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抗争
我不知道在这个黑漆漆的空间呆了多久,有阳光的日子似乎化为那尘封的回忆了。我讨厌这贵地方,没有自由,到处是黏乎乎的东西,弄得人满身都是。我喜欢自由,喜欢到处去野,尽管这里不便走动,可是我还是捺不住地拖着一身的黏液,四处放荡。其实,像我这样野的孩子这里还有很多,于是我们便不只疲倦地东撞西碰的,看者自己裹的黏液把自己弄得奇形怪状,觉得很有个性。
不过,很多时候我也会注意到安份地她,她总是很安静地呆在一个地方,任凭那个东西把自己包裹起来。她的外形看上去很可爱,圆圆地、滑滑地。有一次,我鼓起勇气跑到她跟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此后,我们便成了朋友,我很快乐。
一来到这个地方,我便失去了自由。记得刚来的时候,也傻乎乎地到处跑,直到后来有人给我说:“傻瓜,还不安份下来,要成珍珠就要捺得住寂寞,要有一种非凡的定力。”过了很久,我渐渐明白了,在不安份就枉费自己所付出的了。静静地呆在那里,偶尔滚动一下身子要让自己成形。日子久了,安份的生活便习惯了,看者那圆圆的外形,虽然有点缺憾,但总体感觉良好。
其实,自己安份了,就喜欢看那些还不知安份地家伙到处去野,看他们个个奇形怪状地,又可笑又可气。有一天,来了一个不安份,不应该是最不安份的(起码我认为是)家伙跟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说:“我们做朋友吧。”我也没拒绝,于是我们就成了朋友。
看者他还是那样的野,我从心里很是为他担心,不知道还要野到什么时候。
二 离别
自从和她认识之后,我也不像以前那样地野了,但心里却始终有那样一种不可磨灭的抗争。是的,我不喜欢这里,讨厌这黏乎乎的家伙,总是盼望着什么时候能重见天日,再获自由。
看者自己日渐臃肿的体形,我知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迎风起舞了。昔日的伙伴还是那样不知疲倦的四处游荡,看者他们那样的洒脱、逍遥,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为他们担心了。
她还是那样文静,总是在那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有计划地规划着什么,其实她也很野,这是她给我说的。但在这里,我们应该安份,守得云开见月明嘛!
日子似乎这样平淡过着,没有风浪,没有喧嚣,我业已习惯这样了,只要有她,我很快乐,也感到孤单。可是,我们不久就要离开这里,我曾经十分厌恶的地方,也许在以前,我会很高兴,可现在竟有了一丝的留恋和些许的伤怀。习惯了这样的平静,习惯了这样的安份。
一束久违的阳光照进来,我们便在一股略带咸涩的水中滚落出来。在阳光下,我们洁润圆滑,然后在那些黑乎乎的手里分隔开来,我便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一个无法见着她的地方,我知道我失去她了,我很感伤。
我知道这样平均的日子很久了,他总对我说他很郁闷,说者日朋友还那样快乐。有一次,他说他习惯了这里的安份了,我很高兴。那一天,我们说了很多心里话,我说其实我也很野。但这里不容许这样野下去啊!他说他知道着叫守得云开见月名。只要他能真得这样安份就好了。
当我们滚落出来的时候,我总是希望再能看见他,然而让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我们分开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我又开始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我所处的新地方会发生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
三 命运
我们这一箱珍珠应属于那种不能做首饰的类别吧,因为我看到这里的形状都那样地千奇百怪,心里一下沉了很多,失落了很多。我也听前辈说这类珍珠的命运是最悲惨的,会被做成珍珠粉,砸得粉身碎骨。回想以前的日子,我现在竟觉得那是一种企望的奢求了。
她还好吗?我浑浑地祈祷,希望她过得比我好。
命运是躲不过的,我还是被被送到加工车间,看者同伴们被碾得撕新肺裂,心里不由得发簌。痛苦的呻吟,面对死亡的无奈,骨头碎裂的响声交织在一起,却被那隆隆地机器声音压了下去,圆圆地珍珠滚进钢槽,那端竟成了粉末。可怜啊!珍珠。
我眼前突然一黑,迷迷糊糊地听见自己那生命最后的响声,一切该结束了,当初的不安份换来了今日的粉身碎骨。
我只觉得彻骨头地疼然后就成行排列开来,我们的那串有颗很大很耀眼的宝石。那绚丽地光芒让这串珍珠首饰那么的与众不同,后来听人家说那颗有棱有角的宝石是最最昂贵的东西。于是不久后便被摆上了柜台,等待人们的选购,这也许是做珍珠最为荣耀的事,,应该很高兴才对,然而我却有中淡淡的挂念。
他还好吗?我深深地祈祷,希望他过得比我好。
终于,有一位美丽的贵妇买下了这串首饰,然后她又去化妆品店买了一盒粉底妆。在盛大的晚宴上,我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他吗?没错,只有他才有这特殊的气味,他会不会和我一样,成了意见饰品。
我希望他有一天,像这样的宴会上体面地见我。我真的想再见他一面,起码看见他幸福地存在着,我就心安了。
本文已被编辑[落歌]于2007-1-17 18:53:17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九天飘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