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真实的故事废默

发表于-2007年01月14日 晚上11:20评论-5条

大专毕业的郝宾分配到县委组织部目标办上班,参加工作的第三天就赶上了全县农村工作目标检查,和宋明、洗一亮仨人分在一组。 

老宋是目标办第一副主任,享受正科级待遇。快五十岁的人了,不再要求进步,所以整天示人一副没大没小的玩童模样。说到领导水平,他到是有一些水平,要不一个工人身份也不可能早早地熬成正科级干部。关于他的能力,在工作上没怎么具体体现出来,生活中却摆足了十分的架子,用他自己的话说,不是副部长,胜似副部长。 

组织部目标办每年组织两次大规模的检查,直接对乡镇一年来辛辛苦苦的工作进行评估、验收,权力不可谓不大,乡镇不能不重视。 

目标办的主任一般由副部长兼职,而副部长一般不亲自操作、过问,只是听听汇报,安排安排纲领政策,所以在目标办老宋基本上独揽大权。 

老宋为人甚是幽默,两大院里流传的他的笑话、趣闻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他也毫不避讳,有时候他自己也谈引以为荣的光辉过去,信手拈来,不分场合。这种不管是在会议上还是在私生活中都嘻嘻哈哈的形象,让认识他的人私下里都在议论他是老没正经。正经不正经的没有人看到过,他反正连自己的老伴都耍弄过。那一次也是他无数经典中最为得意的一战,兵不血刃而屈人之兵,直接把老伴收拾的服服帖帖。 

锋火源起老宋爱喝酒,嗜酒如命的老宋经常遭到老伴的奚落。 

老宋家媳妇也不是赖角儿,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想当年也是县医院一朵院花。随着年纪的增大,当然是人老珠黄。一般情况下,女人到了四十多的年龄,容貌明显大不如前,自己认为都拿不出门去,不再有三十时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自信。而四十多岁年龄的男人正是生活和事业上的美好时光,老宋家的心里就不平衡了。女人,到了四十多岁又经历一个生理上的更年期,还有一个心理上的更年期,那心里的更年期是缘于头子对自己的不热情,连瞎子也看得出来的挑斗和暗示都孰目无睹……是可忍,孰不可忍!经过深思熟虑,她开始对老宋严加管制,规定晚上必须九点前回家上床睡觉,进门必须无条件接受检查,重点检查身体是否带有香水胭脂味儿,是否有女人的头发、体毛,是否保质保量向私人专用库房缴纳公粮……老宋自然按要求无法做到,惹得老宋家三天两头子骂,家里骂不瘾去单位骂。要不说老宋家不是赖角儿呢,骂人也有一套,她不提自己的隐秘心理,话头直接指向酒……那骂人的姿势、语气不像是大学生了,也不再像当年矜持的院花。有一次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拍着大腿,一手卡腰,手指头一点一戳:酒是你亲爹呀还是你亲娘啊!你个老不死的,见了酒就没命,要死你就早喝死,别折磨俺们…… 

办公室的同事就劝呐,怕大院里的看笑话,毕竟要维护整体形象不是?老宋在办公场所不敢反抗还击,再者还是对越战越勇的老婆子心有顾及……他心里比谁都敞亮。同事在宽慰老宋家的,说领导同志都是酒精考验,连酒场都混不上的男人是失败的男人。老宋家闹一阵子也冷静下来,想找个台阶下,就委屈地讲老宋酒后的丑态百出。 

你说说,不喝酒咋啦?是别人捏着鼻子喂还是掐着脖子灌?狗日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她骂的伤人太甚,老宋拍着桌子说:你以为我他娘的愿意,我能当自己的家么?!这么一说又被老宋家抓住话柄:你不当家?你狗日的嘴是长了自己腚上还是长了别人腚上?你爹管不了你我再不管,还能让大街上的人管去?狗日的还有理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吗?还不是副部长胜似副部长呢,你要脸不要,整天胡说八道,啥铺的厚盖的厚不如两口肉挨肉……劝架的人都捂嘴哧哧直笑……老宋家得意之际语惊四座,指着一办公室的人:狗日的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骂的就是给你们听的……当场两个和老宋岁数差不多的副主任脸一红,嘴里“嗨”一声叹扭头溜了。 

别提老宋当时的气愤劲啦,浑身颤抖,脸涨的猪肝一般又青又紫。老宋家高奏凯歌班师回朝,老宋把诺亚口杯都摔了:制服不了这娘们儿,他娘的我把宋字儿去了宝盖头!我还让弟兄们亲眼看着哥哥是咋着玩儿她的! 

