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星:
你还好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要离开你了。而你,在做什么呢?在不知日夜地做题?还是在梦中流连?
我终归还是没能跟你走到一起。似乎每个抛弃恋人的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他们或她们都不会像我一样,在另娶另嫁之前,还会说一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的残。
你看过李升平的《纯白年代》吗?这封给你的信,就用第十二章的题目纯白好了。纯白,纯净的白色,宛如桂北轻扬的雪花,是吗?安多米达说得没错,命运总是让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当我以为我们要走到一起的时候,命运却化作雨,把我们分开了,永远地分开。我不是你的纳西莎,你也不是我的马尔福,而我们是谁的纳西莎与马尔福,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的相会是上帝的笔误,一个美丽的笔误。这个笔误无法改正,也无法抹杀,最终也只像我最爱的故事里的流光和缥碧一样,留下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不奢望你的挽留和原谅,因为你似乎不在乎我,我只是一个拥有华丽外表的傀儡,根本无从挽留,我在乎你,但“对不起”却只能凝聚在键盘上,而夭折在了咽喉。
可是,我也是那么胆小,宛如一个迷路的孩子。纵然是在两百米高的吊桥上摇晃而无物可抓,纵然看着别人夺走我爱情的权力,纵然是面对最耻辱的考验,但这些都没有让我害怕。但我第一次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我害怕了,仿佛我身上华丽的铠甲瞬间粉碎,脆弱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是那么让我迷茫和恐惧。我一直好想说,我喜欢你,但我一直没有说,直到雨把我们分开。
我不知道你的地址,也没有办法给你寄信。或许,迎接中考的紧张复习已让你无暇顾及这些,那不是很好吗?忘了我,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你不要再找我,如果你再也想不起我,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那句“一忘皆空”是多么美丽而残酷的咒语,它就像是一块橡皮,将我们留给世界的东西全抹杀掉,,如果能留住什么,那就是永恒。
但我还想再喊你一声老公,我每次输入这两个字时,手指总会微微地酸胀,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可我还是要叫你老公,因为你有资格。
夏天的夜晚是那么美丽,星空那么璀璨。你看到狮子座的那颗最渺小的星星了吗?它就是我。它出现的时候,没有我,却有了你。但我从你身边消失的时候,它却依然存在。或许,除了出尘离群的星辰,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爱情。到千万年之后,留下来的,只有青龙岗的孤冢荒烟,幽绿磷火。你不要再后悔,不要后悔没有好好对我。你肯为我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剧情,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
我整天听家长说所谓的早恋,但我们是早恋吗?什么才叫早呢?难道是在两人都白发苍苍,双目浑浊的时候,再恋爱才是正常的?人剥夺了我们拥有爱情的权力,说我们之间只是互相欣赏。但我懂,我们不是,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你说,我爱你,残。我忽然间懂得了很多,懂得了专一,懂得了爱,懂得了如何去真正地爱一个人。但我不会爱雨,或许没有任何男人是我的马尔福,雨不是,你也不是。你从没有叫过我一声雪,甚至在我离开的时候。我不会怨恨你,也不会怨恨雨,你我都只是留下雪泥鸿爪的匆匆过客,又何苦互相怨恨,让彼此不得安宁呢?虽然,如我们这般,绝大多数是以受伤和受骗为结局,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逻辑能决定什么。
当我在视频里第一次看到你,你戴着眼镜,穿着条纹衬衫,甚至有些滑稽。而我披散着头发,穿着红色格子的衬衣,没有戴任何首饰——那一晚的打扮,胜过任何的羽衣霓裳。而如今,我有了更多漂亮得几乎无可挑剔的衣服,却再也没有那么穿过。我最美的瞬间,却再也没有出现第二次。天堂是怎样的地方呢?谁都在问这个问题,天堂,什么样的地方,才是天堂呢?你是否愿意听我唱一首歌?它最适合做临行前的礼物:“我能等你吗/在那淡淡月光下/静静想你/我能等你吗/在那熟悉的地方/期盼着你/”好了,现在我已经不害怕了,你呢?
我爱你,残,我、爱、你。
我对无数个男人说过我爱你,有心的,无心的,甚至是搪塞掩盖的,但我这次说,你没有听见。
但你是我唯一爱的男人,即使你听不见。
这场爱情没有带给我们幸福,而是悲伤。
你不会明白我会动真感情,永远不会,所以你忘记我吧,忘记我,好吗?
如果有来世,我除了要当一个更加美丽的女子,拥有强大的魔法,我还要实现一个小小的愿望:做你的第一个女人和第一位新娘,无论现实还是网络。你希望我怎么样,我已然遗忘,但我会记住你说过的一句话:“做我老婆,好吗?”那是一次让我心碎的求婚,你……喜欢我吗?我不希望你说喜欢,毕竟我太平凡,尽管是那么聪明和秀气。
我在梦里看我你一步步走向那片纯白,高大而英俊,白衣如雪,笑容明媚,宛如一个尊贵的王者。我知道我只能听你的话,而不能像别人约束自己的丈夫一样约束你,但我会一直听你的话,做你的好徒弟,好夫人。
再见了,残,忘记,似乎好一些。
你是否还存在网易的某一页记录中,而我是否也会在你午夜的梦中恍惚浮现呢?我应该感谢我的记忆,感谢她没有把你抹杀掉,这些残存的痕迹,全部埋葬在那一片无边的纯白。
菲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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