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
武警中队长之死亡原因
文·辛情
连续四年被总队评为先进中队的二中队出事了。
而且出了天大的事。
“中队长吴来田被人砍死了!”
这简直就是睛天一声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呢?队长去年还在省里拿了75公斤级散打亚军,怎么可能被人砍死呢?”
中队的战士没有一个相信这是事实。
队长去世了,这确实是事实。
队长死于谋杀,死得很惨,却一点也不壮烈。
队长的死,并不是偶然的结果。
让我们还是先从他的家属说起吧。
在兵营,习惯把军人的妻子叫家属,称呼为嫂子。
中队长吴来田的家属叫红杏,队长总喜欢把她叫“杏儿”。杏虽然是山沟沟熟透了的女人,却有着颀长的身材和光洁的皮肤,那种美丽与她所处的环境比较吻合,很像山洼里开放的一朵小花,或是深谷陡峭之上逸出的一处风景,宁静中透着恬淡高雅的风韵。就冲这一点,当时血气正盛的来田心花怒放,说管她是城市还是乡下的,迟早要随军,于是把杏定为“军用品”。
嫁了个警官的杏,心满意足地在陕北乡下清新的空气中为来田生育了孩子。孩子是个男孩,名字叫小宁。来田的父亲去世早,多病的母亲曾是来田的牵挂,娶了杏,一切迎刃而解。这女人孝敬老人,又具有承受劳苦的弹性,种了几亩地,猪圈里还饲养了两头肥猪。杏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盼着男人回乡探亲,夫妻夜里欢乐了,白天就跟在肩扛黄牌的男人后面,从家门前的大街上一趟一趟地走,让许多羡慕的目光从她身上漫溢之后,留下流水滑过的感觉,另一个心愿是熬到来田当兵十五年,随军去城里,村里人们都知道杏迟早要进城的。
根据部队的政策,杏每年都可以在部队住上一个月,队长每年也有40天的探亲假。
于是,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等了许久的杏征得自己的男人的同意,带着儿子小宁走进了寂静的兵营,在静寂的背后,杏感觉到一股激情正涌动着。那便是一个个沉睡的年轻生命。半个小时后,这些鲜活的生命便在寂静的操场上汇成一条奔腾的河流,那种景象曾使初进兵营的杏无比感动。
早饭后,兵们都知道中队长吴来田的家属来队了。
兵们的脸上就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兴奋,见了队长便笑着说:
“听说嫂子来了,是吧?队长!”
来田也露出平时少有的微笑,说道:
“来了,你们去屋里坐呀!”
兵们嘴里应着,心里却知道还不是去看望嫂子的时候,嫂子刚来部队,自然有几句要紧的话告诉中队长。兵们相互传说,今天上午不训练了。通信员领着队长的儿子吴小宁在操场转悠,中队长宿舍的门实实在在地掩紧了。兵们有的坐着马扎写家信,有的拿出一本书胡乱的翻。但是,八点时,集合哨声准时在楼道里“嘟嘟”响起,兵们朝操场上望,中队长已经扎着腰带立在操场中间。
训练当中,队长站在队列前,发现兵们的眼神总是朝自己的宿舍旁的中队晾衣场瞅,他才发觉晾晒的衣服中,杏的几件鲜亮的内衣灿烂夺目。便满脸怒气地宣布休息,大步走过去把几件杏的内衣裤从绳子上扯下来,拿回屋摔在杏眼前,潮湿的内衣在地板上摔出沉闷的响声,惊得杏打个哆嗦。
杏就问:“你发什么疯?”
队长瞪着圆圆的眼珠说道:“晾在那儿,这些东西!”
杏明白了,却假装糊涂,反问队长说:“你说晾在哪儿好,你去晾!”
