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俯下身子,轻轻吻我的额头,把被角掖压在我身下,他艺术家一样的长发触在我脸上痒痒的,我没笑,泪水从眼角滑落,告诉自己不哭,泪水出卖了我。听话,我要回去了,已经很晚了,好吗?他再次吻我额头,印在额头上的吻有他唇的温度,传到心底是撕心的痛。
曾经看过很多关于婚外情的故事,尤其故事的第三人——女人,其实她才是主角,被诅咒、被唾弃,如果遇到的男人妻子是悍妇,还有可能饱受肉体的创伤。没有非人的承受能力是很难走出感情、肉体、精神、亲情的多重围剿,又因了世俗的眼光,终能笑着走到最后的多带着疲倦。
在我还是女孩时,对自己说:我不要别人的爱情。于是简单的恋爱,简单的婚姻,简单的生活,一切如安排好一样,单调从容,没有大起大落,夫木纳少言,没有情调,日子在平静中溜走,儿子一天天大起来,对我的依恋不如从前,闲暇时翻出尘封的琼瑶小说,在她的爱情故事里徘徊。
不知是爱情故事感染了我,还是生活原本耐不住寂寞,细腻沉默的我内心燃烧出一股火焰,无法熄灭。我的眼里有深深的祈盼,走在街上会偷偷打量那些倜傥的男人,那些成熟男人从身边走过时,迎面喷来他们强烈的荷尔蒙雄性气味,贪婪的嗅,甚至幻想如果可以和他们在邂逅云雨……每一次想着时脸会不争气羞红,怕别人洞穿我的心事,因此我总把眼睛瞟去别的地方,看起来是那样的飘渺不可琢磨。
无数次幻想在街上被开车的男人撞上,然后送我去医院,或者在他下车查问我伤势时,可以弱柳依依地告诉他:“我没事,只是脚有点痛。”然后被他拥在怀里轻轻抱上车,每天给送我一束鲜花,接下来如所有的故事:他爱上我,我成了他的公主,想到现实的生活让我眼角黯然,不过是想想罢了,能怎样呢?车不是总没撞上我吗。
平静的生活在幻想中如鱼滑过水底,,看不到平面的波澜。单位因工作需要购置了电脑,安装了网络,我在那时学会了上网,网络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可以虚拟给你需要的一切,而我一摆平时的沉默,畅快的游弋网海,开始傻傻的学着别人隐瞒一切真实的东西,甚至在各省之间游荡,根据需要变更,总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给他幻想又遥不可及。
有时我在想,我想要一次婚外情到底是寂寞还是体验?还是弥补久远的爱情,想过太多次,自己都迷糊起来,我是多情的女子。突然喜欢了一个男人的朗诵,那个男人有着浑厚的声音,如果不是别人,该是怎样美丽的女子在黑暗里喜欢着那声音。
为他朗诵故事里的女子着迷,把自己幻想成她,可我不要我爱的男人死去,更不想和他永恒,可那男人在哪里呢?在我梦里早已离去。
网络游过很多男人,我把他们看成鱼,那种死亡的鱼,向上翻着白白的肚子。想在生活里遭遇激情不能,只好在网络发泄多余精力的男人,他们对着电脑流着口水,总想从屏幕里抓出一个妖艳风骚的女人,有着丰满的身姿,雪白的大腿晃过他们的脸……
对这样的男人我是讨厌的,我只想和那种高雅的男人约会,和他谈着一个无关爱情的话题,但是我不要做他妻子,所有婚姻都一样:平淡如死水,所有婚姻里的人都是死鱼,浮在水面,露出白白的肚子。
迎风是他的网名,这个男人在那个下午敲着我的qq:“想给你写下美丽的故事。”
“是迎风而立还是迎风招展?”挑衅的问他。“那全看你,是端茶迎候还是闭门谢入。”他在那边盛气凌人的回答。“端茶请进吧,门虚掩着怎样,怕进来的是一只狼呢。”我掩面而笑。“我真是狼,专门游走网络的狼。”“哦!是吗?我可是猎人哦,专门捕狼。”“那你关门得了,关门捕狼。”“关门只能打狗,可不是捕狼。”
这只关上门的狼被我这个张着网的猎人捕获,应该是他捕获了我。逐渐熟悉起来他不再戏称自己是狼,而我也不称自己猎人。迎风打字很慢,每次我笑他,他用最慢的速度把他写过的文字一篇篇发给我,我存在日记里,有时我说话,他会:“嘘,笨熊在给你写文字,你乖乖地等。”
我在这边想着他的模样,是英俊潇洒还是风流倜傥,其实他什么样重要吗?已经在我心里。“笨熊,你成猎人了,我的心被你捕获了。”“那是怎样的捕获,我可以知道吗?”也许他还没有被女人如此大胆表白过,也许他是故意,我们的距离若远若近。
“我想看你,笨熊。”镜头前飘逸的长发,金丝眼镜下深邃的双眼,打字时深深埋下头,这个男人让我痴迷:“我想见你,笨熊。”