洗一亮讲到这里住了口,说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在单位里作为后来者,郝宾自然是低三下四,请了请除一把手之外所有的领导吃了顿饭,听了一个半半拉拉的故事。酒还接着喝,故事去没有向下进行,郝宾也不再追问,也不好意思问,给办公室所有同事敬酒。老宋是主宾,拍着受宠若惊的郝宾说:小何,好好跟我干,啥都学着点,我带徒弟可不是言传身教,你得自己琢磨其中的道理。 

郝宾随声附和着,却捉摸不透老宋是如何整治他的老婆。 

请完单位有关领导的第二天上午,办公室全体人员分两组,老宋带领洗一亮和郝宾三个人一组领了表格和考核实施方案,然后驱车深入基层调研目标工作。 

半路上,老宋叮嘱郝宾说,小何啊,下去调查要实事求是。咱这个单位是管人的,工作上一定要严细认真。郝宾说是。老宋说,认真是一方面,还要维护单位里的荣誉。很多时候县干部下到乡镇,乡镇干部表面上大献殷勤,背后就骂。骂个人不要紧,骂单位可不行,咋说咱也是代表党下去工作啊!郝宾还是说是。 

老宋从烟盒里抽出香烟,郝宾赶忙递过去打火机,老宋满意地点头,轻轻拍拍郝宾的手说:你年轻,有学历,又很聪明,以后进步很快,机会也很多,所以现在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别让乡镇干部看不起。洗一亮接过话来说就是,乡镇里的部分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你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房。老宋摆摆手说不全是,极少数。说着话,他想起什么,掏出香烟来说都抽一支,司机老王和洗一亮接过夸赞:好,领导就是领导,抽烟的档次也高,大中华!郝宾谢绝说不抽烟,老宋把香烟揣起来说是部长给的一条,怎么不抽烟?是从小不会还是戒了?郝宾说从小不会,也没研究,吸烟有害健康。老宋说这中华烟对身体好一些,基本上是最高档的香烟了,县委书记也就是这档次! 

沉默了一会儿,;老宋把头扭过来姿势费力地看着郝宾说:现在乡镇干部都不认识你,这样一来也好,等一会儿你们都别轻易表态,配合着我,我们演一出戏让他们瞧瞧,让他们也充分重视重视我们目标办,也让他们对你小何印象深刻。时代超人后排座上的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都听领导的。 

深秋季节,辽阔的田野里一望无际,苍茫无限。树叶被风吹落,散落在田间地梗。播种的麦苗刚刚钻出松土,稀稀露出尖稍,像新生的婴儿,用好奇的眼光观察着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崭新世界。似有似无的一片朦胧鹅黄,像漂浮在水面上少的可怜的萍。 

柴油机器“蹦蹦”转动,排烟烟筒里憋出浓浓的黑烟,履带连接着机器和水泵有节奏转动,喷出清澈的激流。输水的塑料带弯弯曲曲,像一条吃饱喝足懒洋洋晒太阳的赤练长蛇。 

再远处是几个黄色移动着的中型机械,有挖掘机,有推土机,来来往往前前后后地忙碌。

司机老王感叹着说,老百姓种大棚、种庄稼,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是他们没日没夜的干活,才换来干部的升迁。老宋不屑说他们知道啥玩意儿,土包子! 

乡镇里提前知道目标检查的日程安排和先后次序,所以不像计划生育检查一样大早晨起来派干部把路口盯梢。轿车直接驶进镇政府大院,镇长袁振洪站在党委会议室门口迎接,上前替宋明拉开前舱车门表示欢迎,宋明说别欢迎我,领导在后面呢。袁振洪一愣,后排两个人下车,老宋介绍说这是市委组织部目标办何科长,这小洗认识就不用介绍了。袁镇洪连忙两只手伸出来微微弓身说:你好你好,何科长,不知道市里领导也来了,恕罪,恕罪! 

郝斌一时失措,立即以不变应万变,只是笑着点头说你好你好。袁振洪撒开手让郝宾先行,郝宾侧站了站说宋主任先请。老宋说别闹了,你是市里的领导,你不进谁敢进?郝宾挑挑眉毛,转身走进会议室。袁振洪随后跟进来,手在空气中比划着:何主任是哪个何?禾口“和”还是单人可“何”?郝宾略一迟疑看着老宋说是单人可“何”。迎接检查的另两个乡镇干部随后进屋向后挪椅子,老宋说我来,他走上主[xi]台上把老板椅向后撤了撤,做了个“请”的动作。洗一亮也没有闲着,掂起主[xi]台下的暖壶打开壶塞问:何主任,用茶水还是白水? 