队长气不打一处来,弯腰捡起杏的一副乳罩,大声吼道:“让我晾?我晾你个球!”说着两手一用力,乳罩的连带被他一把拉断,他一手握着一个海绵状的物件,朝杏扔了过去。
杏怔了怔,然后就哭起来了。声音由低到高。队长烦恼地大喊道:“你想哭,滚回去哭,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队长突然地冒了这么一句话,杏的哭泣声竟仓促而止,并禁不住哆嗦一下,然后才是一哽一哽地抽搭,却没有哭声,很多天来缠绕在她心头的那种恐惧感,又漫上心头,使她象随风飘舞的柳絮,对自己的命运失去了主宰的能力。
队长已经多次与杏吵嘴,陕北男人的那种臭脾气加上平时在兵面前发号施令的习惯,杏是熟悉的。队长发脾气的时候,杏总是沉默着,并不去申辩,申辩只能把事情弄糟。
但这次她却莫名其妙地申辩起来。却未成想来田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时候杏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临行前她母亲说过的话:“你就剩两年就随军了,来田在外面已十多年了,外面的世界花着呢,你可得多提防着点啊!”杏的母亲虽然没念过书,但是个明白人,这几年电视看多了,心里面也就更亮堂了,对于杏和来田的婚事,前几年她倒挺高兴,认为女儿可以随夫跳出农门了,以后自己这个家也有了炫耀的资本,可这几年她的内心深处却越来越虚,总是为女儿的随军担心。
“难道真如母亲所说的,来田的心也变花了?”杏边抽搭边想。“难道他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杏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来田这两年对他明显不如以前了,越想越伤心,不由自主地又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了!”队长的声音比给2000个兵下口令的声音还大。
女人最需要关怀的了。特别是三十多岁丈夫不在身边的女人。
杏连着坐了七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万里迢迢地从陕北革命老区跑到这人迹罕至的大戈壁滩来的目的,就是想从丈夫身上找一点温柔、一点体贴,却未成想来队的第一天竟会是这种结果。于是,从未在丈夫面前发过脾气也从不敢在丈夫面前发脾气的杏这次终于爆发了。
“我走!你跟你的骚狐狸过去吧!”说着连东西也不收拾便奔出了房门。
事不凑巧,刚好那几天指导员不在队上,而那什么也不懂的小通信员又如何知道嫂子的动机,再加上队长正在火头上,于是杏便“趁机”就走了,连小宁都没管。
杏这一走就是十天。直到小宁实在闹腾的不行,队长这才硬着头皮开始寻找杏。
福利区所有的宾馆、招待所都没有。
家中也未见踪影。
杏失踪了!队长心里一凉。
直到第十五天,杏来信了。
来田:
你好,小宁他好吗?我很想他。
离开部队的那一刻我在怀疑你有别的女人的同时,也在怀疑我自己当初嫁给你是否出于真心地爱你,或许只是想借你改变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吧。
在银川倒车回家时,我在街上转,想顺便给咱妈买点东西。结果在街上看见了那个招工启事。现在我正在一家公司的餐饮部当服务员,一个月600块钱。在这十几天里,我渐渐明白:户口对一个人的一生已不太重要了,它不再是身价的标识,这里许多公司的老板、经理都是外地人,大家一样地挣钱,一样地烦恼。当初我只所以要应聘,要工作,我只是不想这么快便回家让咱妈生气,我只想干上一个月把时间熬够了再回去接小宁回乡下,但现在,我又实在不忍心辞去自己这份工作了。这几年我跟你奉献了许多,在家乡半夜醒来独对黑夜的那种滋味,不是每个女人都能体会到的。作为女人,我应得的温存实在太可怜了。
我并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出气的桶子,小宁你看着送到咱妈家吧。你不是还有三十天的假吗?
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或写信。地址和电话都在信封下面。
杏
2003年8月12日
看完信后,队长肺都气炸了。一把将信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缕里。家里有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这里有嗷嗷待哺的小宁,你倒好,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八杆子打不着的城里打工?还给我来句,有事打电话,打个球,打电话顶球用。但人走也走了,工打也打了,发脾气有什么用,还是着落着看把小宁怎么办吧!