“你好美,深邃思想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美丽!”他用眼睛画成惊叹的符号。“美丽的女人都应该肤浅?”“不是,美丽的女人怎么会寂寞的坐在网络?”“优秀的男人不也坐在寂寞的网络吗?”他笑笑不语,深情的看我,这个男人被我捕获。
他在车站接我,手机响起:“你在哪?”“你猜,如果能认出我,那就是我。”我挂了电话。我被人从背后轻轻拥住,传来醉人心魄的体味:“是你吗,笨熊。”“是我,你的笨熊。”没有预想那样洒脱,怎样坐上他那黑色的丰田车,车里的空调和他手一样温暖。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你伤害了我……谢军的歌声弥漫在车里。
“你故意放的吗,笨熊,没有伤害,不会拒绝,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想通过心音传给他。没人能伤害我呢,我要一次燃烧的爱情,是爱情,有着向往的爱情,灵魂出轨已经太久,心风干成了沙漠,轻轻一揉,在风中,如天空的泪。
他带我去宾馆:“你住单间还是?”“随便。”他转身时,掏出手机:“笨熊,我要你。”在车里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如果他拒绝该多好,可我不是一直想要一次这样的生活。
低头和他走进宾馆,他烧水泡茶抽烟:“来一支?”“不会。”“知道吗?我有家庭,她很好,儿子上大学,明年出国。”“这一刻你让我感到俗气,笨熊。”“那样你会受伤的,傻女人。”他眼里有怜惜,更有惊讶。
“你不知道我要什么,怎知我会受伤。”这个可怜的男人,他也被世俗蒙住了心,原本在我心里他是清澈的,明白我的。
我披着浴巾走出,房间的灯光诡异的迷漫,身体的气味也诡异起来,他的眼神开始热烈,呼吸开始急促。他走过来拥着我,狂烈的吻我的身体、脖子、唇……“去洗洗吧。”他披着浴巾出来时我穿着衣服坐在床边冷冷看他。
“怎么了,他不安的看着我。”“没什么。”他轻轻吻去我的衣衫,抱在怀里,如欣赏一件艺术品,那一刻在他眼里再一次证实我的美丽。我美丽的身体曲线在他怀里,他修长的手指滑过我如雪的肌肤,火焰在他眼里燃烧:“你好美!”他游离在痴迷中。
我的呻吟让他更加大胆放纵在我身体上的游走:”我要你。”闭上眼睛,用力抱着他腰,这个男人,捕获我感情的男人涉猎我的灵魂。寻着我的声音用力探询我灵魂深处的孤独。在骨子里我是孤独骄傲的女人,可我需要爱情,需要一个我爱的男人占有我的身体和灵魂,而我不要他给我责任和承诺。
不是我不要承诺,是因为爱情经历不起生活,这个世界唯一感情是伤人的东西,做第三者拼命换来的婚姻到头不过是一场维护自尊的战争,战争没有赢家,那样的痴傻我不要,我只要爱情,这一刻他在我身体里的爱情,也许这不是爱情,是我想把它想得高贵一点,毕竟爱情可以让我名正言顺的不去愧疚。
我在为自己找一个理由:“舒服吗?”他关切的问,与其问我,不如给他找尊严,男人最怕满足不了女人,这样会伤及他自尊。
任水冲洗染上他气息的身子,思维如踩上棉花一样飘渺,躺在他怀里,他的肩膀很宽很温暖。“以后你会想我吗?”他问。“我会忘记你,如从来没有过。”
“我会想你”。“你是怕我纠缠你吗?爱只此一次,不想沾染世俗的气息。”“该怎样说你呢,你这样的女人让我疼爱。”“我这样的女人已经有过爱,刚才、此刻、现在,但是没有以后。”“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我会尽力帮助你。”“你要做的已经做完,谢谢你给我爱的完美。”
他的手在我皮肤上有温度的游走,他用那抽烟的手打开手机:“我该回去了,已经很晚了,好吗?”“回吧。”我的声音软弱无力,手下意识的抱着他。“乖,我走了。”他低下头,吻我,然后出去,我听见他关门的声音,他的脚步声被关上的门阻挡。我的世界静寞下来,我看着自己,一如开始那么美丽,只是眼角有泪,因他?我?还是爱情?我终是世俗的女人,为了尊严,把他关在门外,却扎在心底,夜里会生生的痛。
本文已被编辑[寂寞的阴天]于2007-1-9 22:13:3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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