰心诉于朋友?怕一不小心将人拖累;把无畏与肝胆坦于敌人?却不知敌人是谁;把无奈苦痛倾洒亲人?怕无辜惹人心碎!
独自对酒长叹曰:“网这东西,原来竟是隐形杀手!”
那一张张藏在屏幕后面的脸,那一只只隐秘着落在键盘上的手,转瞬间生成了怎么样的浑浊与伤害。他们恣意着扣动扳机,自己的眼睛却干净的不用看杀戮,自己的鼻子却清灵的不用闻血腥!
那些从键盘里跳出来的字符里,深深浅浅隐藏着四个字:紫玉该死!
于是,紫玉第一次被囚禁在文字的狱里。
于是,紫玉有了第一个文字冢。
“呜呼,一篇随心文字,竟至天下大乱。现实里,网络里,可怜紫玉成了过街老鼠!叫好的要将你捧上神台,怒目的要将你碎尸万断!紫玉呀紫玉,看你今后可还敢说真话言真文?”冰雪聪明的唐感慨万端,锐喇喇一声问,紫玉竟是措手不及,语无伦次着不知如何作答。
“还敢说真话为真文么?”我捻亮手中盏,问自己。
有一个声音说,“本当如此,有什么敢与不敢?死紫玉,臭紫玉,这还用问么?”
我一愣,是了是了,这才是本来的紫玉呢。
得,接下来,还是率性着洒洒一记,嘻嘻,瞧瞧谁愿意走出荧屏站在阳光下与紫玉放言一搏?
2007年1月17日夜于兰独自求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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