小宁今年才三岁,正是学东西的时候。也正是需要母爱的时候。虽然小家伙活泼可爱、讨人喜欢。战士们都争着抢着跟他玩,但小孩子也有淘气的时候,也有哭着喊着要妈的时候。每到这时,队长的心里就酸酸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能把全连七、八十战士管得服服贴贴,却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何况小宁这样长时间呆在部队也不是个事呀,影响工作不说,也不符合条令呀,送回家吧,老母亲卧病在床,是让小宁照顾奶奶还是让母亲照顾小宁?队长越想越来气,越想越觉得窝囊,于是拿起帽子、腰带直奔厂里。
工厂的车间里有部直拨电话,因为关系好,队上的老兵们经常用这部电话,但队长这却是第一次打长途。在此之前,他没地儿可打,他的亲戚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农民,在他们那里,城里居民有电话的也没几家,何况农民。
可一拿起电话,队长却傻了。没号码!信一看完便扔了!
没办法,打电话到中队,让通信员从废纸缕里找到信封,寻着电话,念给他听。
“我找杏!”队长盛气凌人对对着话筒说。那口气分明显示着一个男人的权力和霸气。
“什么杏、桃的,这里没有!”电话那头听着他的口气一点也不客气地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妈的,,难道号码错了,老子记性一向不错的嘛!”想了老半天,他几次拿起电话却又几次都放下了。还是问问清楚的好。于是,他又将电话打到中队。
电话号码没错!
“喂!你好,请问你们那里有没有个叫李红杏的?对,他刚来十几天……噢,谢谢……”
队长发现自己居然也会说客气话。
杏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便闻到了一股东西烧着的味道。
“你马上给我回来!”队长的口气跟刚才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不容置疑地对杏说。
杏敏感地意识到她担心的事情很快就要发生在眼前,于是问道:
“你这话啥意思?”
“啥意思你明白,不回来咱们就离!”队长起初丝毫也没往这方面想,经杏这一问,再加上对第一次接他电话那人的气,竟不留意地说出了这句让他一直都很后悔的话。
“我……过几天回来。”杏嗫嗫地说。
“不行!我要你立刻辞掉那份工作,给我回来接孩子来!”
“那……好吧,我说说看。”
没几天,杏果然回来了。
这天夜里,来田投入极大的热情,重温了新婚一般的甜蜜后,杏婉转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想把孩子送回娘家再返回银川,仍在饭店干下去,一直到随军的时候,这样可以攒下一笔钱,她已经喜欢上自己的工作,总经理和同事们都夸她的工作干劲足,表现好。工作环境和经济收入像一块磁铁一样吸住了她的心。这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境界,在华丽高雅的大厅里,她的微笑以及走路的姿态都令她自我陶醉,远比她挺着胸脯在村庄的大街上从东头走到西头招来两三双迟钝而醋意的目光所获得的感觉更惬意,况且待奉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客人们也远比待弄几亩庄稼和两头肥猪划算得多。
听完杏的想法,来田微微诧异,心说,上班没几天,思想腐蚀不浅。然后就用异样的目光审视杏低声说:“划算的事多着呢,去歌厅陪客人更经济实惠,每晚得一两百小费不说还有吃有喝……”看到杏的脸色愠怒,来田就不再说下去了,经过上一次的争吵,他可是认了一点事长了一点记性了。杏倒接过了话:“这与去歌厅舞厅陪客人是两码子事,你去饭店看看,去的人都文明着呢,说话柔声柔气,再说我是那种人吗?我不会没脸没皮地作贱自己。”来田立即缓和口气说:“老夫老妻的,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现在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老母亲谁管?”
杏多云转睛,忙说:“让你大哥去管,我每月给你大哥和咱妈三百块钱。”
来田有些心烦,似乎懒得多解释,语气重重地说:“不行,当初咱妈是分给我管的,除非我死,母亲才可以让我哥管!”