袁振洪一时懵住,被老宋和洗一亮的大献殷勤弄的十分被动,悄悄安排手下:把香烟换了,按市级标准招待。他坐在郝宾的旁边不无讨好地奉承和恭维,郝宾不敢过多说话,怕言多有失,不住点头说嗯、嗯、好、好。袁振洪解释书记去省里开会,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市县领导原谅,把宝贵意见留下,成绩带回去。接着他介绍乡镇本年度的工作情况和工作汇报总结,郝宾哪敢插嘴,只是专心地听,如坐针毡。袁振洪一边念材料一边偷偷观察郝宾,心下不免想,这市里的干部也太官僚太摆谱了! 

汇报完基本情况,下一步就是实地丈量和核对上报的数据准确与否。袁振洪去外面安排管区工作人员准备样本点,喊住司机老王疑惑不解问:县里的目标检查咋惊动市目标办?老王嘿嘿直笑,接过一盒硬盒中华说:听宋主任说市目标办怀疑我们上报数字不准确,派他来是监督的吧!袁振洪大吃一惊:呀,不行啊,换样本点来不及啊,准备的点太说不过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本来以为你们来查,谁知道……袁振洪急得团团转,老王摒住笑说:别怕,听宋主任安排,他啥场合没经过?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话虽然这么说,袁振洪却是放不下心来,用一辆镇里的警车开道,一路呼啸着向一个村庄驶去。一路上他都在分析何(郝)宾是啥样的人,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这可是拿着上方宝剑的钦差大臣啊,乡镇接触到市一级已经到了天啦,天子脚下,侍卫也是四品带刀……到实际地查看的地点,更证明了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根据。何(郝)宾主任连县委组织部目标办第一副主任宋明也不相信,亲自拽着米尺测量,市里、县里今年想干什么?他不能不多虑。 

他也得感谢宋明,到底是体谅基层工作的难处,虚报数字、夸大成绩是乡镇、县级的普遍现象,古往今来莫不如是,谁不喜欢夸大其词,谁有必要为犯不着的事情揪住不放、斤斤计较?老宋说,授意何(郝)主任回去吧,乡镇工作不容易,不像县市干部一三五打麻讲二四六看录像,劝的时候袁振洪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何(郝)宾主任,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像发动机活塞的撞击,洗一亮也在随声附和天不早了,何(郝)宾拿着尺子和记录本,犹豫再犹豫,说好吧。袁振洪忽然松了一口气,感觉脊梁骨一下子被抽出去,浑身轻飘飘。一高兴,他又挺起胸膛,这一次的挺起不像刚才的僵硬,而是精神焕发:走吧,去县里最好的饭店吃饭!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提议在宋明那儿就被搁浅、阻拦,当然是影响不好,不过乡镇再穷也不会在乎这点招待费。家里来客人也得准备丰盛一些吧!袁振洪不放弃努力,老宋说今天听我的。老宋说了,何(郝)宾主任也同意,既然真心诚意地让,真心诚意地拒绝,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袁振洪不由分说把何(郝)宾拉上自己的车,一个劲夸奖、赞誉,真挚地望着郝宾说:何主任,我代表镇党委政府、代表全镇三万一千四百多人向你表示感谢! 

中午饭店里落座,袁振洪去外面掂酒,宋明借口拿些蒜来指使走陪着说话的另一副书记,冲郝宾呶呶嘴:边儿去坐着!郝宾从主宾位置上站起来,心里涌上一丝愤怒。他还没挨着副主宾的座位,又招来洗一亮的斥责,只好坐在第三宾位,面对着司机老王。袁镇长进来一脸惊讶,郝宾解释说工作上分领导,喝酒排座论年龄,一样,都一样。但是袁振洪的酒杯总是有意无意对着自己,宋主任几次都要发火,让洗一亮悄悄拉住。郝宾看的清楚,有些后悔,对袁振洪涌上歉意。但事已至此只好装迷糊,他站起来回敬了一圈酒,以市里的身份表示答谢,老宋站也不站,郝宾再一次受到侮辱。袁振洪看出苗头不对,以为老宋喝的忘乎所以,趁他不注意把郝宾叫到另一个房间。 

老宋喝高了,拍着空空如也的中华烟盒说乡镇里鼓捣点钱就是容易,看这烟的档次。洗一亮示意郝宾要烟,郝宾对袁振洪说袁镇长,他们抽烟,再上几盒。老宋听完这话,暗暗伸伸大拇指,郝宾却低头不语。 

