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裹了夜趟了冰回来,开始那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折磨键盘之旅。
他的小呆头像跳脱出来,冷不丁说,“今儿个倒了血霉了,诸事不顺,惹了一肚子火,冰也透不灭。”
我笑,调侃道,“要不,你先多找几个缘由好好表扬表扬我,待我开心了,然后选一支会蹦达的玫瑰相赠,捞你一把开心,可好?”
言罢,我忙了手中事,把这茬给忘了。不成想,他还真找出了像模像样的几条来,一一夸过来。我大乐,光顾高兴了,结果把那玫瑰的事给忘了。
他等了会儿,大概是自己估量着没戏,只好闲闲地问一句,“忙完了准备写什么?”
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整治“嫁衣”,一边咧着嘴胡扯道,“写写你呗。”
他竟然忙忙地追问,“哦,那好啊!我等着,你写完,一定给我先看一眼。”
我差点晕翻在转椅那头,忙准备煽点阴风点些鬼火吓唬吓唬他,吓溜了我岂非就可以去学做只快乐猪猪约会周公了?
想及此,忙不迭道,“咦,向来有一规则,好人在我手底下七八成都给毁了,黑不溜秋的,半坏不好的,何况,嘿嘿,你本来算不得是什么好人呢,你可惦量清楚哦?”
他作大气状,“没问题!你随意写。”未了到底是不放心我这臭豆腐水准,又期期艾艾补充一句,“能不能,嗯,让我先看一下下,然后你再发?”
至此,我是彻底被逼上贼船了。
于是,就敲下“你是不抽的那半盒烟”这样的标题来为他作记。
这个题,有个典故。前天,刚刚应约写了“烟叶子一样的女人”,算是为已作记。今儿个偏偏就有人送上门来让我放胆一涮,于是自然就想到了关于“烟”。
如果说女人是烟叶子,那么,男人当是精致外包装内里排列齐整的那行雪白。用大气的柔软把女人包容的妥妥妥当当,无论这女人是笨是蠢,是傻是精,是自留地里的还是梯田里山野里城镇里。总之,女人都会在那雪白的一纸薄柔里,找寻到自己合适的姿势,女人们或相融,或相契,或相逼,或相持,或相隔,或相撞,终了都会安生成雪白的苦涩,一排排站在纸的薄柔里。
他已经消耗掉的那半盒生命,曾把男人女人的世界疯狂的点燃。
他烧起的那把火,是119无力浇熄的。他毁人的时候,毁得很文气,比如这点火的材料,就很是与众不同,钻木?火柴?打火机?非也非也!是诗!他用年轻的恣情为诗,他用诗毁了一代校园男女的痴梦。他们高烧不褪,他们夜不成寐,他们迷醉,他们疯狂……好遗憾他点燃校园诗之火的青春岁月,我无缘得识。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沉甸甸丰密密的半盒烟了。
他不同于人的蹊跷正是在于处。但凡是烟,二十支装也罢,十支装也罢,五支装也罢,无论多么精致名贵,最终都会被主人或供于他人,或慰了自已,其结局最终都是烟去盒空。就像男人女人,无论多么恩爱绵长,无论多么恨绝江河,不肯停歇的花奴鼓也罢,不肯收手的残红舞也罢,终了总会淡,总会远,总会成漠然。
偏他生生的不同。自识至今,见之前闻名,见之后识人。他一直是那样,那启封了的半盒烟消耗尽了他的生命与激情么?我不知道,反正,他一直是开启了却又封存的了的那半盒烟,美丽,齐整,平和,超然。拈了心,细来品,淡淡的苦涩在,浓浓的凝香在,恹恹的世俗在,郁郁的梦幻在。
文至此,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了。他本在红尘圈里滚,当有太多的鄙俗陋囿在,可是我却发现不了。每每或见或遇,他举手投足言笑晏晏处,犹如闹市间一柱佛香的清凉,闻者轻松且惬意。如果把他请至深山静壁间的圣佛檀香点染处,他却像是燃在清新翠野里的一支烟,袅袅烟雾里,却生生的沾满了红尘气息。
这种境像,哲学家们向来描之为“矛盾的综合体”。可是,只我知道,他也许隶属“综合体”之列,但,他却不矛盾,他就是那整整齐齐、齐齐整整安静于精致包装里的半盒烟,不供人,不慰已——只安静的,一直在那里。
2007年1月11日凌晨为君作记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1-12 12:38:08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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