杏半天没吱声,来田以为她默认了。杏在一些重大家庭问题上,即使与来田有分岐争执几句,但最后仍旧听“党”的话,来田对他说过,在咱这个家,我就是党,是核心。但这一回,杏可有点自由化了,沉默了许久突然大声喊道:“分给你管,你自己去管,我嫁到你家是给你做婆姨,不是给你妈做佣人!”
当时队长只是简单地认为杏这句话只是渲泄一下不满情绪,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何况这么多年来自己确实很对不住她,所以对她的那番话也就没往心里去。
结果杏回家只呆了三天,把儿子吴小宁往娘家一送,把来田的母亲安顿给他哥后又返回了银川,去那家饭店上她的班,然后给队长来了个电话。
一听电话里的杏说是又到了宁夏,队长吴来田的脸憋出一块块红晕,话筒紧紧握着,仿佛是抓住了胆大妄为的杏,要给她点惩罚,他说话夹杂了些颤音,有些语无伦次,一半儿是真的生气,另一半也是借助话筒制造一点艺术效果,作为他恼怒的烘托和铺垫。他颤颤地说:
“好!好呀,你就这么干吧,我也不在乎了,你也不用再随军了,随军到这里哪有在银川市好?”
“我也正这么想!”
扣电话的声音把队长后边要说的话“咔嚓”一声卡在嗓子眼里。队长就像小鸡吞食一样突然顿了一下脖颈,硬硬地将那些粗话、脏话又咽回自己肚子里。
这之后,因为新兵补入中队,中队便开始忙碌了,虽然在忙碌中队长不会再想起家门不幸。但每当稍有空闲,母亲和杏还有小宁的影子便直直地逼将过来,弄得他心神不宁。于是指导员林禄便劝他去趟银川。
一直等到新兵们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队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部队。从心里讲,队长感觉自己热爱部队胜过爱家。
队长到了银川后,也没给杏打电话便直接找着了杏所说的饭店。
进饭店职工宿舍的时候,走廊里十几个外地打工的姑娘们一双双诧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的警服,不知道武警到这女人区里有何公干。一问,杏没在。
队长心里发毛,休息时间,她去哪儿了?
有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女孩飞身出去叫杏。
已在银川两个多月的杏,穿着打扮比较考究了,很难从形象上识别出她是位乡下女人。她高雅的举止和神态,使我们的队长彻底感觉到世界正日新月异地改变着。眼前这位容貌亮丽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婆姨?世界真奇妙。
队长开门见山,阐述杏留在这里对家、对自己的危害性,让杏立即返乡,不须多言。
其他的打工妹从他的嘴里听出了来田浓浓的火药味道,便纷纷退出宿舍,仅留下他们俩人。
杏慵懒地斜倚在床上,透出醉意朦胧的美。她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我不会走的,我有暂住证,外出做工证,我的工作是合法的,你没有权利这样要求我!”
队长想变换一种方式与杏对话,于是靠近杏坐在床上,一只手随意搭在她的肩膀上。杏真的一副醉态了,眯上眼睛柔声柔气地说:
“如果你想,就快点儿,她们在外面等着呢,完了事你就走吧,先在我们客房部登记个房子住下玩几天再走吧!”
然后杏就合上眼睛等待着。本来队长此行的内容中也有这一项目,但经杏如此暴光般地一说,不仅全无了兴致,而且心里像吃了一粒老鼠屎一样恶心。夫妻间的温存,需要温火徐徐,渐入佳境,倘若按照杏的说法直奔主题,那也太兽类化了。我吴来田不致于卑贱到这个份上吧?他的心立即被耻辱噬啃得隐隐作痛,很想寻找到最尖酸的语言攻击杏,他从床边站起来,压低声音狠狠地说:“臭不要脸,刚出来混几天就不知姓啥了,我就问你回还是不回?”
“我已经说过了!”