下午有工作也没法完成,袁振洪求之不得,又往后备厢里塞满土特产,千恩万谢地目送小车绝尘而去。 

你别生我的气啊小何?老宋摇头晃闹,解释说演戏就要真。郝宾说那哪能呢,哈哈一笑罢了。老宋仰着头对洗一亮说:我看人没错吧,小何就是聪明,比你强。洗一亮往前凑凑说那是那是,宋主任啥时候看走眼过?老宋得意洋洋,说行了,得知足,再好也这样了,五粮液酒,中华烟,县委书记来也就这招待。该吃的吃,该拿的拿,都是公家的,不玩白不要。几个人嘻嘻哈哈,互相对视一笑。 

讲个笑话老洗!老宋说。 

洗一亮接着前天晚上宋主任整治老婆的故事往下讲。 

老宋当然咽不下去这口气,别看对手是自己的老婆,老婆就了不起吗?老宋既然撂下了狂话,那么就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有想法就应该付诸实施,开会安排不落实、落实不彻底那都统统等于零。老宋是谁?老宋是党的干部,说不上是未雨绸缪也得是运筹帷幄吧,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会打,打就打的漂亮,干脆利索,一出手,绝对让对方没有还手的余地。老婆,老婆也不行,是她发招在先,兴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这就是和小姨子打麻将的关系,该抠的抠,该摸的摸。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宋脑汁一绞,计上心来。 

前面说了嫂子在医院上班,那就得说说她的工作,她干啥知道吗?不知道啊,她是在药房上班,那活儿轻巧,上一天歇三天,工资又高,外找又多,起码自己头疼脑热的不用花钱买。这倒是零头,南方话说毛毛雨啦……她可不是光在药房里抓药啊,你那么理解那可是低估嫂子的本领,要说她的工作啊,那可算得上是医院里最好的工作,当然和院长没法比。她不负责财务,也不过问人事,谁也没办法干预她。对了,她管的是药品采购,那家伙可是肥差!想想,那么大的医院,全县独一无二,一天得消耗多少药?一年呢?再说药品这东西,药效都差不多,价钱可差别大了,招标暗箱、医生回扣、价钱差别,那得多少人削尖脑袋往里钻啊!可这活偏偏给嫂子把住了,还没听出来啥意思的吧?听不出来就对了,这么说吧,只要嫂子愿意,就是天天在外面吃饭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幸。这会听出来了吧?还没?你脑筋转的慢,回头想一想,嫂子说过啥话?不是不是,嫂子说,别人是捏着你鼻子喂了还是掐着你脖子灌啦?老宋就记住了这句话,他想让老婆也喝醉一回。 

啥?她不喝?她不喝行吗?咋让嫂子喝的?请客呗,不喝,劝,找好几个能说会道的人灌醉一个人还不容易!这回明白了吧,有朝一日你也可以使用这一招,前提是找的人必须都彼此熟悉,不喝真灌!这还不算完,精彩的地方在结尾呢?嫂子被灌的醉成一滩泥,老宋从隔壁出来,让其中一个从省里来推销药品的送她回家。推销药品的人和嫂子熟,和我熟,和老宋不熟。既然是一计,就是熟悉也得当成不熟悉来演,这就是演技!老宋和我们随后跟着回家,见状装成大吃一惊,上去破口大骂:狗操的你个娘们儿家,上哪儿喝酒去了!嫂子能不清醒一些吗,道歉,说身不由己,打发走送她的客人,在卫生间大吐特吐,吐的苦胆汁都出来了。老宋不依不饶,他得装啊,反复骂,嫂子越没精神他骂的越来劲,把嫂子的话原本搬出来:酒是你爹啊是你娘啊,你不喝能咋地?你让我老脸往哪儿搁?不当家,狗日的嘴是长你腚上还是长别人腚上……哪男的是谁?嫂子羞愧难当,从此见了老宋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真是痛快…… 

老宋哈哈大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黄皮信封看看里面,瞥嘴说真他娘的老憋一。他把信封装进兜里说,讲完我的事迹了,你们也得一人讲一个自己真实的故事,老王你先讲!老王开着车,说那还是我在交通局上班的时候,交通局里一共有三辆小车。我指定给杜局长开,他是二把手,权大,会玩儿,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有一天杜局长去开会了,坐的局长专车,我就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操他妈一会儿一个副局长调研员找我用车,还拿公事当借口,公事算个屌!我没给他好脸色,说没空!他不认,说一、二把手都去开会了,局里别的没车,非让我去不可!我不管那一套,说天塌下来也不行,一会儿我得去给孩子看病。他一听我这么说,就悻悻地走了。转了几圈回来,见我还在喝茶水看报纸,就用商量的口气说:老王师傅啊,你和我去一趟吧,市里等着要报告呢?我没正经理他,他又缠磨我说,你要不抓紧给咱孩子看病去?我一听火了,把报纸一摔:操,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不急你瞎慌慌啥?谁他娘的跟你咱! 

