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爱是什么,如此无微不至;那种情又是什么,如此无边无际。
——题记
“娟子,外面有个寒酸的老头找你。保安见他那种贵样,没给他进来,你有兴趣就去看看吧!”一个女同学面无表情冷冷说。
“嗯,知道了!”一个清秀但却不缺乏美丽的女孩回答道。
她是娟子,在一个贫穷的农村成长的孩子,为了能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她拼了命的学习,早上早早起来晨读,晚上复习;经过几年的不懈的努力,终于成功地以高超的分数考进了市重点中学。她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到城里读书。
娟子裹了裹身上仅有的几件单薄的衬衫,缩着脖子,冒着刺骨的寒风,朝大门走去。呜呜……真冷呀,他会是谁呢?为什么来?难道……难道家里出事了?娟子紧皱着眉头,缩着身子,加快了脚步。
远远的,隔着不太浓雾,娟子看见了一个饱经风霜,大约50几岁的老头在门口外朝里使劲张望。他一见到娟子的身影,兴奋地使劲地拼命挥手,嘴唇蠕动着,呼喊着熟悉的名字:“娟——子——!绢——子——!”响亮的呼喊声像温暖的水融入了娟子被寒风冻僵了的身子,温暖进了娟子那寂寞冰冷的心。在城市里,那些人都瞧不起她,虽然她以优异的成绩征服了老师,征服了同学,但他们都不喜欢她,原因很简单——她穷,她土,她身份背景不好!
她加大脚步,不畏严寒朝大门口走去。雾渐渐被太阳赶走了,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娟子含着泪,轻声地呼唤了一声:“爹爹!”
老头听见了,激动得摇晃着铁门,朝保安喊去:“伙计!开门!”
保安见他俩认识,识趣地打开了笨重的,高达3米的铁杆大门。
“我的好娟子,快过来,快过来!”那老头挥舞着一个破旧的花包袱,“爹爹给你带来了好东西!”
娟子小跑过去,摸了摸眼泪,说:“呀!爹爹,你咋来啦?阿妈呢?”
“娟子呀!都说爹爹给你带好东西来咯!来来来——”娟子的父亲用粗而结实的大手拉出娟子,从花包袱里掏出了几件花毛衣,虽然看起来有点笨重老土,但穿起来很暖,外形和构造也都很独特,“我的好女儿,喜不喜欢,你阿妈担心你着凉,连夜打毛衣,并叫我给你送来。爹爹也刚好想来看看你,所以就来咯!天寒了,多穿点暖和的衣服。瞧瞧你,穿这么少,不冷么?小心病了!”爹爹慈爱怜惜地用手摸了摸娟子的头,她美丽的秀发随风飘扬。父女的爱的动作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娟子啊……阿妈很想你,天天念着你的名字,但她老了,腿不行了,来不了城里,你放假一定要回去呀!城里坏人很多你又是乡里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阿妈怎么办呀?还有你那阿弟,这小娃子整天闹着要你这姊姊给他讲故事哩!我和你阿妈大字不识几个,咋说呢?”爹爹用沉厚的嗓音,诉说着家里的事。
“知道的,爹爹!回去吧,免得老板又扣工资,你们也很苦呀!”娟子丛心底里知道,爹爹在一个全村最有钱的老爷家干粗活,只要被老板发现离开一下,甚至休息一下,那么这个月的工资就甭想拿到了!
“呵呵!娟子,没事没事的!我跟老爷请了假,说来看你。老爷也很欣慰,他说你有前途,有前途呀……”爹爹向早已准备好了似的,无所谓地说。
“呃……这位大叔呀,快要上课了,您请回吧!“保安看他们聊得不亦乐乎,上课时间快到了,便提醒道。
“哦,哦,哦!娟子,”爹爹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些折叠得整整齐齐却很旧的散钱,“这里不多,六十余吧!如果在饭堂里吃不饱,买点别的好吃的填饱肚子吧!爹爹钱不多,你别怪爹爹,有的话一定给你……娟子。”爹爹搓了搓冻僵了的手,“我得回去了,瞒着老爷出来……如果被发现了,就不能给钱给你买好吃的了……娟子呀!记得放假抽空回来,别忙坏了身子,保重!”爹爹急急忙忙转身走了,一步三回头,眼睛怜爱地望着娟子。
娟子用劲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挤了回去:“爹爹,代我给阿妈和弟弟问号!!告诉阿妈,我好喜欢……好喜欢她织給我的花毛衣!”
望着远去的爹爹,他那原本黑溜溜的头发,因岁月的无情,变得花白,在风的玩弄下,凌乱地挥舞着;爹爹那矫健的身影,到头来也变得沧桑憔悴。这是岁月的冷酷,还是人类的脆弱?还是都不是,只是美丽的花的已经凋落。
呵呵。爹爹瞒着老爷来看望娟子,本来想蒙骗过去,不让娟子担心,却最终说漏了嘴。
见爹爹那一歪一斜远去的步子,真是像一不小心就会跌倒下去,爹爹太累了,他为这个家操劳了多少。想到这,娟子留下了晶莹的泪水,她不管街上人那些惊奇的鄙视的目光,朝身影快消失了的爹爹哽咽地喊道:“爹爹,和阿妈,还有弟弟说,谢谢你们的关心,还有你们的爱!……现在的我……很高兴很高兴…很幸福很幸福!……”
本文已被编辑[落歌]于2007-1-13 21:02: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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