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不是离别湫萸

发表于-2007年01月08日 晚上8:21评论-0条

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是我执笔后最长的一次沉默·我很清楚我要写些东西,而且是必须的,至于要写些什么,感觉似乎告诉了我一些,只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不喜欢计划,那就跟着感觉走吧。

我毕业了,而且是彻底的。这是我最不愿提起的,尽管我在逃避,但我知道事实是什么。我不想把我的大学生活在重复一遍,这在那篇两千字的文章里已经存在。就写写最近吧,时间很短,感受很深。

临近毕业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很沉重,影和我走在校园里,看着过往的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说“你现在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永别”。之后,我们都沉默了。晚上我们坐在湖边喂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漫步在校园里,突然发现夜色很美。坐在路边的木椅上,我第一次因为即将离别而哭泣。影说“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是我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啊,多么漫长而温馨的词。

金玲给我买了个鸡腿,好大,好香,我吃得却好沉重,离别的伤感让我几次眼睛都红了。“再没有机会了”,为什么一切都是在告别?

7月1号毕业典礼上,反复放着《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小时侯,听着这首歌,从未想到它真验证在我的身上了。当最后的《毕业歌》响起的时候,我的眼睛红了。校长的讲话实在的让人觉得很温暖,有一句话我记得异常清晰“你们因知识而相聚,因理想而分别!”四年前,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四年后,我们奔赴了不同的地方。据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了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我们的前世结下了怎样的善缘,才使彼此能够成为如此真挚的朋友啊,我为此感动。

五点多的时候,我和阿姣、德华去车站送英子和欣欣,一个回河南,一个回山东。真羡慕她们可以坐同一列车。路上,英子一会儿挽我的胳膊,一会儿跑过来跟我说话。我告诉她“离我远点儿!”,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我第一次送人,真没想到送人的滋味这么难受。

出站后,发现下雨了。德华说“老天真照顾咱们的情绪”。我们没有打伞,信步走着,都沉默了。他决定请我和阿姣吃饭,地点选在了肯德基,我知道那是个消费昂贵的地方,虽然我从未进去过,但他说“最后一次了”。

我们一边吃,一边说着话,但语言不多。德华说:“想说点儿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所以总想去关注他,想把他当成朋友,想消除他心中的苦涩。很遗憾,我不是观世音,无法像她那样在别人遇到困境的时候及时出现,然后带着微笑潇洒地离开。我能做的只是一些最简单的事,希望他知道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彻彻底底的真挚情谊的,别用寒冷冻住了自己。他说:“我现在看见同龄人的眼睛里很清澈,就特别羡慕……人走久了,眼睛就浊了。”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发没发现这样的眼睛,那的确是值得羡慕的。

6月中上旬的时候,我们毕业论文答辩结束,散伙饭也吃,德华说他要走了。这是他在隔壁寝室说的,我碰巧在场。我问他还回来吗,他说没什么事儿就不回来了。我看着他,心想,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了。我给他发了一条关于朋友的短信,我清晰地记得他的回复:短信收到,看后微笑,感动在心,永忘不掉!收到他的短信后,我突然觉得一片释然。

在德华走的近二十天时间里,阿姣帮他打理了学校的所有事。在阿姣身上我突然看到了一种魅力,一种对朋友绝对的仗义。看着他帮德华忙忙碌碌,我在想,能够交到她这个朋友是德华的福啊!我突然觉得隔壁寝室住了三年,到临近毕业我才有点儿认识她了。

最终,德华还是回来了,在毕业典礼之前。他不是来参加典礼的,用他的话说“我早已毕业!在照完毕业相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毕业了”。

德华说:“我在家发几个短信,你们就在这边帮我忙来忙去。”我知道他想说的是“谢”字,我也很高兴他没有把那个字说出来。我笑了,从阿姣身上,我明白了一点:被别人需要是一种幸福。

坐在肯德基里,看着两个我十分想多点时间了解的人,觉得很遗憾,和他们“认识”太晚了,没有时间让我们彼此慢慢熟悉啦。今天上午,德华发短信说“我们现在成为朋友一点儿都不晚,过去的刚四年,我们还有以后的六十年时间呢!”我愿意相信,我们在今后的六十年会是朋友。

当我们从肯德基出来的时候,雨停了,天黑了。最后一次在锦州的夜色里漫步,我们走得很慢很慢,连平时总是大步流星的德华脚步也异常缓慢。好希望这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这样,明天就不会别离。当我们走下凌川大桥,看到图书馆的时候,阿姣说:“图书馆今晚没亮灯。”德华说:“没有人在意我们走了。”但我们自己在意啊,这就够了·

走进校园里,我们没有回寝室,而是来到图书馆后面的湖边,在湖畔,我们坐了一个多钟头。第一次是和欣欣一起来的,就在几天前,那时侯,觉得夜色的校园很宁静。而这最后一次,却充满了离别的感伤。十一点的时候,一侧的路灯突然熄灭,教学楼的方向顿时一片漆黑,我突然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阿姣说,我们该回去了,是啊,不管我们做这样的挣扎,明天,天依然会亮。那晚,我住在了她们寝室,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入睡。

第二天,五点多就起来了。回到寝室,站在窗前,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却说不清这泪因何而来。

坐在回家的列车上,4301,四年来,不知坐过多少次,这会是最后一次吧!送走一个同学就哭一次,可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泪水。我把头靠在车窗上,闭着双眼,任泪水在脸上不断流淌而不去擦拭。在车上我发了四十多条短信,班长说:“秋余,你从上车就发!”

阿姣先走的,德华送她上的汽车。我在车站排队时收到她的短信。

“秋余,我上汽车了,本想给你打个电话,可是我怕你再难受。不要难受,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老同学老朋友了,那是一个多么让人羡慕的称呼。我马上上班了,今后生活上如果有困难要和我说。亲爱的秋余还记得我对你做的那个手势吗?你也马上踏上列车了,从今往后要好好关心自己,要自信勇敢坚强,做一个快乐的人。”

就这样,我离开了锦州,离开了这个曾经陌生的城市。如果我也有第二故乡的话,那一定是这个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做人怎样。德华说我太简单了,我反问他:“简单不好吗?”他说:“我担心你会受到伤害。”王琳告诉我以后不要对每个人都那么善良。黄伶佳也劝我不要对谁都过分谦让,那样会受欺负的。我太顽固了,也许一辈子也改变不了,这样也挺好。我对德华说简单的人是不会被伤害的,因为人们都觉得不值得,所以我很安全。

回到家已经两天了,我始终无法把那种情绪消除,所以写了这些东西。那些难忘的人难忘的事就这样成为了历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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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龙翔云舞点评:

作者在无意识中,进行了一种跨文体写作:散文之中有着小说的元素。
只是在文笔上,还存在着欠缺!望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