老王讲完,老宋评价说还不错,够人物!该你了老洗。洗一亮说我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不就是糊弄傻了咱单位里一个毕业分配的学生嘛。老宋说那可不是你一个人糊弄傻的,是咱大伙的功劳。洗一亮说也是,老宋说那就不要讲了,不就是让人家管四十岁以上的人叫大爷,管三十五岁以上叫叔叔其余的叫哥哥吗?老王补充说还有呢,他戳逗给人家介绍对象,结果介绍的是司法局副局长家媳妇。老宋说这我倒不知道,不是多光彩的事,该小何了。 

郝宾听的全神贯注,半晌才回过味来,说听入迷了,真长见识。我刚参加工作,没有啥故事,听过一段相声挺有意思的,不过那是假的。三个人催促着说,说来听听,看好笑不好笑。郝宾说,这是一个造假钱的故事,说一个人从事造假钱,造着造着乱了码,结果造出一张十五块钱的人民币。同伙就说毁了吧,反正花不出去。这人就说那可不一定,在城市里花不出去,我不会糊弄农村的傻家伙去呀。他拿起钱骑着自行车去了郊区农村,看到一个卖地瓜的傻乎乎的,就说给我来一块地瓜!卖地瓜的就约了一块说一块钱。造假钱的就问:我给你十五块钱,买你一块地瓜,你算算该找给我多少钱?卖地瓜的确实有些脑筋不够用,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回答:找十四。造假钱的人就说给你十五块,看好了,是十五,你找我十四!卖地瓜的就找了十四块钱,这造假钱的美滋滋地揣好钱掂着地瓜走人。骑了十多里地回到家,一看那十四块钱气的差一点晕了过去,你们猜咋回事儿? 

咋回事儿?找的钱数不对?大伙听的津津有味,渴望知道结果,于是问,猜测。郝宾意味深长地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县委办公楼,捏了捏裤兜里鼓囊囊的信封说:那十四块钱分文不少,不过竟是两张七块钱面值的人民币!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废默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 编辑点评 ☆
纯白陰影点评:

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的反映了社会的一面现实。文章将老宋的形象刻画的十分细致生动。收服老婆那一段可谓的幽默至极,内涵深厚。而后与郝宾、司机三人演的那场“检查”戏,将官员下基层检查工作的猫腻表达的淋漓尽致。讽刺味十足!最后那个故事将人震了好大一回,值得回味,思考!

文章评论共[5]个
纯白陰影-评论

 额。。我差点就蒙了 幸好。。总算明白了。。人民币还没7元一张的。。哎。。脑瓜子不行了。。
  【废默 回复】:呵呵,问好,原来写的一个故事,凑个数目,尽快弄个文集出来:) [2007-1-15 10:05:11]
  【纯白陰影 回复】:吼吼。。凑齐了噢。。刚好10篇呢。。:) [2007-1-16 1:20:28]at:2007年01月15日 凌晨3:17

过客89-3-评论

很好的故事,顶一下。
  【废默 回复】:问好:) [2007-1-15 10:03:46]at:2007年01月15日 早上8:55

等你的365天-评论

呵呵,牙要笑掉了。
  【废默 回复】:哈哈,问好:) [2007-1-15 16:58:36]at:2007年01月15日 中午12:58

醉梦客-评论

生活中的故事,耐人寻味,问好老哥,你这几天是文思泉涌啊,写这么多小说~~嘿嘿
  【废默 回复】:呵呵,原来写的,称不上是小说,只能是一个故事:) [2007-1-15 16:59:41]at:2007年01月15日 中午1:47

江映月-评论

好!笑掉牙了,老兄不如改行写相声或小品吧,水平一定不错。
  【废默 回复】:问好朋友,其实有时候在写文章的过程中,总是想借助于相声和小品的幽默处理方式,只是把握不好,就显得太造作了:) [2007-1-15 17:01:54]at:2007年01月15日 下午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