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曰:“春风袅袅,秋雨潇潇。”君岚与客游于群山之内,闻有声自西北而来者,其声悚然。如潮涌,如浪滚,如击缶,如鼓瑟。听其触于物,铮铮然似乐,郁郁乎如音。寂寂秋朝,萧瑟又见。再闻,如雄兵百万,弃架抛戈,衔枚疾走,不闻号令。言于此,凝于意。君岚愀然而思,曰:“呜呼!悲哉!秋凉梧堕叶,雨过花更黄。”此言善哉!妙矣!岂不闻“三月韶光,常忆花明柳媚;一年好景,难忘橘绿橙黄。”
盖秋雨时至:风淅淅,雨潇潇;霜菊瘦,雨梅肥,簌簌秋风,度城头之筚篥;迟迟晚照,动江上之琵琶。时重阳已过,甚容相像,天高气爽;雨声入帘,寒气栗冽;山川寂寥,万物萧条。
“夫秋者,刑宫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为金”。言此语者,欧阳先生也。刑者,伤也,故万物逢秋,既老且伤。秋属阴,故雨未至而阴风起。秋者,金生也,故万物金而且黄。又秋兵象,万物虽盛,其过当杀。
嗟乎!草木无情,时而飘零,人之有情,百感忧虑。遂余“未观书,乃作赋”。既得秋兴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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