“你不回,咱们就离婚。”
“离婚就离婚,你不要逼我。”
这显然是对来田最后防线的重重一击,两个人虽然都在说着睹气的犟话,却都有意无意地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来田一生气,举起巴掌对着杏的脸抽去。
重重的一掌,是男人的宣言,同时也是男人的彻底溃败,这一掌抽出之后,便证实已输得净光。
而杏恰好借助这突然而至的外力,勾起了积淀已久的辛酸,于是趁机释放出来,悲悲切切地哭泣着诉说自己的不幸:她从乡下到城市打工,为讨好老板和客人的欢心,即使身体不适也要强装欢颜,如履薄冰地尽职尽责。一个错过了如花季节的女人,能在一群花期正旺的小姐当中鲜艳惹眼,需要殚精竭虑地设计和忍辱负重的自控能力,说到儿子吴小宁的时候,她的声音像突然断裂的琴弦,短促而苍凉,寂然片刻才是一声细滑如丝的哭叫:
“小宁--,小宁--”
立即有千姿百态的工妹涌进屋里,一部分人去安抚杏,另一部分人用责备的目光审视来田。来田被那些目光撕扯得很不舒服,仿佛赤身luo体地站在他们面前。他急欲逃走却觉得应该抓住点什么,以遮掩一下自己裸身的丑态。这时候,他发现墙角有五只蟑螂正在缓慢爬行。于是,他气呼呼地一脚踩死了蟑螂,莫名其妙地骂道:
“臭蟑螂!”
来田一赌气,一个人走出了饭店,在街上的一个小饭馆里要了一碗面没吃两口便扔了筷子,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实在没地方去便随便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了下来。
一晚未睡,第二日一大早,来田直冲饭店总经理的办公室。
杏的总经理与来田年龄差不多少,来田走进办公室时,总经理正在系领带。他的卧室跟办公室是套间,看来这位则起床不久。蓦然看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军人神色严肃地站在门前,总经理很是吃惊和慌乱,眼睛不住地往卧室瞅。来田主动自我介绍,总经理这才稍稍放松了表情。来田把杏和自己的情况详细地讲给经理听了后,总经理很职业地点点头,然后为难地大声说:
“杏的工作不错,我不能无故辞她。”他把“杏”字说的声音很大,好像有意给人听似的。
这时,从里间走出来个女人用毛巾正揉搓着满头的秀发。
“叫我吗?德华!”经理的脸一下子白了。
是杏。来田听出来了,紧跟着他自己的脸也“唰”地变白了。
杏取掉毛巾时才看见了来田和总经理的两张白脸。于是,她的脸也在这一霎那由刚才的红润变得煞白。
来田一脚跨过总经理的办公桌走近呆呆地站立着的杏指着她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吴大哥!”总经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哈腰地走上前来,寄过一只烟嗫嗫地说:“吴大哥,李红杏昨天晚上是来告诉我你们的情况,找我商量你们的事,由于害怕你发火,所以不敢回去,在我这里住了一宿,您可别往心里去,咱们有事好商量。”
“商量个球!我老婆让你狗日的睡了,看老子不打死你,跟你商量……有什么商量的…”
杏倒好,呆呆地看着这两个情敌,一言不发。也许是吓坏了吧。
“吴大哥,您别误会,我们真的没什么……”
“他妈的,到现在你还给我打马虎眼,做了你还不承认,你以为老子是傻瓜,这都看不出来,老子岂不是白活了三十几年”。
来田气愤不过,抓起桌上的烟灰缸一下子摔到茶几上,玻璃茶几立刻变成一堆粉末,同时,门口围了一圈子的员工。
听到玻璃被击碎的声音,看着脚底的玻璃渣子,再看看周围的人群,来田反应过来,整了整警服,指着总经理的鼻子说:“咱们走着瞧!”说完,跨过那堆玻璃渣子,分开人群,出了饭店。
晚上,队长便出事了。
队长是死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的。身上被刺了七刀。刀刀要命。
听在大堂值班的杏的一个舍友说,当时队长刚一敲门,总经理的几个保镖便从里面冲出来挥刀就砍就刺。
队长晚上为什么要去找总经理,没有人知道原因。
总经理说是队长是来杀他的。但公安人员在队长的身上连个水果刀都没有找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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